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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幸福社區守則微恐

搬家

新搬進“幸福社區”,物業遞給我一本厚厚的《住戶守則》。

◎“晚上十點后不能開窗,垃圾必須用紅色袋子裝!”

◎“若看見穿黃色雨衣的小孩在雨中站立,請立即回家反鎖門窗!”

◎“鄰居敲門借鹽時,若他雙眼全黑,請假裝不在家并撥打物業電話!”

我笑他們小題大做,直到深夜聽見走廊傳來濕漉漉的腳步聲...

貓眼外,一個穿黃色雨衣的小孩正直勾勾盯著我。

他咧開嘴,露出不屬于人類的尖牙:“哥哥,能借點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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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實在太好了,亮得發白,近乎虛假。我瞇著眼,打量著眼前這片名為“幸福家園”的新領地。一排排乳白小樓整齊得如同用尺子劃出來,窗戶玻璃反射著刺眼的光,綠草如茵,修剪得一絲不茍,連樹冠都像是統一模子里刻出來的圓球。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過分濃郁的、甜膩的花香,聞久了竟有些頭暈。安靜,太安靜了,除了遠處隱約的割草機嗡鳴,竟聽不到一絲人聲笑語。

一個穿著筆挺藏藍制服、頭發梳得油光水滑的男人小跑過來,笑容標準得像是剛從禮儀手冊上撕下來的插圖。

“李先生!歡迎歡迎!我是物業經理,姓王。”他熱情地伸出手,掌心干燥冰涼,握上去像握住一塊精心打磨的木頭。“手續都辦妥了,您的鑰匙、門禁卡,還有這個——”他從腋下抽出一個硬殼文件夾,鄭重其事地遞過來,封面上印著幾個燙金大字:《幸福社區住戶守則(修訂版)》。

我掂量了一下,好家伙,沉甸甸的,堪比大學教材。“這……挺全乎啊?”我試圖用輕松的語調化解這份突如其來的重量感。

王經理的笑容紋絲不動,嘴角的弧度像是焊死在臉上。“李先生,幸福家園能一直這么和諧安寧,靠的就是大家嚴格遵守《守則》。這是我們社區的基石,也是您安全、舒適生活的絕對保障。”他微微前傾身體,聲音壓低了些,那股甜膩的花香混合著他身上一絲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鉆進我的鼻腔,“請務必……仔細閱讀,逐條牢記。尤其,”他頓了頓,眼神在我臉上停頓了半秒,那目光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快得抓不住,卻讓我后頸莫名有點發涼,“尤其注意那些帶星號的條款。它們……至關重要。違反的后果,嗯,可能會相當……嚴重。”

他的用詞很官方,很克制,但“嚴重”兩個字,卻像兩顆冰冷的石子,輕輕砸在我的心湖上,漾開一圈細微卻揮之不去的漣漪。他不再多說,又換上那副無懈可擊的職業笑容,示意我可以去新家了。

新家窗明幾凈,裝修簡潔利落,陽光透過落地窗潑灑進來,在地板上流淌成一片溫暖的金色池塘。我把自己摔進柔軟的沙發里,長舒一口氣,旅途的疲憊稍稍緩解。目光落在茶幾上那本厚重的《守則》上,深藍色的硬殼封面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我隨手翻開,紙張發出輕微的脆響。

前面幾十頁乏善可陳,無非是些公共設施使用時間、垃圾分類要求、停車管理規定,瑣碎得讓人眼皮打架。翻到后面,畫風開始不對了。

>**條款4.17:**為保障夜間休息質量,所有住戶須于**晚十點整**關閉并鎖好門窗,拉攏窗簾,**嚴禁開啟**。次日早六點后方可開啟。(★★★)

晚上十點就不能開窗?這什么毛病?我皺了皺眉。

>**條款5.03:**生活垃圾僅限使用物業統一配發的**紅色加厚塑料袋**封裝,扎緊袋口,于每日早7:00-7:30放置于指定收集點。**嚴禁使用其他顏色、規格塑料袋。**(★)

垃圾袋還管顏色?我嘀咕著,手指滑向下一條。

>**條款7.09:**若在社區公共區域(含自家陽臺、露臺)目擊到**身著明黃色雨衣**的兒童(無論是否下雨)處于**靜止站立狀態**(無奔跑、行走等動作),請**立即停止當前活動,以最快速度返回住所**。進入后立即**反鎖所有門窗,拉攏窗簾,關閉室內所有光源**。保持安靜,直至該目標離開視野范圍超過30分鐘。(★★★★)

黃色雨衣?靜止站立?我腦海里瞬間浮現出一個陰雨天,空蕩蕩的游樂場邊,一個穿著明黃雨衣的小小身影,像根突兀的、色彩刺眼的樁子杵在那里,一動不動……這畫面讓我胳膊上不由自主地冒起一層雞皮疙瘩。

