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和的日光透過新樓的玻璃窗,悄然灑落在臥室的床榻上。安娜悠悠轉醒,雖眼前依舊朦朧,屬靈世界的敏銳感知卻讓她“看”到了窗外的景象:院子里葡萄架的深綠靈體在晨風中舒展,石榴樹的赭紅靈體上掛著幾顆露珠,還有一道靛藍色的靈體在小區健身區的空地上起落——那是娜諾在練劍。
“娜諾,早啊。”安娜摸索著下床,聲音帶著剛醒的微啞。
劍氣聲戛然而止,娜諾轉過身,迅速收工,額角掛著汗珠:“早啊,昨晚睡的還好嗎?”
“好極了。”安娜走到了陽臺上,優雅的穿著拖鞋站在那里,“這小區的草木靈氣真足。”安美這時也從臥室跑了出來,手里還攥著半塊昨晚剩下的玉米餅:“娜諾姐,安娜姐,爺爺說今天要去附近的河溝捕魚,讓咱們早點吃早飯呢!”
三人洗漱完畢,剛走進餐廳,就聞到了米粥的香氣。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早已圍坐在了餐桌旁,奶奶正給姥爺剝雞蛋,爺爺則拿著旱煙桿,笑著看向了她們:“快來坐,今天熬了小米粥,配著咸菜吃最香。”
早餐時,安美忽然想起了工作室的事,于是她推了推安娜的胳膊,而后道:“姐,我那個星際文創的授權合同,對方說要加個‘衍生產品無限期使用權’條款,這是不是坑啊?”
安娜正用讀屏軟件,認真的聽著公司文件,聞言便側過了頭,而后說道:“是坑。讓法務部加補充條款,限定衍生品類目,期限最多五年。”她指尖在電腦屏幕的虛擬鍵盤上輕輕滑動和雙擊,“發我電腦,我標重點給你。”
“還是姐懂行。”其實安美今年才十三歲半,按理說未成年是不允許獨立創業的,但她由于學習商業方面等知識及為富有天賦,且安紅還愿做她工作室的法律負責人,為此安文和安瑤也都無可奈何。但提出考慮是否將公司交給她管理的時候,她便拒絕了,因為說是家族的公司掌握起來沒有可挑戰性,且她和大哥安杰一樣愿擁有自己的事業。
安美舀了勺粥,而后道:“姥姥,這咸菜是您腌的吧?比超市買的脆多了。”
張秀蘭笑著點頭并說道:“你愛吃,回去時給你裝一壇子。”
一家人說說笑笑,氣氛極為舒適熱鬧。晨光透過窗欞落在了粥碗里,泛著暖黃的光。
飯后,娜諾在小區健身區練劍,劍氣掃過地面,揚起了細碎的塵土。安娜走到了她身邊,深吸一口氣,最終說道:“娜諾,教我功法吧。”
娜諾聞言,尋即便很快的收劍,擦了擦汗:“你想清楚了?可是,你的身體……”
“我知道我有點虛胖,眼睛也看不見。”安娜打斷了她,語氣堅定,“但多學點本事總歸是好的。我的烈焰毒遠程還行,近身太弱,先減肥,再學功法,相信我,我能行。”
“我教你。”娜諾聞言,于是神情變嚴肅了起來,而后說道:“既然你真想學習功法,那你得做好吃苦的準備,咱從跑步開始,每天繞著小區跑五圈,先練體能。”
“我也要學!”安美舉著從老家帶來的木刀跑了過來,身形纖細的像根柳條,“我靈活,不用減肥!”
接下來的日子,小區里多了道獨特的風景:清晨的薄霧中,安娜和娜諾的跑步聲、安美揮舞木刀的呼喝聲、老人們在健身器材旁的閑聊聲,混著鳥鳴,成了最鮮活的晨曲。安娜能“看”到小區里晨練老人的各色靈體,像一朵朵緩慢移動的云,路邊冬青的深綠靈體連成了一片,為她們的跑道鑲上了邊。
安娜的減肥之路不算輕松。一開始繞小區跑兩圈就喘的扶墻,額角的汗珠滴在柏油路上,暈開了小小的濕痕。娜諾總陪在她身邊,喊著“吸氣四步,呼氣六步”的節奏;安美則像只小雀,繞著她們跑,時不時遞上水囊:“姐,加油!你今天比昨天多跑了半圈!”
