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許久未果,這不禁讓慕容七有些急躁。
慕容七不想再耗下去了,這沒有任何好處,自己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若是惹惱了他,難保他不趁機發難,憑這人的身手,估計即便是集全府之力,也不能將其絞殺。
既無把握,那她也不想自找麻煩。
正當慕容七在苦思之際,東方辰身形一閃,恍若鬼魅,瞬時,便站在了慕容七的身前,兩人四目相對。
慕容七沉靜如水,看著眼前這個黑衣男子,即便離得如此之近,她依舊只能看清他的身形與那一雙銳利的雙眸。
讓慕容七心驚的是,那犀利的雙眸,仿佛洞悉了一切,即便是深藏在心底的秘密也在這雙眼睛下,無所遁形。
慕容七的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很危險的男子!她絕不能讓慕容云與他有近距離的接觸。
在東方辰看來,這般情況下,這女娃還能如此鎮定,果然有些與眾不同。
在男子的目光下,慕容七像是被人窺及了隱私,渾身氣勢頓起,運起靈力,迅速出招,直逼男子胸口。
東方辰頗有意味地挑了挑眉,雙手齊下,一招便格開慕容七的招式,化去她的力量,一手趁機攬住她那細若如柳的腰身,一時之間,慕容七整個身子幾乎沒入男子的懷抱。
奮力掙扎,卻未能如愿。
慕容七雙眉微皺,心中更為不悅,可奈何自己又不是這個男子的對手,不能力敵,唯有智取。
“你欺負我年紀小,這不公平!你若是能給我幾年時間,我定能將你打敗!”一臉怒氣的表情,再加上那信誓旦旦的話語,不禁讓那巴掌大的小臉剎時生動了幾分。
“欺負你又怎么了!誰規定不能?只要有實力,怎樣都行!不服你咬我啊!”顯然,男子并不打算放了慕容七。
聽到男子那無賴的話語,慕容七郁結,她原本是想用激將之法,迫使男子放開自己,不料對方卻對此毫不在意:“還能不能有點男子風度了,欺負一個女子,你也不怕丟人!”
說完,便一口咬住了男子的手臂,眼中挑釁的意味不言而喻。
“嘶!你還真咬啊!你是屬狗的嗎?”男子痛得猛抽一口氣。
慕容七使出全身力氣,緊咬著不放,對男子所說的話,自動忽略。
“疼!疼!疼!都流血了!還不快松開!”之前還覺得這個女娃挺老成的,沒想到才這么一會,就用這般無賴的招數。
慕容七伸手指了指他的手臂,大有你不松手,我不松口的意味。
“女娃娃,你若再不松口,我可要喊非禮啦!你若不怕人來,就繼續吧!”男子的眼中涌出些許興味,言語中痞氣十足。
聽到這話的慕容七一臉的莫名,“非禮?”這角色是不是顛倒了?這不應該是自己的臺詞嗎?從一男子的口中聽到,讓她不由地惡寒陣陣。
想到這,慕容七氣得松了口,抬頭與他爭辯:“這里是我家!你深夜潛進侯府,我沒喊人來抓你就不錯了,你還敢造謠?說我非禮你?難不成,你認為自己有閉月羞花之姿,沉魚落雁之美?真是自戀的可以!我看你啊!死死不肯拿掉面巾,估計長得奇丑無比吧!你說你長得丑也就算了!半夜三更還要出來嚇人!你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慕容七是氣得有些狠了,呱啦呱啦地說了一大串,這氣才慢慢順過來。
待慕容七回過神來,只見那男子一臉興味地看著她。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慕容七沒好氣地說道。
“之前我就覺得你不像個娃娃,經過之前那一出,我所料果然不差!”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倒讓一旁的慕容七有些驚懼,莫不是這男子看出了自己的來歷。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慕容七狀似不解。
“沒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還不松手!”慕容七在察覺到自己還困在他懷中,怒氣又襲上心頭。
“女娃娃,這可不怪我!是你先動手,又動口!而我只是對你動手而已。還沒動口呢!”男子眸中閃過一絲狹促般的笑意。
一時間,慕容七無言以對,看來這男子是不打算放了她,隨即便暗自凝聚靈力,強行震開男子的雙手,一把抽出袖中匕首,直朝男子的雙眼刺去。
男子眸中笑意不減反增,兩指輕易地便夾住了那直朝面門而來的匕首,這時,慕容七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左手輕揮,頓時,抽中飛出數根銀針,直朝男子身上的各處穴道而去。
這些動作,一氣呵成,像是練習了許久,前后只有一瞬。
東方辰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居然做了兩手準備。
好!很好!
這個女娃帶給自己的震撼,他記住了!
東方辰一個側翻,堪堪躲過那些銀針,身子高高躍起,“天色也已不早,今日我就先回了,改日咱們再聚!”
一句話,說的倒像是和她有多熟似的。
話音剛落,人便已經消失不見。
慕容七嗤之以鼻,對那男子的話充耳不聞,隨即便未多做停留,迅速走出房外。
慕容七走進慕容云的房中,外間的冬藏此時正悠悠轉醒,困惑地低估著:“大小姐,您怎么來了?……我怎么睡著了?”
慕容七并沒有將黑衣男子的事告訴冬藏,轉過身道:“興許是這幾日累到了,你先下去歇著吧!云兒這兒有我!”
“是,奴婢告退!”
皓月當空,男子黑衣蹁躚立于高樓之上,俯瞰整個國都,眉宇間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微風習習,撩起他的衣角,渾身散發著神秘的氣息,好似誤落凡塵的神袛。
這人除了東方辰,還能是誰?
東方辰此時的心情極好,原本今日夜探鎮國侯府,是為了云符而去,怎料想,自己未找到云符,卻發現了這么好玩的小女娃,也算是不虛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