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讓我去問發生了什么就只是讓我看一眼快死了的康士嗎?”卡維爾呆呆的盯著城主。
“我不讓你見你才恨我呢。”城主轉過身看著下面笑著說道,這句話在他的嘴里這么云淡風輕,卡維爾感覺心里陣陣陣痛,指尖發麻。
“去吧,回家去休息休息吧,相信萊奧波德,能幫我們解決眼下的麻煩的,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剩下的事我們明天再商議一下。”城主對她擺了擺手,仆人不知道從哪里拿來了一傘,打在了卡維爾頭頂。
卡維爾抬起頭看了一眼說道“給城主吧,他老人家更適合這個。”
“我可沒有你想的那么體弱。”城主反駁道。
“不用,我想用冰冷的雨水澆透我麻木的心,讓我沉入刺骨的寒冷。”卡維爾緩緩地說道。
“都這個時候了卡維爾小姐好雅興啊,卡維爾小姐都這么說了,就把傘收了吧。”城主對著仆人揮了揮手說道。
仆人緩緩地合攏了黑色的雨傘,卡維爾站在城主一側,靜靜地看著下面城主笑著問道“怎么?現在不嫌棄我了嗎?”
“可能是雨天你味小了吧。”卡維爾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仆人在旁邊嘴角上揚了一下又很快壓了下去。
“你這么說我確實很久沒有洗澡了。”城主依舊笑著說道,這并沒有減輕卡維爾的心理負擔,反而讓她覺得更加的心塞。
“沒什么事我回去了。”卡維爾淡淡的說道。
“不打算再看看嗎?”城主問道。
“不了,我眼睛不太好。”卡維爾回道,說完便朝著下面走去,城主對著仆人招了招手,仆人立馬心領神會跟在了卡維爾后面。
“不用,我自己能走。”卡維爾淡淡的說道,仆人并沒有因為卡維爾這一句話就停下腳步,依舊跟在后面。
“對了,這群人不值得你救他們。”城主背對著卡維爾開口說道。卡維爾聽到這一句話愣住了,她轉過身看向那片黑暗,許久說了一句“這不是城主該說的話。”
“我知道。”城主回道。卡維爾看著城主的方向瞇了瞇眼想看清什么,只可惜燈火灰暗,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依稀的人影。
卡維爾在那里站了很久問道“你也打算放棄了嗎?”
“什么叫做我也打算?我知道卡維爾以你從小的教育來看,你比我更懂得這個時候人心的重要性,不過沒有必要刻意說服自己,結果早已篤定,我們只是用不同的方法達到我們的目的和已經篤定的結局罷了,這個山野小城大部分都是粗鄙之人,稍微有點能力遠見的人不會留在這里,卡萊也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我覺得你最好警惕一下他比較好,我知道這會破壞你們的感情,今天的話你也可以不理會,但是我希望……。”
他停頓了一下說道“當做一個建議,一個忠告。”
“多謝你的好意,我會考慮考慮的。”說罷她再也沒有回頭地離開了,仆人就這么跟在卡維爾后面,直到把她送離了城門。
“康士這個狀態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吧。”黑暗中的男人走了出來問道。
“西塞羅公爵覺得我們應該怎么辦呢?”城主問道。
“我并沒有實權,只是這里的監護,這種事情我也不好說什么。”西塞羅回道。
“沒事,哪怕是你想說我們逃吧,我都沒有意外,人對死亡的恐懼早就超過對神明的敬畏,并不是每一個都有向死而生的勇氣。”城主說道,可是西塞羅沒說話,只是不自然的低下了頭,城主轉過身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又或者你有不能走的理由?”
聽到這句話西塞羅身體不自覺的緊繃了一下,城主拍著他身體笑著說道“干嘛那么緊張,我只是猜測,我也沒有證據是不是?”
