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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錦繡重生

第34章鳳簪如枷

萬壽節宮宴的喧囂與血腥,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漣漪層層蕩開,終歸于死寂。可這死寂之下,是更洶涌的暗流。沈落雁的“意外”失足,雖被太子強壓了下去,定性為“失儀”,罰俸禁足,看似保全了皇家顏面,卻如同一根毒刺,深深扎進了皇后、太子,乃至靖王趙衡的心中。沈清辭,這個鎮國公府嫡女的名字,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帶著凜冽的寒意,烙印在了帝國最高權力者的視野里。

翌日午后,天氣陰沉,鉛灰色的云層低低壓著宮墻琉璃瓦,透不進一絲暖意。一道懿旨,如同冰冷的鐵索,悄無聲息地套上了沈清辭的脖頸。

“皇后娘娘口諭,宣鎮國公府嫡女沈清辭,御花園覲見。”

傳旨太監的聲音尖細刻板,不帶絲毫情緒,卻讓前來接旨的鎮國公沈威和沈清珩心頭猛地一沉。沈清辭垂眸跪在冰冷的地磚上,領旨謝恩的姿態無可挑剔,唯有袖中緊握的指尖,冰涼一片。

該來的,終究躲不過。

御花園深處,臨湖的水榭“聽瀾軒”內,暖意融融,炭火燒得極旺,驅散了初冬的濕寒。上好的銀霜炭無聲燃燒,空氣里彌漫著清雅的龍涎香,混合著水仙初綻的冷冽芬芳。皇后周氏并未端坐主位,而是斜倚在一張鋪著雪白狐裘的貴妃榻上,身著家常的絳紫色團鳳紋常服,發髻松松挽著,只簪了一支通體碧綠的翡翠鳳簪,少了幾分宮宴上的雍容威儀,多了幾分看似閑適的慵懶。

沈清辭被宮娥引至水榭外,隔著珠簾,便聽到里面傳來皇后溫和含笑的聲音:“……這丫頭,倒是個有心的,知道本宮畏寒,特意尋了這暖玉手爐來,握著甚是熨帖。”

“母后喜歡就好,是兒臣的福分。”一個溫潤清朗的男聲應和著,帶著恰到好處的恭謹與孺慕。

太子趙晟。

沈清辭心頭微凜。皇后召見,太子竟也在場?這絕非巧合。

“啟稟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鎮國公府沈清辭小姐奉旨覲見。”引路宮娥恭敬通傳。

珠簾輕響,被宮女挑起。沈清辭深吸一口氣,斂去所有情緒,低眉順目,邁著最標準的蓮步,盈盈踏入這看似暖意融融、實則殺機四伏的方寸之地。

“臣女沈清辭,叩見皇后娘娘,叩見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萬福金安,太子殿下金安。”她端端正正地行下大禮,聲音清泠平靜,姿態柔順謙卑。

水榭內靜了一瞬。

皇后的目光,帶著一種溫和卻極具穿透力的審視,緩緩落在她身上,仿佛在掂量一件新得的瓷器。太子趙晟坐在下首的紫檀木圈椅上,手中把玩著一個暖玉手爐,目光也投了過來,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探究和玩味。

“快起來吧,地上涼。”皇后終于開口,聲音慈和,如同三月春風,“賜座。”

“謝娘娘恩典。”沈清辭謝恩起身,并未真的落座,而是垂手侍立在下首,姿態恭謹依舊。

“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皇后含笑道。

沈清辭依言緩緩抬頭,目光依舊低垂,只敢落在皇后膝下那片光潔的地板上。她的容顏在溫暖的光線下更顯清麗脫俗,因低垂著眼睫,長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陰影,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柔弱感,全然不見宮宴上那冷靜得近乎冷酷的影子。

皇后眼中掠過一絲極淡的訝異,隨即笑意更深了些:“果然是個齊整的好孩子。難怪……難怪太子昨日回來,對本宮贊不絕口,說你臨危不亂,處事有度,頗有大家風范。”

太子趙晟適時地接口,聲音溫潤:“母后謬贊。兒臣只是實話實說。昨日宮宴那般混亂,沈小姐能穩住局面,照顧受驚的落雁表妹,又及時請來太醫,處置得宜,確非尋常閨秀可比。”他看向沈清辭的目光帶著恰到好處的欣賞,仿佛昨日沈落雁那狼狽墜水、險些喪命的“意外”真的只是一場令人遺憾的插曲,而沈清辭則扮演了一個完美無瑕的“救護者”。

沈清辭心頭冷笑。太子這話,綿里藏針。一句“照顧受驚的落雁表妹”,便將沈落雁的失態定性為“受驚”,而非“行刺”。一句“處置得宜”,更是將她沈清辭架在了火上——處置誰?處置何事?若真認了這“處置得宜”,豈不是默認了昨日之事確有內情,而她參與了“處置”?