我甩甩頭,繼續往下翻,心跳莫名快了幾分。

>**條款8.12:**當有鄰居敲門并提出“借用食鹽”等類似日常小物件請求時,住戶**務必首先通過門鏡或貓眼確認來訪者眼部狀態**。

>-若來訪者雙眼正常,可按鄰里互助原則處理。

>-**若來訪者雙眼呈現異常純黑色(無眼白、無瞳孔反光)**,住戶應**立即停止回應,保持絕對安靜,假裝室內無人**。同時,**立即撥打物業24小時緊急熱線(666-XXXX)**,清晰報告異常情況發生位置及時間。切勿開門!(★★★★★)

“借鹽”?“純黑雙眼”?我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自家那扇厚實的防盜門,門上的貓眼像一只沉默的獨眼。一股寒氣順著脊椎悄然爬升。這都什么跟什么?編寫這手冊的人,怕不是恐怖片看多了?我合上手冊,嗤笑一聲,把它隨手丟在沙發角落,眼不見心不煩。神經兮兮的。

日子在一種刻意維持的平靜中滑過幾天。我強迫自己融入這“幸福”的表象,開始笨拙地使用那些刺眼的紅色垃圾袋,晚上十點準時關窗拉簾,像完成某種神圣儀式。鄰居們臉上似乎永遠掛著同一種弧度的微笑,見面點頭,寒暄內容精確到字句——“今天天氣真不錯”,“是啊,陽光真好”——如同設定好的程序。空氣里那股甜膩的花香和消毒水味混合的怪異氣息,成了背景里揮之不去的底色。

直到那個下午。

天色說變就變,剛才還是晴空萬里,轉眼間烏云就沉沉地壓了下來,灰暗的天幕低垂,醞釀著一場蓄謀已久的雨。豆大的雨點毫無預兆地砸落,噼啪作響,敲打著窗戶和地面,很快連成一片白茫茫的雨幕。我正站在廚房水槽邊清洗杯子,隔著被雨水模糊的玻璃窗,隨意地向外一瞥。

心臟驟然停跳了一拍,隨即瘋狂擂動起來。

就在樓下,那排被雨水沖刷得顏色深沉的冬青灌木旁,一個身影突兀地戳在那里。

明黃色的雨衣。在灰暗的雨幕中,那顏色亮得刺眼,亮得詭異。

一個小孩。

他背對著我的方向,小小的身體裹在寬大的黃色雨衣里,帽子低低壓著,遮住了頭臉。他就那樣直挺挺地站著,一動不動,像一尊被遺忘在雨中的、色彩鮮艷的雕塑。

《守則》!條款7.09!那冰冷的文字瞬間在我腦海里炸開,帶著不容置疑的尖叫。

“立即停止當前活動……最快速度返回住所……反鎖門窗……關閉光源……保持安靜……”

指令像冰冷的電流瞬間貫通四肢百骸。我猛地扔掉手里的濕杯子,它砸在水槽里發出刺耳的碎裂聲,但我根本顧不上。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沖出廚房,穿過客廳,撲向大門。手指因為恐懼和用力而痙攣,哆嗦著抓住沉重的金屬門把手,狠狠向內一拉——

“砰!”

門扇撞上門框的聲音在驟然寂靜下來的室內顯得格外驚心。我手忙腳亂地擰動反鎖旋鈕,金屬咬合的“咔噠”聲如同落下的鍘刀。窗簾!我跌跌撞撞沖向巨大的落地窗,手指胡亂地拉扯著厚重的遮光簾,布料摩擦發出沙沙的噪音,像無數蟲子在爬行。光線被迅速吞噬,客廳瞬間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昏暗。最后,我幾乎是撲到墻邊,一掌拍滅了頂燈開關。

黑暗徹底降臨。

只有窗外雨點敲打玻璃的單調聲響,密集得如同催命的鼓點。我背靠著冰冷的墻壁,滑坐在地板上,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耳膜嗡嗡作響。腎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流,身體卻像被抽掉了骨頭一樣發軟,只有牙齒在不受控制地輕輕磕碰。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被拉長成煎熬。眼睛死死盯著大門的方向,耳朵捕捉著門外走廊哪怕最細微的動靜。

雨聲,只有單調重復的雨聲。

那本被我丟在角落的《守則》,此刻像一塊燒紅的烙鐵,在我意識里滋滋作響。荒謬感被冰冷的恐懼徹底碾碎。那黃色的小小身影,像一枚毒刺,深深扎進了我的認知里。

時間在極致的寂靜和緊繃中緩慢爬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十分鐘,也許半小時,窗外的雨勢似乎減弱了一些,敲打聲不再那么狂暴。我僵硬的身體才敢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像一臺生銹的機器。后背緊貼的墻壁傳遞著滲骨的涼意,提醒著我這不是噩夢。

我屏住呼吸,像拆解一枚炸彈般,用最輕、最慢的動作,幾乎是匍匐著,一寸寸挪向那扇隔絕內外的防盜門。冰冷的瓷磚地面透過薄薄的褲子刺激著膝蓋。終于挪到門邊,我蜷縮在門后,像一只受驚的蟲子,慢慢地將一只眼睛湊近冰冷的貓眼。

心臟瞬間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幾乎要爆裂開來!

