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卿鈞看到兒子這么軸,嘆了一口氣,“你和梁睿祀今年必須有一個人結婚,他不回來,我就把你綁到婚禮上去。”
梁卿鈞扶著蒔蘿離開了,梁斯溫看著他們的背影,想到了從前。
大學的時候,梁斯溫在一場各學院的學術交流會中結識了她,對她始于顏值終于才華。
她冷靜敏銳的分析并回答著各種刁鉆問題,絲毫不怯場。
當時梁斯溫便對這個女孩產生了興趣,但是也沒到喜歡。
可能是上天捉弄人,在學校組織的籃球比賽賽場上,我又看到了她,那時的她和舍友一起,臉上滿是柔和與幸福,仿佛和那天見到的她判若兩人。
在她們學院輸給我們學院以后,她的表情里透露著不甘心,仿佛是自己在打一樣。
本來想去找她,可是被教練拉去了合照,拍完照急匆匆去找人時,卻找不到了。
還有一次,因為學院教師辦公樓要裝修,各學院的辦公室開始搬遷,梁斯溫在辦公室整理資料時,卻看到了她闖進來的身影。
她相較于其他人穿衣大膽,上身吊帶,下身長褲,把她完美的身材展露出來,是那樣自信。
辦公室里此刻就只有梁斯溫一個人,她左右張望著,看到自己以后欣喜的走過來說:“同學,這是哪個系,你知道醫學系在哪嗎?”
梁斯溫有些驚嘆于她有這么多面,但還是冷靜下來說:“醫學系在對面。”
她確認了一下,又回過頭來說:“謝謝你啊。”
她仿佛有急事。
不一會兒對面就傳來了爭執聲,“老師,我學醫就是為了救死扶傷的,你為什么不讓我報名。”
“你就在國內。”
“比我優秀的人大有人在,他們更合適啊,老師。”
“你大一大二的成績在全系斷層第一,大三有這個項目需要前八名,你就每次考試剛剛卡在七八名,你在想什么還需要我說嗎?”
“可是我真想去啊,別人都不愿意去,您就讓我去吧。”
老師開始沉默不語。
她:“我把這個報名表放這里了啊。”
梁斯溫看到了她小心翼翼的將辦公室門合上,準備走時,里面傳來了一聲:“把門打開。”
她又小心翼翼的將門打開,有趣極了。
她回頭一眼看到了我,就走過來,那時的我心跳突然加速。
她走過來說:“還在忙呢?這飯點都過了,一起走吧。”
梁斯溫把門鎖上,和她一并出去吃飯。
在路上她吐槽想不通,為啥老師不同意她去,明明沒人愿意去。
梁斯溫淡淡笑著,余光看著她自信大方的側顏,雖然嘴上在吐槽,倒也沒有透露出不喜,反而是明媚陽光。
她就像一個明媚溫暖的太陽,慢慢驅散了梁斯溫心中的陰霾,仿佛什么挫折在她眼里都只是塵埃一樣。
后來的后來,她經常一下課就往辦公室跑,幫幫這個老師,幫幫那個老師,一來二去的,梁斯溫也與她慢慢熟絡了起來。
梁斯溫也經常聽她分享一些有趣的事情。
大四的時候,梁斯溫耳邊出現了很多不友好的聲音。
一同來辦公室值班的男生說:“你最近是不是和醫學院那個人走的很近,聽說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私下里什么都來。”
“聽她舍友說,她私下明碼標價的,你可別被她的外表欺騙了。”
梁斯溫皺著眉頭,這些話都是誰傳出來的。
“她玩的最好的好朋友都說她自私自利,全然不顧她的感受,經常拋棄她和各種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梁斯溫說:“你怎么會知道?”
那人十分自豪,想和這個公子哥搭上線,將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原來是她的好朋友經常和人講這些。
某一天梁斯溫叫住了她,約她到一個咖啡廳。
梁斯溫直球出擊說:“你的不友好言論都傳到我耳朵里了,你最近是不是招惹誰了。”
她不以其然的說:“這種黃謠,我從高中就習慣了,只不過我還不知道是從誰嘴里說出來的。”
“今天有個人和我說是經常跟你在一起的那位朋友。”
“原來是她,我說呢,除了她還有誰會這么了解我的行蹤,真假摻一半的傳呢。”她默默喝著咖啡,臉上只閃過一瞬不可思議。
梁斯溫說:“據說謠言已經傳到你們老師耳朵里了。”
“說什么了。”
“你們班的班委在開會的時候說你生活作風不行。”
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這無異于很大的打擊,對于一個即將要評優評先的人來說,這無異于讓人抓住把柄,梁斯溫查過了,她的朋友和她競選一個名額。
“謝謝你啊,告訴我這些。”
她似乎在傷心,第一次看到她臉上傷心的模樣。
“好像我天生融入不了這個圈子一樣,從小到大都是最親近的人背刺我,真不知道還該不該難過。”
“我其實也想擁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可惜了。”
此時的梁斯溫看著她落寞的樣子,心里不是滋味,是不是應該自己幫她處理了這些,好過現在這樣。
過了一會兒,她嘆了口氣說:“她想要就給她,本來這個名額我也不是很在乎,老師強行把我加上而已。”
梁斯溫說:“你不能讓,你應該讓她知道你不好惹。”
她慢慢振作起來。
后來她親自找了趟老師,和老師說明相關情況,老師還說:“別哭鼻子了,以后不許對別人這么坦誠相待了,抱會。”
老師像個大姐姐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她很感動自己的老師雖然平時很嚴肅,到這一刻她就像自己的姐姐一樣,已經很久沒有受到這種推心置腹的安慰了。
老師:“你不用擔心,我們老師又不是傻子。”
后來她跟我說,老師親自澄清了謠言在會上,并告訴所有人投票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要公平公正,要對其負責,不能意氣用事,最后只有一票否決,其余全票通過。
畢業的時候拍畢業照,她找到了自己說:“我今天晚上四點就起來化妝了,我們拍個合照吧,為我這個完美的妝容留下一個句號。”
雖然自己很不想拍照,但也沒拒絕,后來我們順利畢業了,自己進了公司,自己的手機屏保是那一張合照。
后來被母親發現,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找到她。
和她談了一次話。
后來就再也聯系不到她,她仿佛人間消失一樣。
據母親說她是為了一千萬和自己分手,可母親不知道,她只是把自己當朋友,只是自己還在一廂情愿。
思及此,過了十年,她還好嗎?
打開手機屏保,輕輕觸摸手機屏幕,要是自己當時笑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