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姐姐,城主府已經(jīng)九年沒有人可以進去了,你怎么覺得我們這一次出發(fā),就能運氣那么好,正好能夠進去呢?”清夢月將摩托車停在了城主府之前,看著那恢弘的建筑,不禁發(fā)出一聲感嘆:“我嘞個乖乖,平時沒來都沒怎么注意,現(xiàn)在認(rèn)真一看,這城主府還挺漂亮的,有點想住進去的說。”
“里面那位已經(jīng)死了九年了,要不你去跟他睡一塊?我不能保證這里面不鬧鬼啊。”游傾城白了清夢月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算了算了,還是你比較好抱一點...”清夢月居然想了一下,感覺畫面有點恐怖,甩了甩腦子,把里面的畫面統(tǒng)統(tǒng)甩掉:“對了,姐姐,你這個手環(huán)又在那邊吱呀亂叫,是哪張塔羅牌呢...【愚者】?!沒有【塔】!我靠,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邊沒有【塔】力量存在?”
“因為【愚者】的庇護僅僅只籠罩了城主府。”游傾城的手撫上了城主府的大門,用力一推,意料之中的絲毫未動:“到你表演的時候了,月兒,用【月亮】把上面鎖住大門的力量給抹去了。”
哦!原來【月亮】是用來給【愚者】開鎖的呀!
難怪之前沒人能打開城主府的大門,合著是鑰匙沒有出現(xiàn)啊!
“話說,里面已經(jīng)九年沒有打掃了,會不會特別臟?”清夢月突發(fā)奇想,歪著頭問游傾城,當(dāng)然,游傾城選擇是先給清夢月一巴掌讓她認(rèn)清一下現(xiàn)實。
當(dāng)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看到的不是想象中的金碧輝煌,也沒有清夢月剛剛在念叨的臟,而是意料之外的空空蕩蕩。
“你...哦?你們來了啊。”清冷的女聲從城主府的深處傳來,祂已經(jīng)坐在那個位置上等待很久了,終于,等到了這一刻的到來。
“哎?!居然還活著...唔唔唔!!!”清夢月明顯沒有過腦子的話直接蹦了出來,游傾城下意識的捂住了清夢月的嘴,不讓她再說一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話出來。
被清夢月的嘴巴害了太多次了,游傾城捂住清夢月嘴巴的動作已經(jīng)成了肌肉記憶。
“就算再怎么久,祂都還是【愚者】!也都還是城主!”游傾城壓低聲音,在清夢月耳邊說道,清夢月為了擺脫束縛,在那邊一個勁的點頭。
“直直往里面走,我在最深處等你們,我不方便移動,只能請你們來覲見一下我了。”隨著【愚者】略顯歉意的聲音,站在門口攔著清夢月的游傾城也是放開這只小狗,任由她跑進城主府里玩耍。
好奇的清夢月在城主府里面亂竄,安靜的游傾城順著地上的紅毯慢慢往深處走進,灰蒙蒙的天,再加上沒有開燈的室內(nèi),感覺說不定會從哪邊的墻里晃悠悠的飄出來一只鬼魂。
這個世界都有塔羅牌的力量存在了,有鬼魂也很合理吧?
“我...來了。”游傾城見到靠在王座上的身影,率先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已經(jīng)晚了哦,小傾城,那張承載著【愚者】力量的塔羅牌,已經(jīng)回到過去了。”王座拂去掩蓋自己的迷霧,露出了祂的面龐。
祂...像一個只有十四歲左右的女孩,懷里抱著一只有些潦草的玩具熊,那張粉嫩嫩的臉懶懶的靠在那只玩具熊上,粉色的眼眸含笑看著游傾城,粉色頭發(fā)順滑的從祂的身側(cè)劃過,隨后輕輕落下。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哦~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是這一幅模樣是嗎?那么久以來,從未有過變化。”粉色系女孩嫣然一笑,解釋道:“我早就隨著【愚者】一起走入過去的輪回之中,現(xiàn)在你所看到的,不過就是我為你們留下來的一點力量,被我塑造成了讓你們最不會引起警惕心的模樣,怎么樣?可愛嗎?”
