“嗒嗒…”鐘上的指針像急躁的野獸一樣快速的發出鳴叫,蘇醒,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簾,王朔連忙起身,發現自己躺在紅木地板上。環顧四周,鋪著灰色桌布的桌子邊擺著幾把椅子,壁紙上畫著金銀花——這不是他家,可他不是在椅子上休息嗎?睜眼卻成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一個個子高挑的男子倚在墻上,平靜的望著他。“你是誰?”王朔脫口問道。那男子眼神里不帶一絲溫度,用冷漠的聲音說:“林睿淵。”說罷,薄唇又抿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林睿淵抬頭望了一眼墻上掛著的鐘表,輕聲說:“快到了。”這句話像是說給他自己,又像是說給王朔。王朔眉頭微皺,有些不解,可林睿淵卻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是望向墻角——一對戴著眼鏡的男女蜷縮在那里,眼鏡女微微顫抖,將自己抱成一團,雙目無神,隱隱傳出斷斷續續的抽泣聲。王朔低頭一望,才發現地上不是什么紅木板,而是干涸的血跡凝固在地板上,這座房子的客廳中間掛著一具小女孩的尸體,麻繩像一條蛇一樣繞過她的脖子,小女孩的脖子以常人無法做到的角度扭曲著,也不知是否斷了。尸體已經腐爛,在月光的映射下滲出油狀物,“…”那油狀物在地板上濺出一個個“小水花”。王朔有些不解,他這是睡一覺到兇殺案現場了嗎?跟他一起的這些人又是什么呢?一個老人和一個小男孩目光空洞的盯著電視上的雪花屏,這個情景著實詭異。
王朔只感到身后陰風陣陣,左肩猛地沉下去,他一咬牙,屏息凝神便轉身向后打去。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拳頭,手的主人沉聲說道:“冷靜點。”王朔抬眼望去,林睿淵松開了握住他拳頭的手,對面前的女子點頭示意。那女子梳著馬尾辮,穿著短袖,目光中透露出一股漫不經心。她瞥了眼蜷在墻角的兩人,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朔,用讓人分辨不出情緒的語氣說:“你這新人還行,沒被這血腥的場景嚇到。”王朔默默白了她一眼,問道:“就是你拍我肩膀?”“不然呢,認錯人了,抱歉。”短袖女略仰著面孔,雙手環臂,懶洋洋的解釋。此時,林睿淵突然出聲:“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