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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偷偷暗戀你的那些年

第7章愛情

除夕過后,就是走親戚。我媽媽還是挺開明的沒有強制讓我也去。我和奶奶待在家里,屋里生著爐子,火舌舔著鐵壁,嗞嗞地響,奶奶把毛線團擱在圍裙上,毛線像一條暖橙的小河在她膝頭蜿蜒。

奶奶突然問我:“若若,交男朋友了沒?”

奶奶的話一出,我心里一驚,指尖在爐邊烤得發燙,卻像被雪粒猝然擊中,我說:“沒有。”

奶奶聽到后說:“若若,你也不小了可以試著去談戀愛。”她說話的時候,老花鏡反著爐火,像兩枚小小的落日,毛線針在她指間輕撞,發出細碎的嗒嗒聲,像替我數那些無人知曉的年歲。

“我知道了奶奶。”我說。我雖然表面這么說,但我還沒有要去談戀愛的感覺,就不知道怎么說清楚,我知道我還喜歡著他,像把一封永遠不會寄出的信折了又折,藏在心口最柔軟的皺褶里。大學時也有人跟我表過白,我當時沒同意,我那時想的是我還沒有放下他,可現在我依然放不下,一切隨緣吧,像爐里偶爾爆出的火星,亮一下,又暗下去。

下午,媽媽和爸爸走完親戚回來,大衣上還粘著別家鞭炮的紅紙屑,爸爸在門口跺掉靴底的雪渣,媽媽鼻尖凍得通紅,像點了胭脂。媽媽說要給我介紹對象,我連忙拒絕了,聲音卡在喉嚨里,像被糖塊黏住。

“若若,媽媽都跟人家約好了,先去認識認識,沒準你喜歡。”媽媽說,她解圍巾時羊絨掃過我的手腕,癢得像即將出口的試探,我盯著她指尖繞圍巾的動作,聽見自己說“好”,那聲音輕得像雪片落在圍巾上的重量。

媽媽把定位發過來時,手機震了一下,像雪夜里遠遠亮著卻夠不到的燈。

第二天我8:30就出門了,雪下得比除夕夜更大,風像刀子,一下一下削著耳廓,呼出的白氣在圍巾上結了一層薄霜。媽媽發來的那個地方挺遠的,公交車窗蒙著霧,我用指尖劃開一個小洞,看雪把整座城涂成空白。我去到那里,是一個咖啡廳,門口風鈴被風撞得叮當亂響,像替我緊張。

男生還沒來,其實我都想好怎么應對了,像在心里排演過千百遍的默劇,連拒絕的弧度都對著鏡子練得圓潤。沒過一會兒,一個男生坐在對面,羽絨服的領口沾著雪粒,一坐下就化成水珠滾進領口,他用手背抹去,像抹去一場突如其來的尷尬。

“你是邊若?”男生詢問道,聲音低而穩,像雪地里壓出的第一道腳印。

“對。你是?”昨天我都忘記問媽媽男生叫什么名字了,一時之間真不知道怎么稱呼他,只能把問題輕輕推回去。

“周知律。”他說,說話時睫毛上落著細小的雪,像撒了一層糖霜。

“明白。”我點點頭,聲音輕得像怕驚動杯里的漣漪。

“聽葉阿姨說,你是在于城讀研究生對吧?”周知律問,他雙手捧杯,熱氣在他指縫間纏繞,像給沉默打結的絲帶。

“對。”我回答,說完這句話,我們兩個人就找不到話說了,空氣里只剩下咖啡機嘶嘶的蒸汽聲,像誰在偷偷嘆氣。我看向窗外,大雪紛飛的,人來人往,玻璃上的水汽把他們的臉暈成模糊的水彩,就在那團模糊里,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側影,像有人把我的心事剪成剪影貼在雪幕上,心跳猛地漏拍,指尖在杯沿收緊,幾乎把瓷面掐出裂紋。

當時我很想出去看看,于是我對周知律說:“那個我是被我媽媽逼著來的,所以……。”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卻像雪地里突然裂開的一道縫。

“這么巧,我也是。”周知律笑了一下,眼尾擠出細小的紋路,像冰面突然綻開的紋路,他放下杯子,杯底與碟子相碰,發出清脆的“叮”,像替我們松了綁。

“那……。”

“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吧,回家我不向各自的爸媽說清楚。”周知律看出我想走,說話時呼出的白氣在睫毛上凝成小水珠,像替我藏住那點急切。

