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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女人的眼睛

第2章布局

趙曉潔從醫院回到別墅中坐月子,母親根本不讓她給孩子母乳喂養。原因是被孩子吸吮過的乳房會松垮,沒有彈性,今后會影響她談婚論嫁。

自她回到母親身邊,她就像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聽話而乖巧。就是躺在床上坐月子一點都沒閑著,除了學習還是學習考公務員的很多書。

趙雅致見女兒生了一個可愛的胖小子,從內心也原諒了她任性。她一生的遺憾就是沒有生兒子,是女兒實現了她的愿望。

母親給孩子取了一個期望值很高的名字:趙天鳴。意思是不鳴則已,一鳴沖天的意思。

有時候,母親見趙曉潔發愣,怕她得了郁悶癥,就安慰她說“不要再想以前不開心的事,只要跟對了人,肥豬也能成神,你看西游記中的豬八戒,跟對了人,他一個肥豬最終也能成仙。你安心養好身子,孩子有人帶,家務有人做。為了生孩子已經錯過國考時間,只能等到三四月份參加省考了。這段時間,一邊看書,一邊健身,等你身體恢復了就去參加培訓班,來年再考也不遲。我想著邊遠城市好考一點,不如你考常山省的公務員吧。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我讓你認了一個干媽?她現在就在常山身居高位,我想著只要你入圍,面試是不會有問題。正因為媽媽當年跟對了人,我的事業如日中天紅火,官場和商場一樣,同樣一個道理,既然沒有慧根布局,那就得學會入群跟人。媽媽當姑娘的時候,就會識人。沒有我那幾個閨蜜的幫助,也沒有老媽的今天”

媽媽的話讓趙曉潔勾起小時候的事情:從記事起,母親和他的渣男老爹經常去一個朋友家玩。當年她渣爹和媽媽同在一個礦山工作,她渣爹是井下礦工,她媽媽是一個化驗室的化驗員。

同母親在一個化驗室的同事中,有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阿姨,阿姨姓劉,叫劉慧。五官精致、皮膚白皙,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眸特別好看,她的紅唇微微翹起,看上去她每時每刻都在微笑,尤其是她的聲音軟糯甘甜一般,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喜歡她的那雙大眼睛和她的甜甜的嘴。

她成了整個礦山的礦花,也成了很多男人的追求者。

她找了一個比自己大十歲的男人,這個男人的家世比她的原生家庭好很多,是常山市官員的兒子,名叫金釗輝。

母親當時都想不明白劉慧為啥單單挑選其貌不揚,比她大十歲的男人,后來才知道這個劉阿姨的真正目的。她需要的對方的圈子和平臺。

自劉阿姨與金釗輝結婚之后,生了一對雙胞胎孩子,由于當時劉阿姨的丈夫和家人在外地工作,母親就主動充當劉阿姨家的保姆,下班就給劉阿姨當保姆帶孩子,洗衣服、做飯;母親當時的沒有任何意圖,只當是幫助好姐妹一把。

劉阿姨比母親大三歲,早結婚幾年,直到劉阿姨被調出礦山后,母親才和她那個渣男老爹相識結婚。

從她懂事起,母親經常帶一些土特產帶她去很遠的城市看望劉阿姨一家人。并讓曉潔認劉阿姨為干媽。

那時候,她只是覺得劉阿姨一家很富有,很謙和,每次去母親都很勤快,不是給她家打掃衛生,就是給劉阿姨家洗衣做飯。只要母親一去,劉阿姨就喜歡得不得了,老是說“雅致,你干脆跟我家當保姆吧,只要你來,我才有空去玩”

母親是一個聰明人,知道再好的朋友應該保持一定的距離,她以孩子還小離不開她的理由拒絕了。但每年的拜年,節日都不會忘記給她這個閨蜜。

干媽每次都會給母親帶回來很多她家孩子不穿的衣服和甜點。

直到劉阿姨一家人調離常山省去了南江省,趙曉潔再也沒見過劉阿姨一家人。她也因為上學、后到BJ上大學后才從母親口中知道劉阿姨從一個普通的工人,一路步步高升入職到了省廳高職。

