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周唯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那個...你剛才看見我用雷鸞的樣子了吧？能不能別告訴我爹我又亂花錢了？”
姜慕裳：“......”
最終，周唯在喋喋不休中被傳送出了幻境。臨走前還不忘嚷嚷：“記得啊！別告訴我爹！”
“鐺——”
古老的銅鐘聲響徹幻境，宣告考核即將結束。殘陽如血，將風暴高地染成一片赤紅。
宋云霆站在最高處的巖臺上，赤焰獅威風凜凜地守護在側。他志得意滿地清點著靈晶袋，嘴角掛著勝券在握的笑容。
“青嵐學院這種三流地方，果然...”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過。
“唰！”
月刃豹的利爪精準地劃破靈晶袋，半數靈晶應聲而落。宋云霆甚至沒來得及反應，那道黑影已經卷著靈晶消失在暮色中。
“誰？！”宋云霆暴怒轉身，卻只看到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站在十丈開外的斷崖上。
墨蕓。
她依舊一襲黑衣，月光下宛如一抹化不開的墨痕。月刃豹乖巧地蹲在她腳邊，嘴里叼著的正是宋云霆的靈晶袋。
“墨家的小賤人！”宋云霆目眥欲裂，“把靈晶還來！”
墨蕓淡漠地掃了他一眼，隨手將靈晶收入袖中。這個動作優雅得仿佛在收下一份無關緊要的禮物。
“考核規則，”她的聲音冷得像冰，“沒有禁止偷襲。”
“鐺——”
第二聲鐘響回蕩在天地間。幻境開始崩塌，無數光點從地面升起。宋云霆還想發作，卻被傳送的白光籠罩，只能不甘地瞪著墨蕓的身影漸漸模糊。
......
青嵐學院的廣場上，巨大的水幕正在顯示最終排名：
【第一名：墨蕓】
靈晶：287枚
評語：精準把控戰局，完美隱匿能力
【第二名：姜慕裳】
靈晶：256枚
評語：戰術運用出色，以弱勝強典范
【第三名：宋云霆】
靈晶：212枚
評語：實力出眾，但欠缺警惕
圍觀的學生們爆發出一陣騷動。
“墨蕓是誰啊？從來沒聽說過...”
“居然壓過了宋家三少爺！”
“那個姜慕裳也不簡單...”
高臺上，幾位導師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
“墨家的暗殺術，”白發老者捋著胡須，“放在青嵐學院倒是屈才了。”
“不過...”一個帶銀色面具的修長身影看向姜慕裳，說道，“師傅，這個丫頭更有意思。”
廣場角落，墨蕓靜靜地看著排名，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只有熟悉她的人才會發現，她捏著靈晶袋的指尖微微發白。
“墨家...”她在心底默念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刻骨的恨意。
而在另一邊，姜慕裳望著水幕上自己的名字，輕輕呼出一口氣。
這場考核，終究是給了她一個全新的起點。
夕陽的余暉為青嵐廣場鍍上一層血色，巨大的水幕靈器在暮色中泛起粼粼波光。
隨著最后一道排名顯現，整片水幕突然扭曲變形，化作萬千晶瑩的水珠懸浮半空，在晚霞映照下宛如一串串赤色琉璃。
姜慕裳靠在廣場邊緣的青銅燈柱旁，指腹反復摩挲著腰間靈晶袋的暗紋。
“宋家這次可栽大了。”
左側傳來壓低的笑聲。她循聲望去，恰好看見宋云霆甩開隨從攙扶的手。
少年錦衣上的赤焰紋在暮色中暗沉如血，腰間玉佩隨著他暴怒的轉身撞在劍鞘上，發出清脆的裂響。
“查！”宋云霆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要知道那個墨蕓——”
話音戛然而止。
原本墨蕓站立的臺階上，只余三片枯葉打著旋兒落下。姜慕裳瞇起眼睛，隱約捕捉到一縷未散的暗香，像是雪夜里的梅花沾了血。
“肅靜！”
院長的杖尾重重叩擊地面。懸浮的水珠聞聲聚攏，在半空凝成古老的學院徽記。
“出現在水幕上的學員，皆可進入第三輪——問心鏡，三日后的卯時三刻。”院長袖中飛出一道玉簡，在空中展開成星光繪就的地圖，“最終三十人，可入學院，參加拜師儀式。”
夜幕低垂，溪鎮的小酒館內，一盞殘燈如豆。
石欽一拳砸在斑駁的墻壁上，指節滲出鮮血。他死死盯著銅鏡中自己扭曲的倒影——右臉那道尚未痊愈的傷疤，正是第二輪考核中被姜慕裳的風刃所留。
“廢物！“他猛地將銅鏡掃落在地，碎裂的鏡片中映出無數個他猙獰的面容。
石欽的瞳孔劇烈收縮。他顫抖著從床底拖出一個陳舊的木匣，里面靜靜躺著一枚漆黑的令牌——正面刻著“影“字，背面是一把滴血的匕首。
三年前他救過一個重傷的修士，那人臨死前給了他這枚令牌。“持此物可聯系影閣，“那人咳著血說，“但代價...“
石欽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點燃一支特制的黑燭，將令牌置于火焰之上。燭火詭異地變成墨綠色，一縷黑煙在空中凝結成模糊的人形。
“定金，三百靈石。“黑煙中傳來沙啞的聲音。
石欽咬牙取出全部積蓄——一個癟癟的布袋。“只有...一百八十靈石。“
黑煙沉默片刻。“可接，但只傷不殺。“
“我要她在問心鏡界中道心崩潰！“石欽面目扭曲，“讓那個賤人永遠困在幻境里！“
黑煙中傳來陰冷的笑聲，隨即消散無蹤。
第三輪考核當日，青嵐學院中央廣場上，百名通過前兩輪測試的學員整齊列隊。晨霧還未散盡，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感。
姜慕裳站在隊伍中段，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心里想著接下來的考核，泛起些許緊張。可又想到待在住處的星曜，不禁涌起一股溫暖，慢慢地心緒平和起來。
“安靜！“
一道蒼老卻渾厚的聲音從高臺上傳來。
“最后一輪考核，問心境，每人各有一個獨立的空間來進行考核，不可攜帶契約獸，堅持夠12時辰者方可成功入選，如若期間心境破碎，則失去繼續的資格。”
“切記，良好的心境才是一個御獸師前行的根本。”
說罷，一個巨大的冰藍色鏡子通道在面前展開，學員們一個個進入通道。
姜慕裳在進入的一瞬間便失去了意識，完全沒有注意到進入前的一道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