我點點頭,抓起包帶時金屬扣撞在桌沿,發出突兀的聲響,像心跳漏拍后的補償。

“好,那你慢慢喝,錢我已經付過了。”說完我就走出來,門一開,風雪立刻灌進領口,像無數細小的針。可出來一看,那個熟悉的背影已經不在了,雪地上只剩一串淺淺的腳印,很快被新雪填平,我只好懷疑我自己剛剛會不會是看錯了。

我一個人走在大雪紛飛的路上,雪踩下去“咯吱咯吱”響,像誰在悄悄嚼碎玻璃,這才沒出來一會兒,很冷了,我搓了搓自己的手,呼出的白氣在指縫間碎成粉末。

“邊若。”耳邊傳來一道男生的聲音,像有人把雪團捏碎后塞進我耳廓。

我回頭一看是白思行,雪花落在他肩頭積了薄薄一層,像給他披了件不真實的披風,我有些驚訝他怎么會在這里。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問,聲音被風吹得七零八落。

“回家過年啊!”白思行解釋,說話時哈出的白氣在我們之間織出一道短暫的霧墻。

“你家是這里的嗎?我沒記錯的話,并不是于城本地人嗎?”我問,雪粒鉆進領口,化成冰涼的水珠順著脊背往下滾。

“這是我老家。”白思行繼續說,說話時睫毛上結著細小的冰晶,像撒了一層碎鉆。

白思行回來了,那他應該也回來了吧,我剛剛看到的身影是他?想到這里我的內心還是很開心的,像雪地里突然開出一朵小小的紅花,燙得我耳尖發熱。

“邊若你笑什么?”白思行歪頭看我,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像停了一只白蝴蝶。

“在這里遇到同學我開心。”我反應過來解釋,聲音輕得像怕驚動那只蝴蝶。

“那我還有事先走了。”白思行說,說話時雪從他肩頭簌簌落下,像一場小型的雪崩。

“漫走。”我說,聲音被風吹得七零八落。

我走回家,媽媽坐在沙發上織圍巾,毛線團在她腳邊滾來滾去,像只溫順的貓,我一進去媽媽就開始問我和那個男生聊得怎么樣?我坐下來說:“媽,那個男生和我一樣,也都是被家長叫去的,我們互相坦白,然后就走了。”說話時我盯著她手里的圍巾,那是一團霧灰色,像雪后天空的顏色,針腳細密得沒有一絲縫隙。

“好吧!”媽媽嘆了口氣說道,繼續低頭織圍巾,針尖穿過毛線發出輕微的“嗤啦”聲,像替我補一道看不見的缺口。

我回到房間,坐在書桌前,窗外雪還在下,像有人在天上撕碎無數信紙,一片一片往下撒。

甜品店內阮韻坐在里面等著白思行,她面前的草莓蛋糕被勺子挖出一個心形的缺口,像被誰偷走了一塊心事,白思行走進去,羽絨服上還帶著室外的寒氣,坐下時椅子腿刮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像替他們劃出一條分界線。

“思行,到底什么時候才可以公開我們兩個的關系?”阮韻問,聲音壓得很低,卻像刀片刮過玻璃,白思行又一次選擇了逃避,沒有說話,只是用指尖反復描摹桌布上的格子紋路,像在數他們之間那些無法對齊的縫隙。

阮韻看白思行這個樣子,知道他是不想,但阮韻繼續說:“白思行,我們分手吧。”說話時她的指甲陷進掌心,留下四個月牙形的白印,像給自己蓋了四個小小的封印。

白思行說:“是因為我不公開我們的關系?”聲音像被冰水浸過,透著遲鈍的涼。

“對,白思行你知道嗎?我很愛你但是你給不了我想要的,剛剛那個問題就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阮韻的眼睛亮得嚇人,像盛滿碎冰的湖面,隨時會裂開。

白思行說:“我不明白,為什么我們的關系需要公開?就這樣平靜的不好嗎?”他說話時呼出的白氣在兩人之間凝成一道霧墻,像把他們隔在兩個世界。

“你從來都不懂我,我想要的是轟轟烈烈的,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你想要的是平靜。”阮韻聽到白思行的話,無奈的笑了,眼淚卻先一步掉下來,砸在草莓蛋糕的缺口上,像給那個偷走的心形補上最后一擊。

