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挂魂囍舷⒏袦ド闲念^,水不斷灌進我的咽喉。後腦勺傳來一陣陣刺痛,一頭亂糟糟的銀髮正被人抓著,往死裡按進水池中。
這些人有病吧?這是程霜穿越後的第一個念頭。
她上一秒還是在戰火中勤勤懇懇的軍醫,意外受傷掉進河裡,睜眼後便來到了這個同樣刀光劍影的修真界。
所以現在是怎樣?我不斷調整著呼吸,冷靜思考著。
「在月靈宗,什麼都要聽我的。這株靈植可以給我吧,三師姐?」眼前一個粉色長髮的女生就是揪著我頭髮不放的罪魁禍首,眼裡只有滿滿的不屑與滿嘴的髒話,但這一切彷彿只有我能感受到。
我腦殼突然一陣劇痛,猛得抓著女生的手腕,順勢把頭髮甩到身後。抬起頭後才發覺身邊還圍了兩個高大的男生,環顧一周,我憑藉著原主的記憶,算是搞清楚狀況了。
我穿越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修真界。剛才的女生是氣運之女白馨玥,而旁邊的兩個男生分別是月靈宗親傳簡瑞和楚澤麟,簡稱女主背後強大的舔狗軍團,他們身上都穿著統一且華麗的淺藍色宗服。
月靈宗,以符籙和陣法聞名,獨霸一方天地。月靈宗的人重視資質和修為,而像原主這種中品靈根只是「幸運」地被宗主慕容致撿了回來養,便只能待在內門。説好聽的是內門弟子,但宗門內的資源是一面倒地向著親傳們。
我捏緊拳頭,手心裡的靈植沁出透明的樹液。
「三師姐?你也不想被逐出宗門吧?要是你把靈植給我治療靈根,我就不向宗主稟報吧?!拱总矮h一臉「和藹」,指甲卻早已掐進手心留下印子。
我記得在十分鐘前,這副身體的原主就是不肯把靈植給她,然後被亂棍打死,然後我就穿來了。
我抬眸看著白馨玥,緩緩道「這個宗門我不待了?!诡^髮上還滑落著一滴滴水珠,勉強擠出的笑容在髒兮兮的臉上顯得格外瘮人。
「你!」忽然一個巴掌拍過來,我一個靈活閃避,白馨玥被慣性絆倒在地。
開玩笑,我可是在刀槍劍雨下活下來的,這種小把戲。
我嘴角輕蔑一笑,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你給我等著!」白馨玥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大喊道。
簡瑞和楚澤麟一臉心疼地把白馨玥扶起來,一人扶著她的手臂,一人整理她的裙擺,不知道地還以為她是什麼女皇呢。
白馨玥一股腦兒地小跑到自家宗主的山脈—雲霞山去告狀。
「宗主!馨玥委屈,三師姐欺負我,她不給我靈植,還說出要棄宗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白馨玥那哭得叫一個梨花帶雨,淚眼汪汪,怕是不知道她什麼德性的人看了心都要融化了吧。
「別哭啊馨玥,她這種廢物走了就走了啊。不值得你為她哭的?!鼓饺葜乱粋€勁兒地貶低我來抬高白馨玥。
就在慕容致使出渾身解數哄白馨玥時,我已經跑離宗門,來到宗門下的寂緲城。
寂緲城可以稱得上是符修的天堂,各種各樣的攻擊型、防禦型、陣法型符籙應有盡有,在月靈宗的庇護下熠熠生輝。
咕嚕咕嚕……餓了……我看著手中的靈植,總不能生啃吧。
喔對了,我身上有錢嗎?
我伸手探了探身上的芥子袋,只找到一把玄劍,一支中品毛筆和幾張畫得歪歪斜斜的符籙。
我握著那支毛筆,靈機一動。
或許…
我在小巷裡隨便找了一個角落,拿起毛筆就開始在淡黃色的符紙上霍霍。憑藉著原主的肌肉記憶,我的動作行雲流水,不一會兒一張張符籙就畫好了,就是不知道功效如何。
「來了喂,走過路過切勿錯過呀!上好的符籙!」我大聲吆喝著。
路上的散修卻不以為然,眼尾都不瞧一下。
「月靈宗的符籙!走!」一個藍色盤髮的女人指著不遠處一個紅色臺階上的攤檔說道。
我順眼望去。難怪其他攤檔都沒人買。
我看著剛畫的符籙,隨便撒向前方,反正也沒人買不是嗎?
仰天長嘆「就讓我餓死算了吧!」
忽然,一道劍影飛速劃過,一抹藏紅色掩蓋了我的視線。
「你是符修?但這符籙怎麼看上去不太行呢?!寡矍翱∏蔚纳倌晔崃艘活^端正的黑色髮冠,一身正氣的藏紅色宗服,一看就是非富即貴。
「你踩著我的符了!賠錢!」
踩著是沒損壞我的符,但這麼大一條肥魚不割塊肉也太對不起我自己了吧。
其他散修看到馭劍的少年來到我的小攤,不約而同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對我畫的符籙又生了幾分好奇。
一時間小攤被圍得水泄不通,我倒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靈石?原來這個世界的錢是石頭呀。
「包子勒,賣包子勒!」橋邊一個小哥推著小車,上面堆滿熱乎的包子。
「包子!」我把手上的靈石飛快丟進芥子袋,拉著少年就跑到包子舖前。
「老闆,包子怎麼買呀?」
「兩靈石一個?!估祥浾f道
「給我來兩個!」我盯著香噴噴的包子望眼欲穿,少年看著我饞的模樣,一臉嫌棄。
「我在宗門每一天都只能吃包子?!股倌曷詭Э酀卣f。
「什麼?你每天都能吃這種人間美味嗎?」我啃著包子,含糊地說著。
少年一陣無語。我不知道的是,少年在凡間時可是天天山珍海味,九菜一湯。
「喔對了,你叫什麼呀?」我只顧著符籙和包子,完全忘了問他是誰了。
「玄寧宗,徐允燦。」少年幽幽地自報家門。
「那就玄寧宗吧?!咕瓦@麼愉快地決定了。
「你要報我們宗門嗎?好像再過2刻鐘就停止報名了?!剐煸薁N邊思索著邊說。
「什麼?那還不快走?!刮野咽O碌陌雮€包子揣在身上,拉著徐允燦就準備跑。
「你跑什麼呀?我們馭劍過去不是更快嗎?」徐允燦一把把我拉上了他的劍。
「啊啊啊啊!我害怕!」我緊緊拽著那藏紅色的衣袖,雙腿都在顫抖。作為一個現代人,什麼大風大浪我沒見過?天吶!站在這麼小的劍柄上,還是兩個人,真的不會摔死嗎?
當我還在風中凌亂,徐允燦突然大喊「下面的人!小心!」
下一秒我就把玄寧宗的報名大堂給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