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玩意?”晚星歪著腦袋,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那個立在廣場上的雕像啊,我又不信祂,要是信神明真的有用的話,也不至于這座城邦還能出現這個破爛到極致的地方。”
“我告訴你們啊,只要你們出門左拐看到第三間房間,打開一看,就能發現一個虔誠的信徒,每天都在對著小型雕像祈禱,但還是什么都沒有,神明又不會給我面包,那信祂有個蛋用。”晚星滿眼都是對于傳說中的神明的不屑,尤其是神佑城的這個神明,那個雕像丑又丑的要死,又沒半點用,呵,不如垃圾桶好使。
清夢月抽了抽嘴角,書本上的東西也不能全信啊,誰說神佑城里面的居民全部都信奉著他們每一座城之中所樹立的神明?
好好的反例不就出現在她們的面前了嗎?
“對了,你們是怎么進到神佑城的?跟他們打了一架了?”晚星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看向兩個對著紙條仔細研究的人。
“他們人還怪好的咧,沒打架,直接讓我們進來的。”清夢月回應道:“話說,你知道三天之后的那個祭祀嗎?”
“沒打架?”晚星抽了抽嘴角:“那你們多半是要當成祭品擺上去了,今年這次的祭祀護衛隊居然選的是人?那其他那幾個人打算選什么獻給神明?”
清夢月聽著都頭大了,自己什么時候就變成祭品了?好家伙,敢把一個塔羅牌持有者當做祭品放上去,這座神佑城也是獨一份了。
“你說啥?我們怎么就變成祭品了?”
“不然你們沒跟他們打一架,說明你們不好惹,一般都是會被坑的,你們完好無損的進來,那多半是那個看守城門的小隊長靈機一動,突然間想把你們當做祭品的。畢竟你們兩個年輕漂亮,又不是那幾個地方的人,拐走當祭品很合適吧。”
“他們就不怕我們跑嗎?”清夢月低著頭看著指尖冒出的那抹純白問道。
晚星白了清夢月一眼:“城墻上全是護衛隊的人,出城入城都有人把守著,你們就兩個人,怎么闖出去?又何況你們的臉太好認了,一個白毛一個灰毛,這座神佑城壓根就沒有跟你們差不多特征的人,還是你們要把頭上那玩意染成綠的?”
“那倒不至于...”清夢月抬頭看向游傾城的頭發,想象一下游傾城頂著綠毛的樣子,差一點笑出來:“我挺滿意我這個天生的發色的,灰灰的,挺好看的。”
“嘖...”游傾城發出聲音:“你是不是對我們有什么誤解?”
晚星嗯了一聲,表示疑問,人都站在這里了,有什么誤解?
是發色不對嗎?
不對啊,自己是個文盲不識字沒錯,但不是色盲啊!
腦袋上頂著的頭發顏色又不可能看錯。
清夢月露出一抹斜笑:“姐姐的意思是啊,你可能對我們的實力有一些誤解,我們呢,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菜哦~”
“一對一?還是一對二?你可能不知道護衛隊的人數有多少,就算有很多是為了進去混日子拿錢的,但人數疊起來,壓都能直接壓死你們。”晚星打量了兩個自信的女孩,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晚上應該是護衛隊看守最弱的時候,尤其是凌晨的時候,雖然這個天一直都是黑不溜秋的,但是整座城市的運轉仍然是按著正常時間運作的,晚上該困還是得困,不在乎天色。這里又不是末世樂土,傳說他們在那邊人造了一顆太陽,讓整個樂土的人能夠體驗到末世來臨之前的日夜變化。”
“看上去你還挺向往末世樂土的?”清夢月看到晚星眼神中的那抹期許,挑了挑眉,調侃道:“鄙人不才,在末世樂土有些名氣,你能到末世樂土提我的名字,到時候讓你隨便玩。”
確實是挺有名氣的,清夢月是這樣的,畢竟她家老爹這一個活著的傳奇在那,但凡和尸族對立的陣營,都得給她老爹一點面子。
神佑城除外!
神佑城只會歸功于是他們的神明救了他們,聽到清澤輝的名字,大概就呵了一聲,然后就忘了。
“你自己敢信我都不敢信,就你?還有名氣?”
“哎!你!”清夢月無話可說。
看來這個小孩是跟自己徹底杠上了,什么事情都得懟自己一下!她不懟游傾城!甚至翻白眼都只是翻給她看的!到游傾城那邊就一幅很正常的模樣。
游傾城長嘆了一口氣,把兩個感覺快打起來的玩意左右手各抓一只,往旁邊一撇:“兩只清夢月...”
這兩小孩鬧挺程度都一個樣子。
“怎么就兩只我了?我跟她那里像了!沒有一個地方像的好吧!”清夢月舉手抗議。
“誰跟她一樣啊!”看來兩只小朋友都不服對方。
“那當然!我可是塔羅牌的持有者,哪像這個死小孩?小小一只,虛的一批!”清夢月撇著嘴哼了一聲,腦袋微微抬起來。
“不就是...”晚星嘴比腦子還快,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等一下啊,我沒聽錯吧?”
“沒有哦~”清夢月找到反擊的地方了,開始變得笑嘻嘻了。
晚星的眼神投向游傾城,清夢月的話有的真的可能是在吹牛,但是另一個姐姐看上去就很沉穩,跟清夢月就是反著來的,在這種事上應該不會騙她。
晚星不可置信的再次問了一遍:“你們真的都是塔羅牌持有者?不是...你們有這實力他們居然敢選你們?”