“哇~真的好可愛!”清夢月逛完一圈覺得無聊就回來了,在游傾城身后冒出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看見小女孩的時候大聲的驚嘆出來。
“叫我素纖離吧,在眾多名字之中,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素纖離看到清夢月冒出來的腦袋,向她揮了揮手:“你好啊,小夢月。”
清夢月笑瞇瞇的回應(yīng)道:“你也好喲~”
“沒想到你還是這一個性子呢,對了,差點忘了正事了。”素纖離將玩具熊從懷里拿出來,然后鄭重的放在祂的王座之上,神色一變,變得嚴(yán)肅起來:“我知道你過來的目的是什么,游傾城,我先告訴你心中所想問題的答案是什么,然后再給你三個問題的機會,我不確定是否能夠回答,因為【女祭司】的力量早已離我而去,全知的一切早已流落世間,不知蹤跡。”
“你帶來的同伴心聲,我在其中已經(jīng)聽到了我已經(jīng)確定的答案,你還是想掙扎一下嘛...讓你徹底死心好了,愚城無救,這個詞,就是我的答案。”
游傾城長呼了一口氣,這是她不想去面對的結(jié)局,就算是有清夢月所說出來,她還在抱有那么一絲希冀,能挽救這座城市。
現(xiàn)在,素纖離讓她徹底的死心了。
“好了,現(xiàn)在給你三個問題的機會,是否回答取決于我,但是答案絕對為正確。”
這個機會實在是太來之不易了,游傾城一瞬間大腦有些短路,不知道應(yīng)該問一些什么。
“要我說啊...”讓游傾城沒意料到的是,居然清夢月愿意摻一腳這些事情,按正常她的性子,會懶洋洋的癱在床上,等著游傾城去幫她解決麻煩事,除非游傾城把她從床上扒拉下來,否則只會一動不動的裝尸體,遇到什么感興趣的事才會急匆匆的加進來。
清夢月感受到游傾城投過來的目光,學(xué)著游傾城喜歡摸她的樣子,在游傾城的腦袋上輕輕揉了兩下,在游傾城快炸毛之前先一步開口:
“【塔】所會帶來的災(zāi)厄到底是什么?是天災(zāi)?地惡?又或是...人禍?”
素纖離表示這個問題很簡單,祂伸出手,指了指天空:“是毋庸置疑的天災(zāi)哦~當(dāng)天之外的火雨如約而至,此地將淪為一場荒誕戲劇的落幕,從今往后或是被風(fēng)沙掩埋,亦或是看見了天際線之后的第一抹曙光。這是我所見的,絕對會到來的,由無數(shù)惡意所帶來的災(zāi)厄。”
天外的火雨...那不就隕石嘛...
哎哎哎!等下!隕石!?
你的意思是說,這一片地方,等下就會出現(xiàn)什么天火降臨的戲碼,歘的一下就把愚城給炸了?
要我說實話,要不咱們轉(zhuǎn)身就跑了吧?
以【月亮】的實力,應(yīng)該能直接從尸潮最弱的南城門殺出去,連夜跑路。
清夢月有種感覺,就是在天空的俯視角度來看,整座愚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一個巨大的紅圈給框住了,紅圈上還有個巨大的紅色叉叉,然后對著天外的隕石說,來來來,就瞄著這邊打。
“屮...”清夢月實在是沒繃住,罵出了聲音。
這死嘴,早知道不能腦子一熱,開口就問了。
游傾城抽了抽嘴角,把清夢月往身邊扒拉,看著女孩投來不解的眼神,游傾城沒有解釋,只是開口道:“既然毀滅已成定局,也不是我等凡人所能干涉的,所以...我想問啊,塔羅牌從何而來,你又是如何知道,塔羅牌的存在的?”