“太子殿下折煞臣女了。”沈清辭立刻屈膝,聲音帶著惶恐和恰到好處的后怕,“昨日之事,純屬意外。臣女當時離三妹妹最近,眼見她要摔倒,情急之下只想拉住她,奈何力有不逮,未能阻止……心中已是萬分自責惶恐。幸得太子殿下明察秋毫,及時主持大局,才未釀成大禍。至于請太醫,更是分內之事,當不起殿下如此贊譽。”她將功勞全數推給太子,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只強調“意外”和“未能阻止”的自責,姿態放得極低。

皇后眼中精光一閃,端起手邊的琺瑯彩繪茶盞,輕輕撇了撇浮沫,沒有言語。

太子趙晟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眼底深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這沈清辭,果然滑不留手。他放下暖玉手爐,話鋒一轉,帶著幾分不經意的關切:“說起來,沈小姐昨夜受驚不小吧?本宮瞧你眼下還有些青影。可請太醫看過了?”

“勞殿下掛心。臣女只是昨夜憂思過甚,未能安眠,并無大礙。”沈清辭低聲道。

“憂思過甚?”皇后放下茶盞,目光溫和地落在沈清辭身上,“可是擔憂你那三妹妹?本宮已遣太醫去看過,沈三小姐只是受了些驚嚇風寒,將養些時日便好。倒是你,小小年紀,心思這般重,可不好。”

“臣女謝娘娘關懷。”沈清辭再次屈膝,“三妹妹無礙,臣女便安心了。只是……只是昨日宮宴,本是萬壽吉日,卻因三妹妹不慎,擾了圣駕與娘娘、太子殿下的雅興,更累得御前失儀……臣女身為長姐,未能約束教導好庶妹,深感愧疚難安,無顏面對圣上與娘娘、殿下。”她聲音哽咽,眼圈微紅,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了自己這個“失職長姐”身上,自責之情溢于言表。

這一番姿態,情真意切,將自己放在一個卑微自責的位置,反倒讓皇后和太子一時有些難以發作。畢竟,沈落雁當眾失儀是事實,而沈清辭作為“救護者”和“自責者”,姿態無可指摘。

皇后深深地看了沈清辭一眼,那溫和的目光下,是深不見底的寒潭。她忽然輕笑一聲,打破了水榭內有些凝滯的氣氛。

“好了好了,你這孩子,太過苛責自己了。落雁那丫頭性子跳脫,本宮也是知道的。意外之事,誰能預料?你能臨危不亂,已是難得。”她說著,對身旁侍立的大宮女使了個眼色,“去,把本宮妝匣里那支新得的九尾鳳銜珠點翠金簪取來。”

大宮女應聲而去,很快捧著一個鋪著明黃錦緞的紫檀木托盤回來。托盤上,一支赤金打造、點翠工藝精妙絕倫的九尾鳳凰金簪靜靜躺著。鳳凰展翅欲飛,九條鳳尾以細如發絲的金線拉成,末端鑲嵌著米粒大小的渾圓東珠,鳳口銜著一顆水滴形的、鴿血般艷麗的紅寶石,在暖閣的光線下,流光溢彩,華貴逼人!這規格,已隱隱超出了普通臣女所能承受的極限!

沈清辭的心猛地一沉!

“來,清辭,過來。”皇后含笑招手,語氣慈愛如同對待自家子侄,“這支簪子,本宮瞧著,最是配你。昨日你受驚了,這簪子,便賞你壓壓驚,也當是本宮替落雁那丫頭,給你賠個不是。”她親手拿起那支沉甸甸、光華奪目的九尾鳳簪。

“臣女惶恐!萬萬不敢當娘娘如此厚賞!”沈清辭立刻跪倒在地,聲音帶著真切的驚慌,“此簪貴重逾制,臣女身份卑微,豈敢僭越?昨日之事,實乃意外,三妹妹亦是無心之失,豈敢讓娘娘賠禮?折煞臣女了!”

