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游竟然拒絕,“不管你現在準備要跟說什么,都等明天之后,再說吧!”
說完,他就徑自走開了。
四月雖然不知道他準備要帶她去哪里,但也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第二天,四月早早的做完了作業,又給外公送了飯,回去的時候,剛好兩點,就看到江游已經等在樓下。
他也知道她搬了新家。
上了車,四月問他,他們要去哪里,他笑笑,還是那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四月只好不再問,只是車里就他們兩個人,她想到那個吻,以及之前的那些行為,稍微有點兒尷尬。
事實上,從她決定報復蘇沫萱開始,她極少單獨跟江游待在一個空間里,即使有,那也是算計好氣蘇沫萱的。
之前的那些與他的情節,仿佛是瘋癲的,但她現在,腦子已經清醒了。
“那個,江游,其實,我想,我或許,應該要跟你道個歉,關于之前我的那些給你造成了嚴重困擾的行為,我很抱歉,你也應該知道,那只是為了氣蘇沫萱的,我跟她之間,有些矛盾……”四月語氣染了誠懇,但江游卻似乎并不介意,表情平靜。
“嗯,我知道,你之前說喜歡我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為了氣沫萱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么矛盾,但這一場三個人的游戲,我并沒有認真,也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
四月聽他這么說,心里松了一口氣,“你理解就好。畢竟,你對我有恩,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只是,那些話那些事情,頭腦一熱就說了就做了。對不起,之前那些行為,以后,不會再有了,我保證。那個,還有,就是謝謝你!”
“沒關系,我都理解。”江游的語氣和神情都說明,他真的沒有把四月近段時間的胡鬧放在心上。
可是之前,他明明對她的行為是感到生氣的,雖然最后放之任之,但后來幾乎已經將她當陌生人對待,是真切含了惱怒的。
四月想,江游如此轉變之快是因為什么呢,或許,也沒有什么理由,就像她,在一瞬間,突然醒悟,覺得這幼稚行為該停止了。
也許,江游也是在某一瞬間,就理解并原諒了她。
江游的理解讓四月在接下來的路程里輕松了不少,一直到,江游將她帶進他家門的時候,她才覺得,或許,事情偏離了她所理解的他口中的理解。
江游開車進山的時候,四月還以為,他是準備帶她去那里游玩呢,一直到他將車停在一條兩旁都是青翠的楠竹的公路盡頭的時候,四月才覺得有點兒不對。
但具體哪里不對,她說不上來。
公路已經到了盡頭,轎車自然開不走了,于是,她跟著江游下車來。
“前面只能走路了,不過并不遠,只有兩三分鐘的路程。”江游下了車,站在竹林中由鵝卵石鋪就的幽靜小路的起點,這樣對她說。
“江游,這是什么地方?”四月存了警覺。
但江游只是微笑,并不直接回答,“就快到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從喧囂的鬧市,一下子過渡到靜謐的山林,四月覺得不安,但已經走到了這里,四月也不好說不去,只得跟著江游的腳步,往那翠綠的楠竹林中走去。
腳下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很平穩,走起來很舒服,小徑兩旁是濃密的竹林,隔不遠的距離,就有古風古韻的燈柱,上面掛著木色的燈籠。
奇怪的地方。
這條路大概走了兩三分鐘的樣子,突然前路豁然開朗,竹林隱退,只見一壁青山,一池綠水。
而青山腳下綠水岸邊巍然立著一幢獨立的木色小樓,像是舊時王孫住所。而樓前,用竹籬笆圈了很大一塊院子,院子里,有一株很大的發了嫩綠新芽的木棉樹,而木棉樹下,竟然有一架秋千。
四月第一眼看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還有點兒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半開玩笑的語氣對江游說:“這到底什么情況啊,江游,你不會是帶我穿越了吧?”
走在前面的江游這時突然轉過身來,眸色清越,認真而專注的看著她,仿佛是要允她承諾,但最后卻無言,只是伸了手出來要牽她的手。
四月不明就里,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江游看著她警覺的神情突然就笑了,輕微的,清越的,如同三月清透日光。
“走吧!”然后,他收回手去,轉身邁開腳步,朝那幢小樓走去。
但四月卻不肯動了,叫住他,只問:“江游,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會,是你家吧?”
在四月心中,這是一個不可能的答案,但江游的臉上,卻有愕然的神情,“你知道?”
四月被他這一問驚得差點兒跳起來,這這這……是個什么情況,她驚得脫口而出,“你……這真的是你家,那你……你帶我來你家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我媽媽想要見見你而已!”江游說。
“你媽媽要見我,為什么?”四月更加不安,江游的身份,四月偶然聽蘇沫萱提起過那么一兩句,但也很隱晦,而且,似乎也很避忌。
但四月知道,他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你見了她就知道了。我媽媽是個很好的人,你不要害怕!”提到自己的母親,江游似乎并不愿意多談。
四月倒是不怕,只是不明白江游母親為什么要見她。
但等她跟著江游進入那幢小樓,看到簡敏和蘇沫萱的時候,就隱隱猜到了江游母親要見她的原由了。
四月覺得接下來的時間會是一場劫難,而無知無覺,甚至臉上掛著笑的,只有江游。
但事實證明,真正無知無覺甚至算是天真的那個人,不是江游,而是她,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