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愿死守開封。”
光成帝呂金在一眾戰士們軒昂的聲浪中灰溜溜的回來了。
呂笑陽眼神好，她皺眉，看著呂金從外頭走進來。
什么情況？
呂笑陽：“鞠侍郎。”
鞠青也看到了，顯然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呂金跟沒出走過一樣，走到鞠青面前：“治兵御敵就靠愛卿了，你等跟著鞠侍郎，功成必有重賞。”【1】
禁衛軍齊聲答道：“我等父母妻兒都在此，自愿死守京城！”【1】
呂金尷尬道：“好，好。好、都是大昌的好兒郎。鞠青，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鞠青：“臣領命。”
禁衛軍高呼道：“陛下萬歲！”【1】
呂笑陽跟在呂金背后：“你又回來了。”
呂金：“別問了。”
呂笑陽：“不會是走到一半被淳于軍給堵回來了吧？”
呂金：“別問了呂笑陽。”
呂笑陽笑得不行。
呂金惱了：“呂笑陽。”
“干嘛。”
......
笑陽：“石相，我有意想辦一個防火隊。”
石基：“防火隊？”
笑陽對于那個似是非真的夢仍然心有余悸。
笑陽：“我知曉現在很多人手都用于鞏固邊防，但我們還有婦女可頂上。”
婦女防火隊，呂笑陽是認真盤算過這件事的。大昌的男性多征役，上次她拖太后找人留守婦女占人口七成，那么這些婦女不正是健壯的勞動力嗎。
笑陽：“我初步想每日給防火隊的隊員提供兩餐作為報酬，表現優者賞布匹。不知是否可行。”
石基：“餐是何餐？”
“不必太好，也不能太差。根據國庫目前的情況再細算一下。”
笑陽深怕夢魘重現，急道：“若是戰火起，火災將是巨大威脅，僅次于饑餓和刀兵。不可不防火。”
兩個人走在宮內。
石基：“公主所言有理。此舉確實是保民生的好手段。若是婦女防火隊，想來公主會是最好的組織人選。只是眼下陛下又回來了，此時怕還是要問陛下的意見。”
呂笑陽無所謂道：“他掀不起什么風浪。”
石基：“不可如此說，陛下，公主。君臣有別，陛下，畢竟是陛下。何況宮內隔墻有耳，縱使陛下與公主有兄妹情分在身，此話也不可在宮內多言。臣此刻要去宮內覲見，陛下此番回國的路上的波折還須請陛下再言，或許當中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呂笑陽：“石相且去吧，我去看一趟母親，我等石相的消息。”
母親的身體情況不太好，外公去世后，宮內的侍從說母親已經好久沒怎么正兒八經吃過飯了。
笑陽很擔心她。
笑陽：“母親，飯是一定要吃的，人不吃飯怎么能活得下去？”
柳婕妤虛弱道：“你不必擔心我。有什么能為大家做的你就去做。”
怎么能不擔心。
呂笑陽：“女兒想了一些防火的法子。雖然眼下看起來不是很重要，但是要到了打起來那一天對百姓就重要著了。”
柳婕妤有些欣慰，慈愛地摸了摸笑陽的鬢角：“你倒是長大了一些。你如今離開淳于這么久駙馬那邊不會有意見嗎？”
“母親真是病糊涂了。”呂笑陽嘆氣，“我根本就沒有嫁給淳于叔意。”
柳婕妤不知是真病還是清醒著：“這是賜婚，笑陽，不可抗旨的。你是為了兩國之好而嫁過去，這不可以不認的。”
“知道了母親。”呂笑陽懶得糾正了。
不知道淳于叔意怎么樣了。
到底是自己對不起他，大婚當天一聲不吭就跑了。
從婚禮當天到現在也快有一個月了，想來淳于一氏都該收到消息了。呂笑陽眼下只想拖得再久一些，把眼前能做的事都做了，好比防火隊的事，她想要自己親自跟進。
笑陽決定翻到宮外去，給母親帶回一些蜜餞。宮外的蜜餞以前師傅給她帶過，是將金橘、梅子等果實用蜂蜜或糖漿熬煮，制成晶瑩剔透的樣子，部分還會雕刻成花卉造型。甜而不膩，生津解郁，【2】但愿能哄著母親至少喝點粥。
......
【1】鞠青正在部署守城，外面的人進來急報，淳于軍已達開封西北的牟駝岡。
牟駝岡是大昌養軍馬的地方，兩萬匹軍馬和大批草料，都將落入淳于軍手中。
鞠青連忙入宮面圣。
曹寒也跟著皇帝回來了，曹寒道：“開封兵微將寡，勤王兵一時又到不了，除了割地求和，沒有別的方法了陛下。”
鞠青反駁：“淳于軍孤軍深入，所帶糧草不多，不必如此懼怕。”
曹寒：“好大的口氣鞠侍郎。淳于軍剛屠了怡月府何愁無糧？”
鞠青：“萬一出戰不利，開封也可圍城打援。眼下最重要的是急催各路勤王之師火速前來，只要能做到內外夾攻打敗淳于軍并非毫無可能。割地求和喪權辱國，臣以為萬萬不可！”【1】
呂金乏得很：“剩下的先退一下，朕有話要和幾位愛卿說。”
屏蔽了左右。
幾個大臣跟著到了后殿。
呂金：“朕就直說了。淳于已繳獲太上皇。此戰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先把太上皇換回來。免得將來遺丑史書。”
呂金眼睛微瞇：“對了，還有呂笑陽。淳于天翰已經知道了呂笑陽逃婚一事，三天的時間，想盡一切辦法把呂笑陽送回淳于軍。”
......
光成帝元年七月，鴻臚寺。
呂笑陽現在有點緊張。
她今天又要跑路，只是這次，好些人給她通風報信。
【1】標【1】處均摘自宋代相關百科，我只是改了措辭加了一些劇情。這一大段劇情從【鞠青正在部署守城】到【臣以為萬萬不可】幾乎百分百摘自宋代相關百科，我只是改了措辭加了一些劇情
【2】《武林舊事》記載南宋宮廷“消夜果子盒”中包含“諸般蜜煎”，北宋宮妃亦常通過宦官采買此類精巧果品。此句摘自《尋味宋代應時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