“誒,”皇后笑容不變,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儀,“本宮說你當得,你便當得。一支簪子罷了,圖個吉利,莫要推辭。”她說著,竟親自起身,走到沈清辭面前。

沈清辭能感覺到頭頂上方那無形的、沉重的壓力。皇后的身影籠罩下來,帶著龍涎香和權力交織的壓迫感。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皇后保養得宜的手指上,那長長的、染著鮮紅蔻丹的指甲,正捏著那支冰冷華貴的金簪。

“抬起頭來。”皇后的聲音帶著一絲命令的口吻。

沈清辭只能依言,緩緩抬起頭。目光不可避免地撞上皇后那雙看似含笑、實則冰冷銳利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直抵靈魂深處,審視著她所有的偽裝和秘密。

皇后俯身,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將那支九尾鳳銜珠點翠金簪,穩穩地、不容拒絕地簪入了沈清辭的發髻之中。沉重的金簪帶著冰冷的觸感,壓得她頭皮發麻,那鳳口銜著的紅寶石垂落額前,微微晃動,如同一點凝固的鮮血。

“嗯,果然相得益彰。”皇后滿意地端詳著,仿佛在欣賞一件被打扮好的玩偶,“本宮瞧著,這簪子上的紅寶,倒比昨日的血色,更襯你這如雪的肌膚。”

血色!

這兩個字如同冰錐,狠狠刺入沈清辭的耳膜!皇后看似隨意的一句夸贊,卻帶著赤裸裸的警告和敲打!她在提醒沈清辭,昨日的一切,她心知肚明!這簪子,是賞賜,更是枷鎖!是無聲的宣告——你沈清辭,已入了本宮的眼,一舉一動,皆在掌控!

沈清辭只覺得一股寒氣從頭頂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強忍著拔下這沉重“枷鎖”的沖動,垂下眼簾,遮住眸底翻涌的驚濤駭浪,聲音帶著一絲被“厚愛”的惶恐和感激:“臣女……謝皇后娘娘恩典!娘娘厚愛,清辭……銘感五內!”她重重叩首,額頭觸及冰冷的地磚。

“好了,起來吧。”皇后虛扶了一下,重新坐回貴妃榻,恢復了慵懶的姿態,“簪子收下了,本宮這心,也就算放下了。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日后在府中,更要謹言慎行,好生約束底下人,莫要再出什么差池,讓你父親憂心,也讓本宮……失望。”最后兩個字,她說得極輕,卻重逾千斤。

“臣女謹遵娘娘教誨,定當恪守本分,約束己身,絕不敢再讓娘娘、父親憂心!”沈清辭起身,低眉順目,姿態恭謹到了極點,發髻上那支華貴沉重的金簪,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閃耀著冰冷而刺目的光芒。

“嗯,去吧。本宮也乏了。”皇后揮了揮手,端起了茶盞。

“臣女告退。”沈清辭再次深深一福,保持著最恭謹的姿態,一步步退出了水榭。直到走出聽瀾軒,走出那片被暖閣炭火熏染的、令人窒息的暖意,重新踏入御花園初冬陰冷的寒風中,她才感覺那幾乎要將她碾碎的無形壓力稍稍散去。

然而,頭頂那支九尾鳳簪,卻如同燒紅的烙鐵,時刻提醒著她今日這場覲見的兇險。皇后的警告,太子的審視,如同無形的蛛網,已將她牢牢縛住。這深宮,這京城,已然成為步步殺機的修羅場。

***

東宮,書房。

熏爐里燃著清冽的沉水香,驅不散室內彌漫的凝重。太子趙晟端坐于寬大的紫檀木書案后,俊朗的臉上再無半分在皇后面前的溫潤儒雅,眉宇間籠罩著一層陰沉的戾氣。他修長的手指煩躁地敲擊著光滑的桌面,發出沉悶的“篤篤”聲。

書案下首,靖王趙衡垂手侍立,臉色同樣難看,額角青筋隱隱跳動,桃花眼中布滿了血絲和壓抑不住的暴怒。

“廢物!”趙晟猛地一拍書案,震得筆架上的玉管狼毫筆一陣亂顫,“精心布置的一局棋,竟被一個丫頭片子攪得天翻地覆!落雁那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讓她借機將沈清辭推下水,她倒好,自己像個滾地葫蘆般栽了進去!還險些驚了圣駕!若非本宮及時壓下……”他越說越怒,胸口劇烈起伏。

趙衡的拳頭在袖中死死攥緊,指節捏得咯咯作響。沈落雁的失敗,不僅讓計劃功虧一簣,更讓他趙衡顏面掃地!他耗費心力安插的人手,精心挑選的時機,竟換來如此恥辱的結果!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沈清辭那賤人,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發無損,甚至還隱隱得了太子一句“處事有度”的評語!