“好,分手就分手。”白思行說,聲音輕得像雪片落在水面,連漣漪都沒激起。

“再見。”說完阮韻就走了,她的大衣下擺掃過地面,帶起一陣小小的風,把蛋糕上的奶油吹出一道歪斜的紋路,像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

白思行一個人坐在那里,他始終不解兩個人的關系為什么要通過公開來維持,面前的草莓蛋糕漸漸塌下去,像一座被雪壓垮的小房子。

下午,我接到阮韻的電話,手機震動的瞬間,窗外的雪突然大了,像有人在天上撕碎更厚的信紙。

“喂,阮韻干什么呢?”我問,聲音被雪光映得有些飄。

“若若,你現在有空嗎?”阮韻問,聲音像被水泡過的棉花,軟得發沉。

“有什么事嗎?”我問,指尖無意識地揪著毛衣袖口脫出的線頭,越揪越長,像一條不肯斷的牽掛。

“我想約你出來說件事。”阮韻說,說話時尾音輕顫,像雪地上被風卷起的碎屑。

“好。”我說完這個字,線頭終于斷了,斷口處綻出一小團絨毛,像一聲無聲的嘆息。

“那我們在咖啡廳見我發定位給你。”阮韻說。

“好。”我掛了電話,始終覺得有古怪,阮韻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可我剛剛聽她的語氣好像有一種怎么說呢,委婉的感覺,像雪地里突然長出一朵不合時宜的花,算了,見了面就知道了。

阮韻發來的定位竟然是上午相親的那個咖啡館,還真是巧合,我踩著新雪往回走時,上午的那串腳印已經被填平,像從未存在過。

我來到咖啡館,阮韻已經到了,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拿鐵已經涼透,奶沫邊緣結了一層薄薄的皮,像誰給心事蓋的保鮮膜。

我坐在她的對面,率先開口問:“有什么事還要出來說?”說話時我注意到她眼下有一圈淡青,像雪夜里的月影。

阮韻眼中含著淚說:“若若,對不起啊!我騙了你。”聲音輕得像怕驚動杯里的漣漪。

我有些疑惑,仔細回憶,她也沒有什么事瞞著我的。

“什么事啊?”我問,指尖在桌下絞緊,像把一團亂線越纏越死。

阮韻眼中含著淚說:“就是之前你問我和白思行是不是在一起了?我說沒有那其實是騙你的,我們兩個是那次吃飯之后就在一起了,可是他不想公開,所以我就……。”說話時她的眼淚終于掉下來,砸在拿鐵的奶沫上,暈開一小圈褐色的圓,像誰不小心滴落的墨。

“原來是這件事,沒事,你不用自責,你有你的難處。”我倒沒有什么覺得大不了的,畢竟我喜歡云也的事我也沒有和她說,朋友之間是可以有隱瞞的,像兩株相鄰的藤蔓,各自藏著不肯示人的花。

“我和他分手了。”阮韻又說,聲音像被雪壓斷的枯枝,干脆得讓人心驚。

“啊!”我很驚訝,我以為他和我說是因為覺得他們兩個感情穩定了,我萬萬沒想到,竟是因為分手了才說的,那上午我遇見白思行他說有事,難道是去見阮韻然后他們分手了。

“若若,沒什么驚訝的,他給不了我想要的,我也給不了他想要的,分開是最好的選擇吧。”阮韻的眼睛已經全都紅了,像被雪凍傷的櫻桃,睫毛上還掛著細小的冰晶,眨眼時簌簌地掉。

“韻韻,還會遇到更好的人。”我安慰道,聲音像雪地里突然伸出的一雙手,想拉她,卻不知該落在哪。

“對。”阮韻用手擦擦自己的眼淚,手背被淚水浸得發紅,像雪地里突然開出一小片梅花。

我知道她雖然這么說,但我知道一時之間她是難以走出來的,不過戀愛真奇怪,像她這樣大大咧咧的人,什么都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也會為了愛情而隱瞞,不過他們也在一起過,會有一段很好的回憶,而我只能默默的暗戀著他,看得見摸不著,我怕害怕他知道,又害怕他不知道,可他從來都不知道,我也不能要求他要知道,畢竟暗戀是一個人的事情,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情,像雪地里兩行腳印,一行深,一行淺,走著走著就散了,被新雪覆蓋,像從未并肩過。

貝子聽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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