“哎呀,還真被過去的那個小崽子猜中了,你果然問的是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答案我知道,但是我答應(yīng)過某一個人了,不能將這一切告訴與你。”素纖離聽見問題,裝出了一幅很吃驚的表情,又或許是知道自己裝得并不夠自然,拍了拍手,重新把玩具熊抱在懷里,腦袋輕輕的靠在上面。
“不過嘛,作為不回答的懲罰,我將會把【愚者】的能力告訴與你們,這可是很重要的哦~”
“【吾行,足下必為通途】!”
清夢月眼睛都亮了,不是因為這個能力有多強,而且因為這個名字足夠霸道,足夠好聽,足夠帥!
【純白】什么的簡直弱爆了有沒有!
等一下!讓我仔細(xì)思索一下!【純白】改成什么才足夠高端大氣上檔次!
“我現(xiàn)在可是【澄澈·過處皆化純白】的擁有者清夢月!!!”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撐著清夢月的信念,敢在素纖離面前喊出魔改過后的能力名字。
素纖離:(⊙o⊙)…
她似乎真的好喜歡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名字,她還怕我不知道原本的能力究竟是什么東西,還保留了原本純白的名號,這樣才知道她所掌握的是【月亮】,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功法...
素纖離給游傾城投去了一個眼神:這玩意你教的?
游傾城頓時驚恐,這傳出去,原本就不太好的名聲就變得更加奇怪了!
不可能啊!這玩意絕對不是我教的!是清夢月自學(xué)成才!和我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啊!
清夢月歪嘴一笑,似乎有什么來自異世界的歪嘴龍王附體,一抹斜笑讓游傾城毛骨悚然。
清夢月讓游傾城毛骨悚然的下場也就只有一個。
“嗷!”
隨著一聲慘叫,一只哭唧唧的小狗捂著自己的腦袋,灰溜溜的自覺蹲去墻角,腦袋靠在墻邊,甚至放下一只原本處在腦袋上的手,在地上畫圈圈。
“那個...她還好嗎?”素纖離指了指縮在墻角自閉的清夢月,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很好,讓你見笑了。”游傾城嘆了一口氣,有點心累。
“等她自閉完后,請讓她還是把那個【澄澈...】呃那啥玩意改回【純白】好嘛,真的有一點...說不上來的奇怪。”素纖離的表情有點奇怪,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言說的東西。
“【澄澈·過往皆化純白】!”蹲在墻角的清夢月企圖再一次通過對能力新名字的吶喊來改變其他兩個人的認(rèn)知。
“你閉嘴!”另外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清夢月一委屈,就接著可憐巴巴的躲在墻角了。
“至于第三個問題的話...”素纖離望向游傾城的眸子,笑顏微綻:“我能看見你的內(nèi)心哦傾城,你的內(nèi)心告訴我了,你的答案。”
“不需要了,對吧?”
“怎么可能,這一個難得的機會,我怎么可能說放棄就放棄。”游傾城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皎潔的笑容。
哎?真的假的?
明明你心里傳來的反應(yīng),能看出來你心里有很多疑問,但是已經(jīng)決定了,要用你自己的方式去尋找真相了...
“你的問題是...?”素纖離試探性的問道。
“祂,喜不喜歡[澄澈·過去皆化純白]這個名字?”
