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對簡敏存了絕對的恭敬,所以,面對她的時候,曉得格外的小心。
“簡院長,我外公……”四月猶猶豫豫,簡敏卻果斷許多,“先坐下吧,你外公的情況挺復(fù)雜的,本來安排的是明天下午兩點的手術(shù),但聽說,你住院費都還沒有交齊。是這樣的,如果你外公再拖下去的話,會很麻煩,剛才江游來找我,也是為了這個事情,所以,我這邊給你申請了一個名額。”
簡敏說到這里,從辦公桌旁邊抽出一張表格遞到四月的面前,“這張表格你先填一下。因為你們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情況,我也約莫知道了些,所以,特地給你申請的,你外公的手術(shù),明天下午還是會準(zhǔn)時進行,但是住院費和手術(shù)費,醫(yī)院這邊會給你寬限一段時間。對了,你好像還沒滿十八歲吧?”
四月拿起面前的那張表格看了看,是一張?zhí)厥馇闆r申請說明表,她眉頭的結(jié)稍微解開了一點兒,對簡敏如此簡單的問題都回答得認真,“我明年四月份就滿十八了。簡院長,請問,我填了這張表格,醫(yī)院能寬限多少時間給我呢?”
簡敏說:“這個要等表格填好交上去審核了之后,才能告訴你具體的時間,不過你放心,手術(shù)是會按時進行,改用的要,該進行的護理,我們還是會一樣不落的。”
語畢,簡敏四月猶豫了片刻,才問她,“方便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嗎?”
四月點頭,專注看表格,并沒有察覺簡敏神情和語氣的變化,“簡院長請說!”
“我看你外公的病例,在親屬這一欄里,只填寫了你一個人的名字,你們家……其他人呢?”簡敏的眼神似乎有點兒悠遠。
四月卻只當(dāng)這是閑聊,她對自己的身世向來也并不避諱,“我外婆過世了,我父母……我父親,我不知道是誰,我媽媽,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了,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里,其他就沒有了。”
她平靜的說完,卻看到簡敏的眼眸里,似乎泛起陣陣驚濤,臉色也在瞬間變得沉郁。
四月看不懂這變化,“簡院長,怎么了嗎?”
“哦哦,沒事!”她的笑容突然變得尷尬,眼神游移,似乎是刻意避開了四月的。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對于四月如此凄涼的身世反應(yīng)有點兒過了,所以,反應(yīng)過來之后,她說:“抱歉,我并非對你這樣的身世,有什么看法,只是……”
只是什么呢?
四月無所謂的笑笑,說:“沒事的,我都習(xí)慣了!”
從小在別人的眼中,自己的存在,都像是一個另類,充滿了令人唏噓的聲音,早就********了。
“那行,那你先去把這表格填好,填好之后,拿上來交給我!”簡敏的笑容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溫和。
四月再一次道了謝,才起身離開。
她開門要出去的時候,沒曾想外面的人也正要推門進來,四月一個沒注意,就被門撞到了鼻子,當(dāng)場她一聲慘叫,手一捂鼻子,就摸到了一手的溫?zé)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