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餐,陪蘇家人看了一會兒電視,四月就提出離開的要求,因為受傷的外公還一個人在醫院里。
她說要走,蘇榮升顯然很舍不得,但他知道四月現在的情況,所以,并不挽留,只說:“那爸爸送你!”
他是有專門的司機的,但這大過年的,也不可能還要求別人上崗呀,所以,司機已經回家過年了。
簡池和蘇沫萱聽了這話,竟然異口同聲。
“姑父,我來送吧,正好順路!”
“爸爸,我來送四月妹妹吧,這么晚了,你就別出門吹冷風啦!”
四月聽到這里,真有點兒想說,自己可以一個人回去,但這大年夜的,早沒有了出租車,更別說公交車了。
于是,只好沉默,看著他們爭。
簡池的語氣很堅定,他幾乎是沒有給蘇沫萱說話的機會,“沫萱別鬧,我也到時間回去了,正好送她,再說也順路。”
他說完,已經走到了四月身側,他對蘇家三口道了“新年快樂”和“再見”,再轉頭對她說:“走吧!”
四月也乖巧的對蘇家三口道了祝福,然后,才跟著簡池一起離開。
蘇家人禮貌的送到了門口,屋外寒風呼嘯,冷雪撲面,簡池的動作很快,四月也想早一點兒去醫院陪外公,所以,并不磨蹭,利落的跟著他上車。
在蘇家人面前,他是存了紳士般的禮貌和風度的,但一上車離開之后,他的表情就像是被寒冰凍住了般,難看得很。
一路只是沉默,他不說話,四月自然也是不會說話的。車開得很快,因為平時堵得不像話的路上,今晚上竟然連車的影子都看不到一個。
一直到從景山上下來,他才終于開口,問她,“送你到哪里,市立一院嗎?”
四月不想跟他說話,只“嗯”了一聲。
她的情緒明顯不快,但簡池臉上的神情,卻稍稍的平緩了一點兒。
很快就到了市立一院。
四月等他車一停穩,道了一句“謝謝”,就打開車門,正準備下車的時候,他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語調甚至帶了點兒輕微的婉轉,他說:“我們談一談?”
談一談?
四月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轉過頭詫異的看著他,語氣不善,“簡律師有何指教?”
“你……”他似乎至今還有點兒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你是蘇家十幾年前弄錯丟棄的那個孩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之前讓趙界去查,結果,趙界卻告訴他,蘇榮升當年的確跟他帶的一個女研究生有一個孩子,但那個孩子在做了血緣鑒定之后就下落不明了。他倒是找到了那個孩子的母親,但現在,她已經是鳳青市旅游局長夫人,他正在想法與她接觸,但還沒有結果,所以,一時還難以查到那個孩子的蹤跡。
其實,這也不能怪趙界,就連當初夏炎烈在查四月身世的時候,都沒有查出來她還有這一重身份,趙界要查,不費點時間功夫,自然是很難的。
由此可見,四月的這一重身份,必然是有人刻意隱瞞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