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四月的第一反應就是撤,但當她聽到夏初這句話之后,卻生出一種頹喪的挫敗。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在簡池和夏初之間橫亙多久,雖然她自己自己并不是阻礙他們不能在一起的真正原因,但對于這樣子無休止的假扮,她感到厭倦。
她抬眼看向簡池,簡池也恰好看過來,他沒有理會夏初的話,再一次對四月說:“回去吧,外公還在等你!”
四月只好聽簡池的話,正要轉身繼續走,夏初的聲音卻再一次響起,帶著一種冰冷的空洞,夏初對四月說:“四月,我們談談吧?”
是帶著一種低沉的哀求的。
四月不能視而不見,她詫然的看向夏初。
夏初指間的煙已經燃盡了,她狠狠將它摁滅,丟盡垃圾桶里,然后,朝四月走過來,可是她的眼神,卻是看向簡池的。
“可以借你女朋友說幾句話嗎,簡律師?”她紅腫著眼睛,帶著一副心死的表情,征求簡池的意見。
簡池的臉色同樣不好,回應的冷淡而無奈,“夏四小姐,你到底還準備這樣堅持胡鬧到什么程度,什么時候呢?”
所以,這在他看來,只是一場無用的無腦,沒用的掙扎。
她是溺水的人呀,他難道真的看不出來嗎,還是,他根本就知道,只是在岸邊,拿著游泳圈,根本無動于衷。
她的眼里有淚。
“我剛才跟我爸爸大吵了一架,他被我氣得心臟病發,剛剛住院了。這結果,就是你追去瑞士,叫我回來過年的原因嗎?”那么多委屈呢,只要輕輕一提,眼淚就會控制不住的上涌,可是,如果想傾訴的那個人,壓根只把這當成多余的負累,這場覆水難收的愛情,她應該要如何演繹迂回呢?
“你該放手了,夏初,你不應該再把對我的感情,當做你叛逆夏家的借口了。你想跟你父母決一場高低,你想拉我做你的同盟,可是你知道嗎,夏初,你是沒有辦法,跟你自己的家庭斗的,拉上我,結果也一樣。所以,原諒我的殘忍,原諒我,沒有辦法,把我的良善和****,傾覆于你。假如你真的想跟你的父母斗爭到底,那么,我建議你換一個勇敢的人試試?!”
所以,簡池是一個膽小鬼嗎?!
夏初用自己已經要冷得麻木的手,擦開了自己眼里忍不住滾落下來的淚水。
她勉強在自己的臉上撐開一線笑意,“所以,我不為難你,也不勉強你,我以后啊,甚至不會再見你,我就只是現在,想要跟四月說幾句話,這種程度的打擾,是能被允許的吧?”她的視線移到四月的臉上,征求她的意見一般。
如同一支堅韌的玫瑰,在寒風中,依然綻開令人驚心動魄的美。
四月看著夏初眼眸里一點點兒熄滅冷卻的星火,想,或許,他們之間最后一線維系,并不需要她狠下心來,用力的踩跺了,殘忍的為他們做一個了斷了。
夏初,已經,準備好要放棄簡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