蹲著墻角的清夢月猛得轉(zhuǎn)過了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游傾城。
素纖離在聽到這個問題的瞬間愣住了,感覺這一次的畫風(fēng)全因為清夢月靈機一動與中二相結(jié)合的瘋癲之作給帶歪了。
不過祂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捂著嘴巴在那邊偷偷的笑著:“當(dāng)然,她很喜歡,祂也很喜歡,只不過[純白]這個名字已經(jīng)太久太久了,習(xí)慣了,最好還是用[純白]為好。”
游傾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清夢月也因為素纖離的回答,從畫圈圈詛咒他們的想法之中蹦了出來,滿血復(fù)活在游傾城的身邊,上躥下跳。
“我就說嘛,我就是個取名天才!”清·取名天才·夢月尾巴翹得老高了,在那邊笑得跟小傻蛋一樣。
“小傾城,你可以先走了,夢月的話需要留一下,我有格外的話需要對她說喲。”素纖離靜靜的看著兩個人在那邊互相打鬧,等她們徹底平靜下來了,才開口說話。
“我?我嗎?”清夢月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發(fā)出靈魂拷問。
“不然這邊有第二個人叫夢月嗎?”素纖離笑瞇瞇的反問道。
清夢月垂頭喪氣,要是給能力取名字她還能打起點動力來,正事什么東西的,她實在是提不起勁來。
游傾城還是有一點眼力見的,毫不猶豫的放掉自己家的小狗,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開玩笑,清夢月可是有【月亮】的人,至少遇到什么危險事情能及時跑路,就算打起來也不至于一巴掌就被拍死在地上。
游傾城剛離開,清夢月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就已經(jīng)收斂起來:“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單獨向我說的?”
素纖離搖了搖頭:“其實,這也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是有人托我給現(xiàn)在的你帶去一句話。”
“什么話?”
“請珍惜好她。”
清夢月嘖了一聲:“原來是這件事情啊,其他的沒什么了吧?”
“沒什么了,如果你不想留下來再看看城主府的話,可以直接走了。”素纖離伸了個懶腰,祂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太久,也該動一動了。
“其實,有些事情你不說,我也會去做的。”清夢月回了素纖離一句,往身后望了一眼,沒看到游傾城的身影,有些焦急的跺了跺腳,實在有點不耐煩了,等了十秒鐘,素纖離沒有什么事再藏著掖著,就邁開步子,向游傾城離去的方向追去。
畢竟嘛...這是我自己在茫茫人海之中,挑選的家人。
素纖離看著再一次陷入安靜的城主府,再一次搖了搖頭,掙扎從王座上站了起來,放下祂心心念念的玩具熊,九年來,第一次離開了位置。
祂身邊早就空無一人,時光將會帶走一切,唯有祂...在流淌的時間之中,絲毫未變。
啪嗒噠,啪嗒噠...
鞋子落在地面發(fā)出響聲,祂拉住并未存在的人兒,上演了一出在心里已經(jīng)排練很久的舞蹈。
星光從祂的腳下蔓延,漸漸地,渲染了偌大的城主府,月光為祂披上婚紗,螢火為祂而雀躍,世界在與祂同歌。
如娃娃的女孩嘴唇微動,念起了屬于祂的禱詞:
“祂自世界誕生的第一抹天外走來,自時光之中守護著祂對世界的愛,俯身縱往人間百態(tài),走向于人至神的通途,死于【愚者】之手...”
一條只有祂能看到的道路從祂的腳下蔓延,由星子一點一點的鋪設(shè),延伸至在城主府大門匯合的兩個女孩腳下,經(jīng)過片刻的停留,就再一次向前走去。
【吾行,足下必為通途】!
隨后,雙人舞的落幕,祂向人間微微欠身,化為飛灰,消失殆盡。
清夢月轉(zhuǎn)頭看向了城主府的方向,身上純白閃動,擦掉她們到這里的痕跡。
“怎么了?”游傾城看到清夢月的轉(zhuǎn)頭,下意識的問道。
清夢月給游傾城一個燦爛的笑容,一個飛撲過去,抱住了游傾城的腰,在她的臉頰上蹭了蹭:“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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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塔羅牌序列第零,象征未知。
持有者:???
物理強度:???
戰(zhàn)場機動:???
生理耐受:???
戰(zhàn)術(shù)規(guī)劃:???
能力:???
先驅(qū)者銳評:不是你們干什么吃的?怎么一個出現(xiàn)在人族的塔羅牌,你們所有信息都不知道?一個個的!菜,就多練!好嘛!(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清姓先驅(qū)者的過激言論)
——末世樂土出版社《論塔羅牌》(此書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