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池是青恒市知名的大律師,口才了得,但這件事情其實用不到他的好口才,因為蘇沫萱已經提到了一個關鍵的人。
夏初。
因為她的存在,所以,簡池向蘇榮生解釋起他跟四月的關系起來,會相當簡單,甚至非常有說服力。
他只提到了利用四月去瑞士欺騙夏初的事情,而在那之前,他跟四月的關系,將是永恒的隱秘。
蘇榮生是相信的,雖然有些不悅,對于簡池對四月的利用。
但這純粹的利用關系總好過其他不堪。
“我信你這一次,簡池,我其實是希望在我跟小敏離開新西蘭之后,你能代替我好好照顧四月的,以兄長的身份,不要讓我失望。”蘇榮生的語氣里,帶著懇切的囑托和無能為力的遺憾。
簡池本來是最好的人選,雖然因為這個誤會,此刻蘇榮生對簡池存了相當?shù)念檻],但時間緊迫,他也別無選擇。
簡池點頭,語氣淡漠,“姑父放心。”
他并不愿過多或是更慎重承諾,因為此時推卻已經更不恰當。
只好應承下來。
在回到大家面前的時候,蘇榮生的態(tài)度已經很平靜,簡池依舊冷漠。
這般情形當然不是蘇沫萱愿意看到的,在此之前,她已經跟四月有了一段有意思的對話。
“你還想干什么?”蘇沫萱看著攔在她面前的四月,非常不爽的問。
“蘇院長生病是怎么回事?他得了什么病?”四月不想跟她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這問題能回答的不止是我,還有其他別的人,你為什么問我?你覺得,我現(xiàn)在還會想跟你說話嗎?”蘇沫萱毫不掩飾對四月的憎惡和怨恨。
但的確,最清楚蘇榮生病情的,應該莫過于作為他妻子并且貴為醫(yī)生的簡敏了。
四月當然應該問她。
但四月卻偏偏要問蘇沫萱,“是很嚴重的病?某類癌癥是不是?國內治不好,所以要去國外?”
蘇沫萱聽了四月的話,詫異的眼神卻是看向簡敏的。
四月于是知道了答案。
“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蘇沫萱對她還是非常生氣。
但四月顯然已經不在乎她的回答了。
她轉過頭去,看著江游,問他,“你早就知道?”
江游猶豫了一下,點頭,回答了她,“是的,肝癌,晚期。”
簡敏聽到江游的回答,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肝癌!晚期!
其實是很陌生的幾個字眼。
但四月即使不是醫(yī)生,卻也知道,這兩個詞所代表的意義。
即使只有淺薄的常識。
“所以,他還有好久的時間?”這一次,她終于開口問簡敏,“為了這個原因才要去新西蘭嗎?”
簡敏的言辭帶著些微生硬的顫抖,“可以去那邊的醫(yī)院試一試。”
“所以,現(xiàn)在需要我怎么配合呢?依然繼續(xù)裝作不知道嗎?”四月的身體僵硬得筆直,言語卻帶著微然的柔和。
簡敏沒有回答。
氣氛突然詭異的靜默。
四月的聲音在這靜默的氛圍里顯得空落落的,“所以,找我回來,只是為了讓我給他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