飲食上,安娜也嚴格控制。奶奶心疼她,總往她碗里塞肉,都被她笑著夾了回去:“奶奶,等我瘦下來,您給我做紅燒肉,加倍吃。”爺爺則每天去小區外的早市買新鮮蔬菜,說是“給減肥的孫女當零食”,逗的大家直笑。
半個月后,安娜的步伐明顯輕快了許多。她能繞著小區跑十圈,臉頰的線條也緊實了些。這天傍晚,她摸著自己的腰,笑著對娜諾詢問道:“現在能學功法了嗎?”
娜諾點頭,從儲物間自己的隱秘武器箱里翻出了一把木劍:“先學基礎步法,配合你的精神力感知。”
小區僻靜的石板路上,娜諾演示著“踏雪無痕”的步法,腳踩在地上悄無聲息;安娜閉著眼,精神力像雷達般捕捉她的軌跡,一步一步模仿,雖還有些踉蹌,卻逐漸變得穩固了下來;安美則拿著木刀,在旁邊學劈砍動作,瘦小的身子繃的筆直,倒有幾分架勢。
日子在平靜中流淌,直到一天下午。
安娜正在客廳用讀屏軟件開線上會議,討論安氏財團與星際礦業的合作細節。娜諾坐在旁邊擦劍,安美則趴在桌上畫設計圖,嘴里哼著不成調的歌。
突然,安娜的智能通訊手環發出了一陣急促的震動。
她皺了皺眉,便立刻適宜眾人會議暫停,而后切斷了線上會議。隨后,她便用意念接通了智能手環的通訊,手環里立刻傳來了一個陌生而冰冷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冰錐:“冰魔女娜諾,你以為你躲在這里就能逃脫了嗎?你偷走了血影閣的機密,還泄露給了第一大特工組織的血仰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頓時間,房間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安娜還沒反應過來,娜諾已猛的站起,迅速的奪過了安娜的通訊手環,聲音冷的如同冰錐般寒冷刺骨:“你們搞錯了,我沒有做過這些事。”
“哼,別狡辯了,證據確鑿!”對方的聲音帶著殘忍的笑意,“大長老已經下令,由我二長老親自來捉拿你回血影閣受審!”
很快,通訊便被粗暴的掛斷了,手環里只剩下了忙音。
安娜雖看不見娜諾的表情,卻能“看”到她靛藍色的靈體瞬間布滿寒霜,像結了層冰。“娜諾,這是怎么回事?”
娜諾攥緊了手環,指節泛白:“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血影閣是我曾經所在的殺手組織,大長老和二長老一直視我為叛徒。”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情緒,“但你別擔心,我在血影閣有自己的根基——畢竟我曾經是讓曙藍星聞風喪膽的黃牌殺手,有一幫忠誠的精英手下,還有著不下于20個高科技武器庫,足夠應對他們。”
“他們為什么說你泄露機密給特工組織?”安娜擔憂的追問道,指尖不自覺的凝聚起了淡淡的正紅色光暈——那是她的烈焰毒在呼應著主人的不安。
“我不知道,但我絕對沒有做過。”娜諾的眼神銳利如刀,“特工組織與殺手組織一項是死對頭,依我來看,他們不過是想找個借口除掉我罷了。”
安娜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輕聲卻堅定的說道:“我相信你,我們一起找出真相。”
娜諾看著她,深藍色的靈體上泛起了一絲暖意:“謝謝你,安娜。”
安美也放下了畫筆,小臉緊繃:“安娜姐,娜諾姐,現在怎么辦?要告訴爸媽和爺爺奶奶嗎?”
“別告訴他們,免得他們擔心。”安娜立刻否決,“血影閣的人既然敢來,就不會怕我們報信,只會來的更快。”她轉向了娜諾,“我們必須盡快做準備。”
娜諾點頭,目光落在了安娜身上,并說道:“你想的沒錯,是該學真本事了。但普通功法對靈活性要求高,你……”
“我知道我還需要減肥,需要適應。”安娜打斷了她,語氣異常堅定,“但現在開始,我認為還不算晚。教我,娜諾,我要和你一起面對。”
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小區里的孩子們在草坪上追逐打鬧。但客廳里的三人都明白,平靜的日子已經結束,一場看不見的風暴,正在悄然逼近。
安美握緊了手里的鉛筆,指節泛白。她雖沒異能沒功法,卻暗暗下定了決心:就算拼盡全力,也要護著自己的安娜姐。
窗外的梧桐樹沙沙作響,像是在低聲預警。血影閣的威脅,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砸在了這個寧靜的小區里,砸在了三個年輕女孩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