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易的大腦懵還著,那句“N2的世界”突然砸進耳朵,加上和宿管的推搡,他直接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什么玩意N2的世界…”
“什么人啊,往女宿舍樓上跑。”
“這是我們學校的嗎?”
“你認識嗎?小瑜,我看像你前男友。”
“你前男友!”
在耳鳴中的張望中,剩下的全是其他人的碎語,他才意識到這句話是完全對他一個人說的,“新世界?”“新地球?!”
其實在他還沒有完全清醒以前,那些恍惚感會讓他認為這是一場夢,畢竟只是在寺廟待了一夜,他又不信什么穿越不穿越。他的訴求也只是想要再見程時一面。
穿越吧,他記得她也愛寫穿越文。“可是,可是為什么她會不記得我。”許正易嘗試抓住空中的虛無,抓住聲音的來源。
“這聲音是什么?你是誰?”他感覺有人在他身上下了一個咒,可這個咒并不會回應他,他又朝空中環顧了一圈。在女寢的吃瓜群眾看來,像一個精神失常的人朝著空氣撲騰,嘴里還喃喃的說些聽不懂的話術
“壞了多好的一個小伙子,可惜是個傻子。”
“他是不是瞳孔擴散了,要不要叫醫生啊?”
許正易琢磨不透了半天,他想到了一個恐怖的結論,我靠!這聲音是從他腦子里傳出來的。
“系統?”他壓低聲音的準備試探著。回應他的只有圍觀者倒吸的冷氣。“完了。”宿管的大臉盤在視線里晃動,“這里瘋了個人。”
那一瞬間,許正易的大腦像被炸開一樣,斷然涌進許多陌生的片段。有手機游戲里大俠的飛檐走壁,程時摔壞的陶瓷杯,還有個他從未見過程時伏在某個男生肩上哭泣的背影。他被迫接收了這些畫面,整個人都運轉超載。不過還好,這時候嘴還能動。
他一手扶著腦袋,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宿管的手腕,觸到的皮膚冰冷的不像活人。“不是程時是住在哪個寢室?”他大喊了出來。
宿管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說“30......9”
“去…去…去把她找來救家屬。”他硬撐著眼皮,終于說完了這句話。最后整個人昏死過去了。宿管不敢怠慢,這怕是突發惡疾,弄出點兒帶人命的事,誰也當不起。
“來來來讓出一條生命線。”去把王校醫叫過來。去敲309的門。
“都讓讓!都讓讓!”
宿管阿姨這時候感覺身上背負了一種莫名的使命。做起事的效率都變快了。
七分鐘后,程時被迫被幾個人拉來,在校醫室見到了還沒有恢復意志的許正易。真是對她活了20年的一大沖擊。“阿姨,你聽我說我真不認識他,他他就是一個神經病,一個流氓追著我不放,關我什么事?。”
“哎喲,你們這些小年輕的事阿姨都懂,有什么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人生就那么回事兒。”
“哎他有沒有什么遺傳病史。”王校醫走過來給她遞的一張單子。“各項指標都正常啊,怎么就不醒了?”
“我我我不知道啊…”程時一整個頭大,她不知道去怎么形容這些,剛回宿舍的時候,她還向室友吐槽,今天遇到了怎么樣的變態“唉我跟你們說這種人,我這輩子不會再見到他的第二次。”
然后在一陣騷動中,她被莫名其妙拉過來見了他第二次。她看向窗外人頭攢動,那些探頭的人都指著她問。
“阿姨阿姨這樣等他醒了你問他,我這真不方便,我真不認識他我先走了。”
“哎那不行啊你得負責得等著。”宿管攔住了她,卻有些無奈。
“我付哪門子的責啊”程時已經被煩的透透的了,背過了身去。
“哎呀,王校醫你的醫術我是知道的,這大白天的宿舍倒一個人,你說說這叫什么事兒?這怎么還不醒?”
確實,世上最難的事,還是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在昏倒后的第三分鐘,許正易還在擔架上時,他的大腦像被重新開機了一般,他醒了,但他沒有睜開眼睛。他能想通一些東西,但是他就是想不通,在程時的小說里,怎么會可能沒有他的一席之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程時怎么會愛上別人?程時怎么可能不認識他?
程時為什么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