“皇兄息怒!”趙衡壓下心頭的暴戾,聲音帶著一絲不甘和急切,“是臣弟用人不當,低估了沈清辭那賤人的狡猾!她定是早有防備!才讓落雁著了道!此女心機深沉,留不得!”

“留不得?哼!”趙晟冷笑一聲,眼神陰鷙,“你以為本宮不想?母后今日召見她,明為安撫賞賜,實為警告!那支九尾鳳簪,便是枷鎖!此刻動她?你是嫌本宮昨日壓下的風波不夠大,想再給那些御史言官遞把刀子嗎?”

他站起身,煩躁地在書房內踱步:“沈威那個老匹夫,表面粗豪,實則滑不溜手!昨日宮宴,他雖未發一言,但那眼神……哼!他女兒剛得了母后‘厚賞’,轉眼就出事?你當他是傻子?還是當滿朝文武都是瞎子!”

趙衡被訓斥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深知太子所言非虛,此刻動沈清辭,風險太大。可一想到那賤人此刻正頂著皇后賞賜的鳳簪,安然無恙地待在鎮國公府,他心中的怒火就幾乎要將他焚燒殆盡!

“難道……難道就這么算了?”趙衡不甘心地低吼。

“算了?”趙晟停下腳步,轉身盯著趙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滿算計的弧度,“自然不能算了!此女不除,終是心腹大患!她既能破了落雁這招,想必也已知曉你我部分圖謀。留著她,便是留著無窮后患!”

他走回書案后,抽出一張空白的宣紙,拿起紫毫筆,蘸飽了墨,筆走龍蛇,飛快地寫下四個字——

**北疆堪輿圖。**

墨跡淋漓,力透紙背。

“沈威戍邊多年,府中必有西北邊關最詳盡、甚至標注了某些隱秘屯兵點或糧道的堪輿圖。”趙晟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毒蛇吐信般的陰冷,“此圖,對邊關布防至關重要。若能得之……無論于公于私,皆有大用!”

他放下筆,目光灼灼地盯著趙衡:“沈清辭如今掌家,出入府庫必然便利。你安插在鎮國公府的那枚暗棋,是時候動一動了。讓她想辦法,從沈清辭手中,或者直接從府庫中,將此圖……‘借’出來!記住,要快!要隱秘!絕不能再失手!”

趙衡看著那四個字,眼中瞬間爆發出貪婪和狠戾的光芒!北疆堪輿圖!這比單純除掉沈清辭,價值大了何止百倍!若能得手,不僅能在太子面前立下大功,更能借此圖在未來的邊關布局中占據先機,甚至……鉗制遠在漠北的蕭燼嚴!

“臣弟明白!”趙衡眼中兇光畢露,重重抱拳,“皇兄放心!這次,臣弟親自盯著!定讓那賤人……和那幅圖,一起萬劫不復!”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沈清辭身敗名裂、沈家徹底覆滅的景象,臉上露出了扭曲而快意的獰笑。

***

靖王府,地下密室。

燭火搖曳,將趙衡那張因憤怒和欲望而扭曲的臉映照得如同惡鬼。他面前跪著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影,如同沒有溫度的影子。

“王爺。”斗篷人聲音嘶啞,如同砂紙摩擦。

“你聽到了?”趙衡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和殘忍,“目標,北疆堪輿圖!不惜一切代價,從沈清辭那賤人手里,給本王弄出來!府庫、她的閨房……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是。”斗篷人應聲,毫無波瀾。

“還有!”趙衡猛地俯身,眼中閃爍著毒蛇般的光芒,“找到圖之后……制造意外!本王要沈清辭那賤人,和那幅圖一起……消失得干干凈凈!做成失火!做成走水!做成她畏罪自戕!總之,本王要她死!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他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浸滿了刻骨的恨意和殺機。

“屬下遵命!”斗篷人低沉應諾,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退入燭火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消失不見。

密室內,只剩下趙衡粗重的喘息和燭火噼啪的燃燒聲。他盯著那搖曳的火苗,仿佛看到了鎮國公府在火海中化為灰燼,看到了沈清辭在烈焰中痛苦哀嚎的景象,臉上露出了近乎癲狂的、殘忍而快意的笑容。

“沈清辭……本王倒要看看,皇后那支鳳簪,能不能保得住你的命!”

梵畫和弦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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