母親最佩服劉阿姨不光人長得漂亮,智商更高,從一個普通工人自學成才拿到大學文憑,還能寫得一手好文章;從一個辦事員開始做到廳級干部。

母親靠著這層關系,就求著干爹干媽把他們一家人從礦山調入湘西青石小縣城。

她的父親被調入湘西青石縣城機關給縣官員開車,母親則調到商業部門當了一個酒店前臺服務員。

母親在礦山有幾個閨蜜,這個劉阿姨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閨蜜叫陳紹輝,比母親小一歲,她的男朋友就是礦山的一個司機。她的渣男爹與母親談婚之后,就讓紹輝阿姨的未婚夫叫她的渣男爹學開車,直到拿到駕照。

母親還有一個閨蜜叫吳彩玉,是本礦山的職工,她全家都吃商品糧,在母親的那個年代,她家是很好的家世。

吳阿姨與母親結緣是一次偶然機會,吳阿姨與未婚夫悄悄同居有孕,那個時代男女結婚之前是不能同居的,結果是吳阿姨未婚先孕,她想打掉孩子,母親知道后阻止她這個危險行動。結果是吳阿姨沒有聽母親的勸阻,她執意打掉孩子,是她母親陪吳阿姨走了幾十里地找了一個鄉村衛生院打掉孩子。

母親的嘴很嚴實,至始至終從未對外人說起這事。

這個吳阿姨從那以后就把母親趙雅致當成了知己。

這些事都是趙曉潔大學畢業之后,勸誡她不要再讀研究生,讓她入職公安當一名協警才告訴她劉阿姨升遷的真相。

當時的她,哪能聽得進去,她的認知世界中愛情才是她唯一的追求,沒有愛情,生活是枯燥無味的。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她的世界中沒有得到真正的父愛,所以,當一個高大帥氣而顏值很高的官富二代追求她時,她就迷失了心智,她沒有聽從母親的安排,而是在本科畢業前就悄悄考了公費研究生。為了避免母親失望,她在公安局110接了兩天的電話就悄悄逃離了青石縣城,去了BJ與她的愛同居。

她不認同母親的觀念,她說“媽媽,每一個人生活的環境不同,產生的觀念也不一樣,不要期待我會變成更高的你,媽媽,正因為你的期待很高,失望就會變得更大。如果從小沒有被您強制安排學這學那,我就不會產生叛逆性格。您知道從小希望的愿望是什么?”

母親睜大眼睛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兒問“是什么?我給你的物質生活還不滿足你嗎?”

她搖頭說“我需要的是您陪在我身邊,那些你想讓我學的跆拳道和美術、音樂都不是我內心的需求。”

母親趙雅致皺眉道“我和你那個渣男父親離婚之后,我一無所有,我不拼命掙錢養家給你很好的教育,你那有機會去BJ讀書學美術?如果仔細算賬,你起碼花了我兩百萬”

趙曉潔低著頭再也不敢與母親辯論,她知道在母親面前她就是一個失敗者。

而她的言外之意卻很清楚,這個孩子她自己帶,用自己奶水親自喂養。

可是,……母親這樣安排也是為她將來著想。

一個月的月子很快過去了。

春節期間,母親開的幾家連鎖酒店生意火爆,無暇顧及她和孩子。

只有到了晚上,母親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

做了母親的趙曉潔,此時才知道母親每掙一分錢都不易,而她從讀一年級開始到北京清華美院和中央美院學美術、跆拳道就花了無數金錢。想想自己由于粗心大意丟失的小得如粟米般大小的鉆石,毫不猶豫將十二萬給了別人,看到母親額頭上的皺紋和黑絲中的白發頓感覺慚愧。

她拉著媽媽的手說“媽,等我工作了我養你,你就在家帶孩子、養老”

“我那幾家酒店怎么辦?賣了?只要你懂事就好,考公務員也不是簡單的事。你要是當初大學畢業時,聽我安排去縣公安局做一名輔警,你現在也是一名讓人仰慕的公安人員了。機會已經錯了一會,這次,你再也不能錯了。唉……”媽媽還不忘記從保姆手中抱過孩子,逗起孩子一邊嘮叨著。

徽霜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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