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鶴深深吐了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驚濤駭浪的內心。
江書鶴想了想,又問:“拍賣會上那人說,你的眼睛能攝人心魄可是真的?”
貝寧嘲諷的笑了一聲,道:“無非是人們接受不了,與自己不同的異類罷了?!?/p>
貝寧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苦笑:“哪有什么攝人心魄,哪有什么預知未來,哪有什么醫死人肉白骨,都是他們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欲找的借口!”
“百年間,他們將我的族人屠戮殆盡,只為了那些荒誕可笑的傳說!”
江書鶴心里不由的涌上了一陣酸澀,她感受不到貝寧的痛苦,也做不了撫慰她傷口的金瘡藥,只能安靜的看著她宣泄自己的不甘和憤恨。
桐梓:她說的應該是真的。
江書鶴:嗯。
桐梓解開了貝寧的穴,輕聲說了句抱歉。
貝寧搖了搖腦袋。
江書鶴:現在怎么辦呢?這個貝寧怎么個安排法?
桐梓:帶身邊吧,我還是覺得她很邪乎,放身邊我安心。
江書鶴:?。?!你安心,我不安心??!放一個邪乎還武功高強的在我身邊,想干什么!
桐梓:嘖!我會看著她的,不會讓你死的。
江書鶴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臉上帶著些許不自在,開口道:“你要是沒有地方去,要不跟著我?”
貝寧驚訝的瞪大了眼,眼神狐疑:“你不怕我?”
江書鶴道:“其實是有一點怕的,但是你沒有傷害我啊,你殺這些人只是為了保護自己,這么想想也沒什么可怕了?!?/p>
貝寧笑了,道:“你真有意思。”
江書鶴拍了拍貝寧的肩膀,“那你要不要跟著我?”
貝寧輕輕點了點頭,為爾一笑。
桐梓見她答應下來,舒了口氣,看著江書鶴道:“現在該去找靈籠龕了?!?/p>
“好?!?/p>
江書鶴看了眼貝寧衣衫不整的樣子,有些為難,自己沒有披風,她這個樣子出去怪不安全的。
貝寧看出了她的擔憂,快步走到病死鬼那邊扯下了他身上披風,笑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三人在暗巷里面來回穿梭著。
靈籠龕的氣息越來越近,直到她們來到了宮門外。
買走靈籠龕的難道是皇室的人!
這可怎么辦!
夜深了,江書鶴疲憊的回了府,桐梓一臉凝重的思考著,至于貝寧則是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府中的事物。
江書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衣箱里翻找了好一通,終于在里面找到了一條青色的眼紗,薄薄一片光滑如絲。
她將眼紗遞給貝寧,道:“這個給你,出門的時候戴上這個,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你放心這個材質很特別的,外人看不出你眼睛的顏色,但是不妨礙你的視線!”
貝寧接過,輕輕摩挲了下,臉上掛著深深的笑意,“謝謝你?!?/p>
“害!小意思!”
“對了,你以后就跟桐梓一塊住,偏房有兩個房間,你和桐梓也好有個照應,有什么問題都可以找她,找我也行!”
“嗯嗯?!?/p>
江書鶴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在桐梓旁邊坐下,道:
“東西在皇宮,有什么辦法嘛?”
“我們得先想法子進宮,還不知道買走靈籠龕的到底是誰?!?/p>
江書鶴為難:“我是說萬一哈,萬一是皇帝怎么辦???”
桐梓扶額:“那也得搶過來啊?!?/p>
“嘖嘖,簡直大逆不道?!?/p>
貝寧好奇的問:“你們為什么要找這個靈籠龕???”
江書鶴支支吾吾半天,最后道:“這個嘛……嘶……怎么說了,這個東西對我們很重要,所以必須拿到手?!?/p>
貝寧挑眉:“是因為它的傳說嘛?”
江書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為了防止別人不懷好意使用靈籠龕,我們得先拿到它,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就毀掉它。”
貝寧輕笑出聲,眼神復雜道:“你們還挺喜歡管閑事的。”
江書鶴尷尬的撓頭。
你以為我想管嘛?我也不想管的呀!
桐梓深深地看了眼貝寧,道:“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再說,貝寧,跟我來吧,帶你去房間?!?/p>
“好?!?/p>
貝寧跟著桐梓離開了,臨走出房門時,貝寧轉頭搖了搖手里的眼紗,目光溫和。
……
黑夜籠罩下的萬烽火依舊燈火通明。
“拍走靈籠龕的是一個富商,但是離開萬烽火沒多久就被人殺了拋尸在城外樹林,東西也不見了?!?/p>
宇文墨捏了捏手里的扳指,眼角眉梢染上了淡淡的疲色。
“查到是誰干的了嘛?”
君子喻道:“雇的殺手,買兇之人還在查,中間轉手了好幾個人。”
宇文墨冷哼了聲:“我這二皇兄做事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啊。沒想到這次連個蝦米都沒抓到。”
君子喻嘆息:“二皇子先前便多次派人去霽月國尋找神廟,我們這次拿一個假的靈籠龕真的能糊弄過去嘛?”
宇文墨神色暗淡:“沒人去過神廟,也沒人知道圣物是什么,長什么樣,我們說它是真的便是真的?!?/p>
“嘖嘖嘖,真是黑心啊?!?/p>
“不過那個美人族是怎么回事?”
君子喻道:“說來也奇怪,這個美人族是自己跑過來做交易的,讓我們在拍賣會上拍賣她,競拍的錢全部歸萬烽火?!?/p>
宇文墨皺眉,道:“拍下她的人是誰?”
君子喻道:“一個快病死的色鬼,家里是開礦山的,剛剛線人來報人已經死在了外面的院子里,美人也不見了。我已經派人去查她的底細了?!?/p>
宇文墨點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今晚真的是糟糕透了。
宇文墨眼色微動,想到了回廊上那個女子抱著自己耍流氓的樣子,還有她居然將他的令牌給偷走了,他居然還毫無察覺!
“還有那個江書鶴,她偷令牌進拍賣會有什么奇怪的舉動嘛?”
君子喻道:“沒有啊,估計是深閨里長大的小姐想看熱鬧吧!你也別太生氣,江小姐長得也不差,你也不吃虧啊!”
“閉嘴!”
君子喻挑眉,虛掩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彎了彎眼睛。
宇文墨的臉色陰沉,閉了閉眼。
明天該去好好試探一下他的二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