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鳥繼續在枝頭發出嘎嘎的怪叫聲,林子里總算有了一絲冷風,卻吹得邊寧后背發涼,連著打了三五個噴嚏,在墳地里顯得尤為突兀。她盤腿坐在那人對面,一本正經借著月光打量對方,最后點點頭,道:“阿寒啊,十年不見,你越發妖嬈了。”邱暮寒斜睨她一眼,眼神在不屑鄙夷間,透出一股殺氣。他自以為多年養氣功夫,早已爐火純青百毒不侵,偏偏遇到邊寧,總是懂得如何戳他肺管子。他皮笑肉不笑,質問邊寧:“你可知本朝盜竊他人墓葬是什么罪?”黑鳥又叫了兩嗓子,邊寧卻哈哈大笑,罪名,什么罪名,天下才剛統一不久,新皇帝正忙著鞏固他在開封的政權,江澄府這地方,做主的還是地方豪強。這幫人忙著爭權奪利都來不及,哪里有時間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她偷盜的又不是官老爺的墳墓。“瞧你這官腔打的,難怪被人打的半死埋進棺材里,要不是我今日盜墓救你出來,你就真做了無處申冤的厲鬼,你不想著報恩,反而要害我性命,這么多年了,真是一點長進沒有。”她不屑的笑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轉身就要去拿陪葬品。橫豎都是熟人,不拿白不拿。邱暮寒坐在大石頭上緩緩平息心情,看著她貪婪的收拾墓穴中的各種陪葬品,心態也漸漸平穩下來。等邊寧收拾好值錢的東西,將包裹丟上來,邱暮寒已經站在墓穴邊上,邊寧見了也不介意,伸出手叫他拉自己一把。邱暮寒沒動,邊寧:“不會吧,邱郎君還想再弄死我一次?”邱暮寒想起過去,伸出手將人拉上來,邊寧卻又使喚他去埋尸。她振振有詞的表示,“你被人用這樣的方式下葬,若是無人替換你的尸體,那害你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你這出問題,你說要是他們知道你還活著,會不會繼續追殺你?”邊寧不知道誰追殺邱暮寒,但是她懂邱暮寒,是個做事不留尾巴,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人,此言一出,邱暮寒還真按照邊寧的意思,把幾具尸體丟下墓穴,并且選了一個身量與自己相差不大的,令對方黑發覆面,米糠符咒堵嘴,重新蓋上棺材蓋。一頓忙活之后,墳墓恢復如初,誰也不知,墓穴里…
黑鳥繼續在枝頭發出嘎嘎的怪叫聲,林子里總算有了一絲冷風,卻吹得邊寧后背發涼,連著打了三五個噴嚏,在墳地里顯得尤為突兀。
她盤腿坐在那人對面,一本正經借著月光打量對方,最后點點頭,道:“阿寒啊,十年不見,你越發妖嬈了。”
邱暮寒斜睨她一眼,眼神在不屑鄙夷間,透出一股殺氣。他自以為多年養氣功夫,早已爐火純青百毒不侵,偏偏遇到邊寧,總是懂得如何戳他肺管子。
他皮笑肉不笑,質問邊寧:“你可知本朝盜竊他人墓葬是什么罪?”
黑鳥又叫了兩嗓子,邊寧卻哈哈大笑,罪名,什么罪名,天下才剛統一不久,新皇帝正忙著鞏固他在開封的政權,江澄府這地方,做主的還是地方豪強。這幫人忙著爭權奪利都來不及,哪里有時間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她偷盜的又不是官老爺的墳墓。
“瞧你這官腔打的,難怪被人打的半死埋進棺材里,要不是我今日盜墓救你出來,你就真做了無處申冤的厲鬼,你不想著報恩,反而要害我性命,這么多年了,真是一點長進沒有。”
她不屑的笑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轉身就要去拿陪葬品。橫豎都是熟人,不拿白不拿。
邱暮寒坐在大石頭上緩緩平息心情,看著她貪婪的收拾墓穴中的各種陪葬品,心態也漸漸平穩下來。
等邊寧收拾好值錢的東西,將包裹丟上來,邱暮寒已經站在墓穴邊上,邊寧見了也不介意,伸出手叫他拉自己一把。邱暮寒沒動,邊寧:“不會吧,邱郎君還想再弄死我一次?”
邱暮寒想起過去,伸出手將人拉上來,邊寧卻又使喚他去埋尸。她振振有詞的表示,“你被人用這樣的方式下葬,若是無人替換你的尸體,那害你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你這出問題,你說要是他們知道你還活著,會不會繼續追殺你?”