貓眼那小小的凸透鏡片里,扭曲地映著昏暗的走廊光景。一張臉,一張小孩的臉,正正地堵在外面!

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像是泡在水里很久的浮尸。濕漉漉的黑發緊貼在額頭上,雨水順著發梢不斷滴落。最恐怖的是那雙眼睛——沒有眼白,沒有瞳孔,只有兩個深不見底、吸收一切光線的純黑孔洞,如同通往深淵的入口。

他咧開了嘴。

嘴角以一個完全超越人類下頜極限的弧度向上撕裂,幾乎要咧到耳根,露出兩排森白、細小、尖銳得如同鯊魚般的牙齒。那笑容里沒有一絲屬于孩童的天真,只有純粹的、令人骨髓凍結的惡意和一種非人的饑餓感。

“哥哥……”

聲音貼著門板傳來,尖細、濕冷,帶著雨水滴落的黏膩感,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著耳膜。

“能借點鹽嗎?”

“轟——!”

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所有血液仿佛瞬間涌向頭頂又急速褪去,留下徹骨的冰寒和尖銳的耳鳴。視覺殘留著那張慘白扭曲的臉和漆黑的眼洞,聽覺被那濕冷的尖細嗓音占據。借鹽!條款8.12!純黑雙眼!

身體的本能反應比崩潰的意識更快一步。我猛地向后蹬地,手腳并用,像被滾水燙到的蝦米,驚惶失措地遠離那扇門,后背重重撞在玄關的鞋柜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心臟在喉嚨口瘋狂跳動,每一次搏動都帶著瀕死的窒息感。

“哥哥?你在里面嗎?”那個濕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孩童般的委屈,卻比任何威脅都更令人毛骨悚然。緊接著,是“篤、篤、篤”三聲不緊不慢的敲門聲。聲音不大,卻像重錘狠狠砸在我的神經上。

電話!物業緊急熱線!666-XXXX!那串數字像最后的救命稻草,瞬間在混亂的腦海里浮現。

我連滾帶爬地撲向客廳沙發,顫抖的手在黑暗中瘋狂摸索。手機!手機在哪兒?剛才丟在沙發上了?指尖終于觸碰到冰涼的金屬外殼,我一把抓起,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眼的光芒映出我慘白扭曲的臉。解鎖!手指哆嗦著劃開屏幕,點開通話鍵,數字鍵在眼前晃動重影。

666…X…X…X…X!該死的,最后一個數字是什么?手冊上怎么寫的?恐懼像粘稠的瀝青堵塞了思維。

“哥哥,開門呀…”那聲音貼著門縫鉆進來,帶著一種濕漉漉的、令人作嘔的甜膩,“我好冷…外面雨好大…就借一點點鹽…”

篤。篤。篤。

敲門聲再次響起,規律得像個精確的節拍器,敲打在我瀕臨斷裂的神經末梢上。

“嘟…嘟…嘟…”電話接通的長音終于響起!那一瞬間,我幾乎要哭出來。

“您好!幸福社區物業緊急熱線!請講!”一個冷靜到近乎機械的男聲從聽筒里傳出,帶著電流的微噪。

“救命!我家門口!8棟2單元1702!”我的聲音嘶啞變調,破碎得不成樣子,語無倫次,“門口!黃色雨衣!小孩!黑眼睛!他要借鹽!他在敲門!快!快來人啊!”恐懼像海嘯般淹沒了我,幾乎無法組織完整的句子。

“先生!先生!請保持冷靜!”電話那頭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重復!保持絕對冷靜!不要發出任何聲音!立刻執行守則條款8.12!重復!立刻執行條款8.12!”

“我執行了!我鎖門了!我躲起來了!他還在外面!他在敲門!他要進來!”我壓低聲音嘶吼著,牙齒咯咯作響。

“收到!安保已緊急出動!現在,請聽清楚并立即執行以下操作!”電話里的聲音斬釘截鐵,“立刻離開門口區域!進入家中最內側房間!反鎖房門!關閉所有光源!保持絕對安靜!等待安保到達!重復!立刻執行!不要掛斷電話!”

最內側房間?臥室!對!

我握著手機,像握著一塊滾燙的烙鐵,弓著腰,用盡全身力氣控制著不發出一點聲音,像壁虎一樣貼著墻壁,手腳并用地向臥室方向挪動。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生怕地板發出一絲呻吟。身后,那“篤、篤、篤”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如同索命的鼓點。

終于挪到臥室門口,我閃身進去,反手用盡全身力氣“咔噠”一聲擰死門鎖,后背死死抵住房門,仿佛要用血肉之軀擋住門外的惡魔。房間里一片漆黑,只有手機屏幕發出微弱的光,映著我劇烈起伏的胸膛和布滿冷汗的臉。聽筒里傳來電流的沙沙聲和對方壓低急促的呼吸聲。

“我…我在臥室…鎖門了…”我對著話筒,用氣聲

作家dOizAz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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