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在那一刻,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并且,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不是驚愕,不是難受,而是,她不想看到其他人突然看向她的眼神。
此時的江游已經(jīng)和蘇沫萱一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闖禍精了。
再睜開眼睛,還是因為蘇沫萱突然走過來,一把推開江游,然后,“啪”的一耳光甩到她臉上的時候。
睜開眼睛也不是因為疼痛,或是愕然,而是因為,她想看到此時,蘇榮升和簡池的表情。
是失望的。
那一刻。
因為蘇榮升的臉色變得相當(dāng)難看,阻止的語氣雖然帶了顫抖的音色,卻沒有任何的行動,只是斥責(zé),“沫萱,你這是做什么?”
而簡池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漠,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突然起身,將已經(jīng)大聲哭起來的蘇沫萱一把攬在了懷里,輕柔的安撫她的情緒。
四月在那一刻突然做了一個決定。
被蘇沫萱推了一把的江游在蘇沫萱大聲哭起來的時候,反應(yīng)了過來,他走過來,問四月,“沒事吧?”
四月說:“沒事。”
然后,她起身來,牽住了江游的手。
就是那么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簡敏和蘇榮升都愕然不以,幸而,此時的蘇沫萱被簡池抱在懷里,看不見四月的這個動作,但簡池,卻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第一次。
四月在簡池的眼里,看到了驚訝。
一向波瀾不驚的簡大律師,竟然被一個小小的牽手動作驚到了。
四月覺得快意,她不去看江游此時臉上同樣驚訝的神情,而是看著簡池,說:“我喜歡江游很久了,爸爸,你能允許我們交往嗎?”
爸爸?!
這稱呼,對蘇榮升來說,是期盼已久的。因為即便四月回到了蘇家,一向,也只肯喊他“蘇院長”,而不肯叫他“爸爸”。
蘇沫萱當(dāng)然聽到了這句話,她突然大力一把推開簡池的懷里,眼里帶著淚和恨,怒然的看著四月,“你說什么?”
“如果我再說一遍,我怕你受不了這刺激暈過去。”四月的語氣很淡,但是帶著無所畏懼的挑釁。
這挑釁聽得蘇沫萱想要再甩她一耳光,只是,簡池拉住了她,她掙扎,卻沒有掙扎開,氣得她沖著簡池大吼,“放開我,我要殺了她。”
“不值得。”簡池簡單三個字落在蘇沫萱的耳邊,然而,卻沒有能安撫下蘇沫萱的情緒,只是挑起了四月心里的火。
既然她沒聽他的話,所以,對他而言,她也就沒什么用處了吧?
“的確。”這兩個字幾乎是從四月齒縫中擠出來的,她說:“看起來,我跟江游,是不會得到大家的祝福了,那么,我們再留在這里,除了會刺激到某些人,好像也沒有其他什么意義了,那么,爸爸,祝你生日快樂。我跟江游,就先走了。”
她說完,收拾好自己的書包,然后,牽著江游的人,繞過簡池和蘇沫萱離開。
蘇沫萱當(dāng)然不肯就這么讓她離開,她試圖去拉四月,但四月輕巧的躲過了,她最后只拉住了江游。
“江游,江游……”她呼喊他,聲調(diào)帶著絕望的祈求,“你不是這樣子的,你不喜歡夏四月,是她在纏著你,你不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