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秒，江燁手上灼燙的紅繩從中間斷開，玉佩變成一堆齏粉。
江燁看著眼前明顯不對勁的少女，嗤笑了一聲。自己還沒眼瞎心盲蠢到那種二百五的程度吧？視線落在她缺失的右手臂上，誘拐自己的還是一個重傷的怪物......
“那兩個，我的，不給你。”司凌側開身體，用左手指著洛弈跟楊沐。
一副不放人就干架的模樣。
江燁視線落在跟自己匹配好的阿川身上，眸子冷了冷，一言不發。只是左手食指指腹在輪椅扶手的同一個位置來回摸索。
過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并沒生氣，視線還老是控制不住的想往面前的怪物身上挪。
鬼使神差的開口：“你想讓我成為你的信徒？”
話剛一說出口，江燁就立刻后悔了。
“可以嗎？”
聽到少女蹲在自己身前開口，心跳又不受控制的加快，自己病情又加重了？感覺有些心肌梗塞，本就不健康的身體更加雪上加霜。
“成為你的信徒，我有什么好處？滿足愿望，所有愿望都可以嗎？我憑什么相信你？”
司凌看著眼前有些病態的少年，他的目光讓自己很不舒服，而且這種視線有種熟悉感，就像是鹿悠......看向自己的目光。
是貪婪。
司凌抬起自己的左手，示意少年張開嘴巴，江燁這個瘋子沒有絲毫猶豫，眼睛一直死死盯著自己，聽話的打開嘴巴。
咽下那一滴從食指指尖滴落的血液。
江燁：“這會把我感染成怪物嗎？”
司凌：“不知道。”
江燁：“效果是什么？既然你不讓我跟那個蠢東西換骨髓，那么你得想辦法讓我活下去吧......畢竟我錢那么多，而我的神明大人似乎挺貪財的？”
司凌：“不知道。”
司凌：“都不知道。”
司凌：“但是，我，會讓你，活下去。”
江燁當場愣在原地，自己是當了一個什么東西的信徒，這怎么還一問三不知？好在她最后一句......靠，盡他媽自我安慰！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
司凌是真的不知道，只能憑著感覺弄。扯下自己本體的七根頭發絲，捏成一個小細繩，半蹲下身，代替紅繩纏在少年右手腕上。
看著發絲緩緩伸出細密的分支鉆入江燁的身體，或許是他之前喝過自己一滴血，發絲沒有傷害他，少年只是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右手臂，血管被迅速轉化為黑色，像是中毒一般迅速蔓延。
在江燁看不見的地方，某人心虛地移開視線，這可是自己第一個信徒，不會真的要實驗失敗把人轉化成怪物吧？
“行了，那我的神明大人現在想要做什么？”江燁若有所指，語氣欠欠地開口：“我都是你的信徒，您混的這么慘，指不定現在只有我一個信徒，不會連這種小事都不告訴我吧？”
“我，不是，神。”
“我，是，被神，拋棄的怪物。”司凌緩緩站起身，轉化成阿飄的狀態，緩緩離開房間。
少年等人離開之后，嘴里低聲罵了一句臟，自己怎么一點都不爭氣？這么輕輕松松被人騙到手？！
左手食指輕輕點了一下輪椅扶手，大門被打開，女人踩著高跟鞋咔咔噠噠走進室內，看著自家臉色不太好看的大少爺，十分有眼力見地朝著外面的保鏢抬手，緩緩推著輪椅離開房間。
江燁就跟在司凌的身后，一言不發，氣場格外低沉。推著輪椅的女人冷汗都冒了兩層，自家到時候少爺一個不高興把自己拿去喂鱷魚吧？
女人覺得這條路怎么越走越黑？
氣溫似乎一直都在降低，周圍的聲音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消失不見了。
“打開這間房。”
女人看著眼前的檔案室，也不敢問原因，直接掏出腰間的消音槍，對著門鎖就是三槍連發。扯掉半落的門鎖扔在地面上，右手持槍，左手將大門緩緩推開。
確認環境安全之后，才推著自家陰晴不定的少爺進入檔案室。
司凌看著眼前機子厚厚一層灰的檔案，果不其然。旁邊就是大型交易現場，相關檔案肯定會有一個臨時存放點，重要信息可能沒那么多，但也足夠了。
抽出一份十年之前的檔案，泛黃的檔案袋，抽開著鎖在紐扣上的白線，取出里面的內頁。記錄的都是被帶走的兒童，自己手上這一份是從出生便被匹配好的，跟“阿川”王虎這群人屬于同一類。
“找一下，月月，明月的月。”
“跟，院長，有關。”
司凌這兩句話自然是跟自己的好信徒說的。
當了阿飄確實還挺方便，可能原本就不是人，對于惡靈這個身份司凌適應地極快。當了鬼之后，一些基礎惡靈能力無師自通，譬如自己剛剛放在外面的鬼打墻。
沒個祖師爺級別的道士登場，一個時辰之內都破不開。
江燁左手捏了捏眉心，從小到大自己什么時候被人這樣使喚過？不過也沒堅持兩秒，直接把站在門外的保鏢全部喊進來翻檔案袋。
看著少女拿的檔案袋新舊程度，吩咐手下去找八年前左右的檔案。
過了半個小時，一堆檔案里，硬是沒有翻出來一張名字跟“月”相關的檔案。然而，八年前到12年前，這個時間段的檔案已經被全部翻出來查找完。
江燁左手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盤腿坐在地面上的少女。
周圍的人到時都看不見司凌，看著自己家行為詭異的大少爺，咽了咽口水，真的是越來越瘋了。女人都想著，等手術結束，給自家尊貴的大少爺安排心理治療。
“這里面，有沒有，你，對家？”
司凌不太懂那些商業的事情，但是陪著鹿悠追都市愛情劇的時候多少看過。關于這方面的競爭對手.......
“別人養鬼，怎么用？你也可以，要殺嗎？”
“嘶——養鬼謀財害命啊，周圍幾個朋友倒是干過這種事情，我看他們現在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你不會也反噬我吧？”
司凌沉默一會兒，緩緩開口：“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