西塞羅看了一眼城主,從內心深處第一次對這個老謀深算的城主感到了恐懼,城主向著屋內走去說道“剛才的話也是說給你聽的,你不是鼠目寸光之輩。”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進了屋,留下了西塞羅一個人淋著雨,西塞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握緊了雙拳,可是當他注意到仆人不知道多久已經返回,而且站在暗處不動聲色地注意著男人,他的眼睛像是一個會隨時出動的獵人,劫殺他這個獵物,他才松開了緊握的手,從樓梯離開了這里。
城主隱藏在屋內的黑暗里面,只是靜靜的看著西塞羅,他嗤笑一聲喃喃道“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如果現在他都還不逃走的話,還真有可能是我看錯他了。”
卡維爾一個人頂著雨,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按家按戶的燈都滅了,街上沒有一個行人,死氣沉沉的,卡維爾就這么一個人慢慢地走在街道上,疲憊的身軀和即將崩潰的精神讓她麻木。慢慢地,樓門口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小了起來,最后變成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雖然是夏天,但是這樣的暴雨淋下還是讓卡維爾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突然遠處出現了燈光,人類的本能讓她靠近那個光源。
她就這樣低著頭一言不發地走到了那里,一束鮮紅的玫瑰在暴雨的沖刷下依舊挺立,不過大部分的花瓣已經被打落了下去,所剩下來的也并沒有多少。
卡維爾抬起頭看了過去,她才發現她又回到了那個酒館,心情低落地她打開門走了進去,這個時候酒館里面就只有酒保和一個女人,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
酒保看到卡維爾高興地打著招呼說道“卡維爾小姐怎么有空到這里坐坐啊,你看你身上全都濕了,快進來坐下,我幫你找兩條毛巾。”酒保朝著那個女人使了一個眼色,她立馬心領神會,走到卡維爾面前拉出了一個板凳,又用手勢示意卡維爾坐,卡維爾看了一眼她,坐了下去。
這個時候卡維爾才仔細端詳起來,這個女人皮膚白皙,頭發是一頭黑色的秀發,唇紅齒白,一雙眼睛像是法爾河里面的寶石一般通透,眼角一顆美人痣點在她的左眼上,讓整個人都看起來更魅惑,一身修身的青色長裙讓她身材看起來更加的凹凸有致,耳垂上還有一對綠寶石耳環,頭發束在身后,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迷離。
“看什么呢?”酒保拿著毛巾回來問道,卡維爾這才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一直盯著她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酒保順勢把毛巾放在了卡維爾頭上,然后對著那個女人說到“我是大老爺們不方便,你幫我給他擦擦。”
女人也沒有推脫,拿起毛巾幫卡維爾擦了起來,卡維爾連忙伸手去拿毛巾說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吧。”女人聽到后放下了毛巾坐了下去,這個時候酒保說道“我這里沒有適合你的衣服,不嫌棄的話我的你將就一下吧。”
“不用不用,今天不算太冷。”卡維爾連忙擺手說道。
“那好吧。”酒保尷尬地說道,然后起身去拿出了一瓶酒說道“這個是蘇小姐剛帶來的酒,好像說叫做百花釀,這個酒光收集材料就花了蘇小姐一個春天的時間,給你嘗嘗暖暖身子,這個酒勁不大,很適合你們女生。”他熱情的說道,然后拿出兩個杯子倒了兩杯酒過來。
“那謝謝了。”卡維爾禮貌地回應他一句,接過了酒杯喝了一口甜甜的酒水流入口腔并沒有白酒的辛辣,反而是一股非常順滑的感覺,豐富的口感在嘴里融開,時而是玫瑰的芳香,時而是郁金香的芳澤,讓人回味無窮,一口酒入肚,讓卡維爾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怎么樣,怎么樣?”酒保迫不及待地問道。
“很好,很好喝。”卡維爾回道,她的聲音剛開始還有點高興的意思,后面卻越來越小,也許再好喝的酒也消不了她心頭的愁吧。
“不開心嗎?”旁邊的女人問道,她語氣很生疏,像是一個剛剛學會說話的嬰兒。
“你看我,我都忘記介紹了,這個是蘇小姐蘇驚雪,東方來的客人,以后你們兩個可要好好相處啊。”酒保興致勃勃地介紹道。
“你好我叫卡維爾。”卡維爾面無表情地伸出了手,蘇驚雪也只是笑了笑伸出手說道“幸會,卡維爾小姐,我是蘇驚雪。”看著并不太高興地卡維爾酒保打著圓場說道“唉,一家人別這么見外,我這里有點吃的大家我拿出來大家吃點?”
“不用了,我還不是太餓。”卡維爾說道。
“我餓了,你幫我拿一點吧,我食量比較大,你幫我多拿一點。”蘇驚雪說道。
“呦,蘇小姐這次胃口這么好啊,原來可是吃一點就飽了的。”酒保說道。
“餓了一天了,麻煩你了。”蘇驚雪回道。
“不麻煩,不麻煩。”酒保說完就朝著后面走去,蘇驚雪正色打量了一下卡維爾,她看著落魄的卡維爾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傷心事?一天沒吃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