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大陸的獸人是幾十年前在部落大戰(zhàn)中勝利的那批獸人,占領(lǐng)了溫暖的南邊地區(qū)。
失敗的獸人被迫北上,開辟新的家園。
所以,形成了現(xiàn)在北邊大陸那些分散的獸族部落。
而南邊大陸不同,由于這些年農(nóng)耕經(jīng)濟的發(fā)展,南方人口數(shù)量暴漲,已經(jīng)聚集成好幾個城邦了,城邦之間交往頻繁。
驚鴻城是幾個城邦里實力最強的,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很高,衣食住行都與古代封建時期相接近。
夜淵作為驚鴻城的少城主,也是下一任的繼承人。
前世,夜淵來到北邊蛇族部落斷斷續(xù)續(xù)生活過幾年,云芝和他成為了朋友,他還邀請云芝去南邊大陸的生活。
云芝并未答應(yīng)。
后來夜淵回到驚鴻城繼承了城主之位,他們再也沒有見過了。
現(xiàn)在想想,如果早點應(yīng)約,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不過還好,重活一世又有機會了。
富饒溫暖的南邊大陸,她一定會去的。
云芝沒有上前去混在人群里看熱鬧,提著獸皮袋子繼續(xù)走著。
反正夜淵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離開,總有機會和他搭上線的。
就這么想著,云芝一抬頭就被一個藍色長發(fā)的俊美少年攔住了。
“剛回來就聽說你被我大哥甩了,真可憐。”
少年眉骨極高,五官深邃,琉璃色的貓眼帶著狡黠之色,此刻他笑的柔軟又無害,如同鄰家弟弟一般讓人親近。
然而話里卻是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
云芝看到現(xiàn)在這個少年時期的弱智版本的陸星池,不想跟他生氣。
陸星池是陸庭修的弟弟,蘇玉的忠實擁躉。
他把蘇玉當成女神來對待,認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最美好的雌性。
而云芝總是為難蘇玉。
陸星池為了維護自己的女神,頻頻跟云芝作對。
前世云芝和陸庭修結(jié)契后,陸星池總是三天兩頭說著她配不上陸庭修,勸她和陸庭修早日解契的話。
在陸星池心里,只有蘇玉才配當他的嫂子。
云芝淡淡說:“有沒有可能傳言是假的,分手是我先提的,被甩的是你大哥。”
陸星池貓眼里閃過狐疑:“不可能,你舍得離開我大哥嗎?”
云芝:“有什么不舍得。”
陸星池哼笑一聲:“你就嘴硬吧,別過陣子就求著我大哥復(fù)合了。”
云芝跟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你想太多了。”
用手示意他別攔著路,“我要回家了,別擋道。”
陸星池側(cè)過身子把路讓出來,快速地跟在她身邊:“沒有我大哥跟你結(jié)契,那你能找誰?”
云芝冷眼:“世界上那么多雄性,我想找誰找誰,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她發(fā)覺這個時期的陸星池還真聒噪,刨根問底的干嘛呢。
查戶口嗎。
“怎么沒關(guān)系,我也成年了,萬一把我強制分配給你,那我這輩子可就毀了。”
說到后面,陸星池的聲音小如蚊吶,云芝看不見的那半邊臉已經(jīng)通紅了。
聽得云芝彎唇一笑:“原來你擔心這個?想多了,我跟誰結(jié)契都不會跟你。”
沒想到這話讓陸星池跟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下就炸了:“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很差勁嗎?”
云芝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他,搖搖頭:“反正你這種類型是不在我的擇偶范圍內(nèi)的。”
陸星池不服氣:“我到底差在哪里了?你說清楚。”
云芝睨了他一眼:“沖動、幼稚、沒腦子、說話難聽。”
前世陸星池就是因為他那張嘴,只要有個喜歡他的雌性一靠近他就會被他氣跑。
陸星池臉色微變,一直沒找到話反駁。
沉默片刻才咬牙說:“反正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日后我要結(jié)契也只會找像蘇玉姐姐那樣善良美麗的雌性。”
原本以為會看到云芝氣急敗壞地跳腳,畢竟她最討厭聽到別人夸蘇玉了。
沒想到云芝卻只是笑了笑,別有深意地說:“你想找蘇玉那樣的雌性?那就祝你成功吧。”
“你笑什么,我說的不對嗎?部落里很多雄獸都喜歡蘇玉姐姐,蘇玉姐姐可受歡迎了。”
陸星池直覺她的笑容貌似帶了點嘲笑的意味:“你是不是很嫉妒蘇玉姐姐,畢竟我大哥對她那么好。”
云芝勾了勾嘴角:“我嫉妒什么,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新的獸夫了,很快就要結(jié)契了,我還在乎上一段感情嗎?”
陸星池的腳步忽然停下,臉色黑了一瞬:“你已經(jīng)有新獸夫了,你不是才跟我大哥分手嗎?你怎么能這樣!”
這質(zhì)問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出軌了呢。
云芝覺得他的情緒來得莫名其妙:“分開了就沒關(guān)系,是陌生人了,難道還要我為他守身如玉?”
“你之前還說這輩子非我大哥不可,結(jié)果剛分手就和別的雄獸在一起了,看來,你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陸星池嘴唇抿得發(fā)白,下頜線緊繃,琉璃色的貓眼里帶上幾分冷意,說完氣沖沖地跑了。
云芝皺著眉。
這個陸星池到底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去南邊大陸一趟回來,腦子被驢踢了。
大小腦開始互搏了。
他不是一直不同意她和陸庭修在一起的嗎?
現(xiàn)在她和陸庭修分手了,不正好如他的意,怎么還來批判她的感情生活。
再說,部落里一個雌性同時交往幾個雄性的多的是,她還算有始有終了。
云芝一邊在腦子里罵著發(fā)癲的陸星池,一邊走到一條河流岸邊,停下了腳步。
月光照耀下,河面波光粼粼,時不時還有魚兒游來游去,吐泡泡。
要不順便抓幾條魚帶回去做烤魚吃?
許久沒吃烤魚也怪想念的。
這么一想,云芝就把挖的筍子放在岸邊,然后找了跟樹杈,盯著河里的魚兒,快速插下去。
唰唰唰叉上來三條魚。
云芝把這三條魚串在一起后,左手提著筍子,右手拿著魚叉就正要離開之際。
忽然聽到草叢里發(fā)出的嗚咽聲。
云芝朝著傳來聲音的草叢看了一眼,草叢里的草好像有異動。
有人在里面。
怕不是哪對打野戰(zhàn)的野鴛鴦。
云芝下意識的反應(yīng)就是趕緊溜,她怕長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