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請問是周君逸先生嗎?”老師的聲音有些急切。
周君逸看著是陌生號碼,但是想著能聯(lián)系上自己的私人號碼,估計是自家的什么事情,于禮貌疏離的回答:“你好,我是周君逸,請問你是?”
“周先生,我是周君兮的帶隊老師啊!您家君兮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像發(fā)了瘋似的,接了個電話就跑出去了,怎么喊都喊不住啊!”得到對方的回答,老師倒豆子似的把要說的事情趕緊說出來。
周君逸正坐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呢,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他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可握著手機(jī)的手卻不自覺地收緊了:“您先別著急,老師,他有沒有說什么?”
“沒有,就是好好的臉色發(fā)白,然后開始打電話,接通后臉色更慘白了,之后就沖了出去了。”老師回想了下當(dāng)時的場景。
這時候,周君逸的助理神色著急的進(jìn)來了,看著自家老板在接電話,想要退出去,但是自己要匯報的事情也很著急。周君逸的眼皮開始不停跳動,示意助理輕聲說。
助理上前附在周君逸未接電話的耳邊:“周總,剛剛小少爺打電話過來,讓我立刻訂一張去Y國的機(jī)票,現(xiàn)在機(jī)票已經(jīng)訂好了,您看……”
周君逸這下很確定,看來葉有枝出什么事了,不然那周君兮這家伙根本不會這么著急的,從小到大,只有葉有枝才能讓周君兮如此慌亂,如此不顧一切。他腦海中飛速閃過各種念頭,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抱歉,老師,我剛剛收到家里的消息,家里出了些事情,所以小兮都來不及說就回來了,我替小兮先請幾天假了,回頭我去學(xué)校補(bǔ)辦請假手續(xù)的。”周君逸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一些,一邊向老師請假,一邊用眼神示意助理稍等片刻。
“可是今天的競賽...”老師有些猶豫,話一出口,他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合時宜,可這次競賽機(jī)會實在太難得了,錯過就太可惜了。
“這次麻煩老師了,小兮也沒有辦法參加了,很遺憾讓老師和學(xué)校失望了,家里的事情比較嚴(yán)重,只能讓他趕緊先回家的。”周君逸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誠懇,有條不紊地處理著眼前的狀況,
“哎,好吧。”老師只能嘆口氣,家里臨時有事也不是周同學(xué)想的,更何況,周同學(xué)的家庭背景也不需要這些競賽獎項加分來讓他升高中,同意參加這次競賽,還是校長磨破了嘴皮子,跟著他后面軟磨硬泡了好幾天,周君兮才勉強(qiáng)同意的。
這頭剛和學(xué)校溝通完周君兮臨時跑開的事情,放下電話后,周君逸立馬又撥打周君兮的電話,不知撥打了多少次,才接通,就急切地問道:“小兮,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枝出問題了?”
電話那頭的周君兮聲音冰冷得讓人打顫,仿佛裹著一層寒霜。他把葉有枝在機(jī)場失蹤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周君逸聽著周君兮的聲音,又聽到周君兮的話語,心里“轟”的一聲,暗暗叫苦:“這可真是大麻煩了!”
他太了解周君兮了。是,周君兮是愛哭,那也只是小時候,因為是家里的小幺,大家都寵著,所以養(yǎng)的有點嬌氣,總愛掉金豆子,但是也僅限于小時候的,碰上葉有枝之后,也只會用金豆子吸引葉有枝的注意力,實際上早就不是小時候的嬌氣包。
現(xiàn)在聽周君兮這語氣,他知道,弟弟是真的動怒了,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憤怒,讓他都有些心驚。
“小兮,你先別沖動,咱們從長計議。”周君逸試圖安撫周君兮,可周君兮哪能聽得進(jìn)去。
“從長計議?哥,枝枝現(xiàn)在什么情況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冷靜得下來!我已經(jīng)上飛機(jī)了,到了Y國我就去找她,不管是誰把她帶走的,我都不會放過他!”周君兮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小獅子。
周君逸知道勸不住周君兮,只能無奈地說:“那你到了那邊小心點,有什么情況隨時跟我說,我在這邊也會想辦法的。”
掛了電話,周君逸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他知道這件事沒那么簡單,葉有枝在機(jī)場失蹤,背后也不知道有什么陰謀。他必須趕緊行動起來,不能讓葉有枝陷入危險,還有跟過去的周君兮,現(xiàn)在想想,真是頭大的要命。
周君逸立刻起身,簡單的交代了助理之后的工作移交情況,一邊拿著車鑰匙往外走,一邊給父母打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是周家父母爽朗的笑聲:“君逸,怎么了?好好給你媽打電話的?”
周君逸深吸了一口氣:“爸,媽在你旁邊嗎?我看是你接的電話,媽是有事嗎?”
“臭小子,多大了,就會找媽媽,”周爸爸在電話那一頭嘀嘀咕咕的抱怨,順手打開了外放。
“小逸,媽媽在旁邊,有什么事情還要特地找我,公司的事情找你爸商量就行了。”周媽媽的確有些奇怪大兒子打電話給自己。
自從周君逸上了大學(xué)后,周父就用要鍛煉大兒子能力的理由將公司扔給周君逸了,所以后面周君逸基本上和周父更親近些,他們經(jīng)常要商量公司的事情的。
“媽,有枝在Y國機(jī)場失蹤了,小兮已經(jīng)往那邊趕了。”周君逸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想了想還是講了下現(xiàn)在的情況。
“啪”電話里傳來玻璃瓶碎裂的聲音。
“老婆,老婆,你有沒有被碰到。”是周父慌亂的喊聲。
“周君逸,到底怎么回事?你說清楚。”是周母著急的聲音。
周君逸簡:“爸、媽,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是小兮的競賽老師打電話給我,說小兮突然跑出去,助理又跑來跟我說小兮讓他定Y國機(jī)票,我就覺得是不是有枝那邊不太好,但是也不太敢確定。聯(lián)系上小兮后,小兮告訴我,有枝那邊的確出事了。”
“什么!周君兮跑去Y國了?”這次換成周父的聲音了。
“嗯,小兮打電話給有枝,接電話的是有枝的帶隊老師,老師說有枝在機(jī)場消失了。”周君逸腳下加快了油門,“你們現(xiàn)在就去葉家,我趕去葉家和你們匯合。”
“老葉他們知道這個事情了嗎?”周父抱著周母,輕拍她的后背安撫著。
周母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慌了,她和葉母感情好的跟親姐妹似的,兩家連別墅都買的靠在一起,葉有枝出生后,也是她一起和葉母養(yǎng)著的,跟她的親生女兒沒兩樣,現(xiàn)在葉有枝出事了,還不知道具體什么情況,小兒子也不聲不響的跑去Y國了,心里的著急更甚。
“我也不清楚葉家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但是預(yù)防萬一,你們先去葉家,如果葉家已經(jīng)亂了,你們過去幫忙穩(wěn)住他們,如果過去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就等我到。”畢竟已經(jīng)接管了公司一年多,周君逸的心緒很是穩(wěn)定的比較快。
紅路燈處,周君逸加快了語速:“爸媽,我還有十五分鐘就可以到葉家了,你們先去吧,之后我會聯(lián)系我在Y國的朋友,請他一同協(xié)助的。”
電話那頭的周父周母一聽,忙不迭的答應(yīng)下來,說著,也顧不上地上碎掉的化妝品,套了個外套就往葉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