邊寧不知道誰追殺邱暮寒,但是她懂邱暮寒,是個做事不留尾巴,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人,此言一出,邱暮寒還真按照邊寧的意思,把幾具尸體丟下墓穴,并且選了一個身量與自己相差不大的,令對方黑發覆面,米糠符咒堵嘴,重新蓋上棺材蓋。
一頓忙活之后,墳墓恢復如初,誰也不知,墓穴里的尸體,變成了三個。
“你倒是一如既往心狠手辣,為了自己,出手就是三條人命。”
邱暮寒見她盤點陪葬品,樂不可支,忍不住便想刺她兩句。
二人尋了個山洞過夜,此時城里早就關了大門,肯定是進不去的。
邊寧盤點完手頭的陪葬品,七七八八算下來,高低能賣一千兩銀子。極好極好的,這下有錢去開封了。
心情好,她看邱暮寒都順眼不少,便也不在意他的刺激,云淡風輕表示:“邱郎君這十年過的都是太平好日子吧,怕是不知我們這地方,過的都是人吃人的日子,人命算什么,還不如一頭牛值錢。”
她輕描淡寫,倒顯得邱暮寒不食人間煙火。邊寧又掃視他一眼,山洞里柴火燒出炙熱的火光,令人雙頰生紅,氣色極好。
撇開偏見不談,這廝這容貌氣度,便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邊寧當年就知道,這小子跟他們不同,定是出生頂級富貴人家。
如今重逢,她成了神棍坤道,他卻還能生出慈悲心腸,憐憫放高利貸的黑心鬼,真是令人心酸嫉妒。
當年被人懟的說不出話的窘迫再次來襲,邱暮寒掃她一眼,覺得自己有點自找罪受,索性不搭理她。
可巧邊寧睡不著,她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過,于是扯著邱暮寒扯閑話,問他到底得罪了誰,竟然被人用這種方式關在棺材里。
邱暮寒沉吟稍,坐起身來問她:“你問這些,莫不成要替我報仇?”
“高看我不是,我就是想聽笑話。”她真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看笑話的心情。
邱暮寒在心中默念靜心決,好一會兒才淡淡笑出聲來:“阿寧還是如從前般可愛,只是你我如今男女有別,再說這樣的話,恐怕會不利于你的名節。”
名節?
邊寧嘆口氣,“我們出家人,從不在意世俗的眼光。瞧你這模樣,不像是擔心我的名節,更像是......”
“像是什么?”
“更像是害怕我追根究底,你莫非是干了什么道德淪喪的事,才被人如此坑害?”
邊寧越想越覺得是,邱暮寒只得道:“我是來找人的,有人想阻我尋找真相,這才害我至此,你不要胡思亂想。”
至于什么事,邱暮寒是一句不肯說,邊寧覺得沒勁,轉身躺下,準備天亮進城賣了陪葬品,明日便繼續啟程去開封。
她躺下,邱暮寒卻不樂意了,反而問她,怎么干起盜墓的行當。
邊寧閉眼休息,平靜陳述自己賭博欠債,所以來盜墓搞錢的故事。
邱暮寒聞言驚訝,未曾想她竟然染上賭癮。“賭博害人,你還是戒掉吧。”
邊寧不以為意,正要說他兩句,忽然聽見一聲巨大的聲響,二人同時起身,一起往洞外走去,那巨響又來了一聲,林子里的鳥都被震動,撲哧撲哧起身,有種罵罵咧咧的驚慌。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向城池方向。
第二日一早,二人出發去城門口,城門口老遠就排著長隊,販夫走卒,挑著擔推著車,趕著毛驢牛車,都想進城。
邊寧疑惑,尋了個出城的小娘子問話:“這位姐姐,城里這是怎么了,如何大家都排隊進城?”
往日這城池就算人多,也不曾有這么熱鬧的,莫非與昨夜的巨響有關?
那綠衣娘子反問:“你們不知么,昨日天上落下來兩條巨龍,大伙都排著隊,等著去見巨龍呢,我也要趕緊去通知娘家人,讓他們來沾沾喜氣。”
邊寧忍不住看向邱暮寒,只見他微微蹙眉,若有所思。他這俊逸的模樣,看著就招人,剛想著呢,就有人趁機摸了一把邱暮寒的屁股。
邱暮寒一把捏住那人的臟手,是個黑臉的糙漢子,被捏住手腕,哇哇叫疼,邊寧轉過身去悶笑,真是如從前一樣,邱暮寒這廝,十分招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