晚星雖然不知道塔羅牌持有者的含金量,但是就連神佑城都要親自將禁止塔羅牌持有者寫進法律里面,那肯定就是惡心神佑城的玩意啊!
又何況,她家原本還是挺有錢的,地位也是有的,就是因為接待了一位塔羅牌持有者,甚至只是留下了那幾張紙...
這都能引起神佑城強烈的重視...
“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話,那你們還真的有實力逃出神佑城,沒必要參加這一場祭祀了,直接離開吧,他們又攔不住你們。”晚星看著兩個暴露身份的女孩,嘆了一口氣:“我們家是跟你們塔羅牌持有者犯沖嘛...上一次也是這樣的。”
清夢月拍了拍晚星的肩膀:“其實就我一個人是,另一位不是塔羅牌持有者。又何況,你的眼神里面寫滿了故事。”
晚星這一次終于沒有嫌棄伸過來清夢月的手,但還是習慣性的給她翻了一個白眼:“我的故事全在你們手里的那張紙上了,我早該想到的,塔羅牌持有者等的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呦呵!還在嘴硬!”清夢月擼起袖子,想在眼前這個丫頭身上實踐一下以前游傾城對自己調皮搗蛋的手段。
游傾城眼神有些變動,把那幾張紙放回自己的口袋里,她大抵清楚了,整張紙都是在寫她們兩個一直都在命運的軌跡之中,最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們兩個人去完成,但是什么事情他又沒有完全的說出來。
謎語人滾出這個世界!
“晚星。”游傾城喊了一句。
晚星瞬間收起一幅要跟清夢月拼了的表情,清夢月一瞬間眼神也清澈了起來:“怎么了?”
“如果我們要留下來的話,對你會不會有什么影響?”游傾城問道。
晚星搖了搖頭:“你們又還沒暴露,對我有什么影響?撐死被那群護衛隊的人給盯上而已...還是這個灰毛見個人都在說自己是個塔羅牌持有者?”
清夢月插了一句:“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
游傾城沒有管被一句話差點又被搞炸毛的清夢月:“如果說我們要留下來呢?這一場祭祀,我倒是想看一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那就留下來吧,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對自己的實力挺有自信的,我就不再說些什么了。”晚星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能把這座神佑城給鬧的天翻地覆。”
“反正我也沒剩多少時間了。”
這一句話出來,給剛想上號的清夢月給整沉默了。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清夢月小心翼翼的開口,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字面意思。”晚星臉色平靜,似乎她說出來的話對她自己來說就是一個在平常不過的笑話:“哎,我先跟你們說一下祭祀的流程吧,這樣最后我才比較好解釋。”
“首先,祭祀的開頭被他們叫做除前穢,在短暫的開場儀式后,他們會把大牢里還沒有死的全部犯人全部提出來,在神佑廣場上,全部給咔嚓掉,一個不剩。這就是所有人都害怕觸犯神佑城里面法律的所在,觸犯法律,要么在牢里面折磨到死,要么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全部咔嚓,橫豎都是一死,倒還是在牢里更折磨一點。”
“在法律中,雖然我最后的親人還在牢里,但我還是算有人所庇護,在祭祀之后,他一死,法律再也沒有庇護我的理由,我真就成了沒有人要的了,死路邊都沒人管的那一種。”
游傾城皺眉,開口問道:“那么城外那些小孩是個什么回事?”
“城外那些小孩?”晚星想了一下:“哦,你說輪班出去套路路過的那群玩意把?他們跟我的情況差不多,不過只是他們沒有父母,但是投靠護衛隊而已,反正護衛隊也沒把他們當人看。”
清夢月默默吐槽一句:“你們神佑城現在還能有那么多人也是個難得的奇跡...”
“那倒不至于,上層的人一直都在,只是下面像我這樣的人一直在死而已,無論用什么方法,九年前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我才剛出生,啥子都不知道,但是聽我叔吐槽,人多了一陣子,特別是什么小孩,父母也不知道是誰,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好多。”
晚星晃了晃腦袋:“偏題了偏題了!接著來講祭祀的第二部分!上次去看了一次差點沒給我當場嚇昏在那。”
“第二部分也就是你們要上場的部分,也叫做迎豐神,護衛隊、教會、高層三個地方的分別會在這個時間獻上他們認為最完美的祭品,此時,所謂的神明會投下一點虛影,從雕像之中出現,享用祭品。”
清夢月歪著腦袋,問道:“不對啊,那為什么會選上我們?”
“因為上一次祭祀被神明選中的祭品就是一個人啊,是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子,再前面幾次的祭品我又不知道,反正又不是我在挑祭品。”
這個神明,真的不是邪神嗎?又是血流成河又是祭品挑女孩的...
“按照我老爹的性子沒蹦起來給那個神明雕像給拆了就不錯了...”清夢月暗暗說道。
小小聲的細語也是成功被游傾城聽見:“咋?你想要女承父業?”
“純粹就是感覺這個神明好惡心。”
晚星眼睛亮了起來:“對啊對啊,你也這樣覺得啊!這個神明就是惡心的要命,但是祂有偏偏能讓供奉祂成功的人獲得一種不知道是什么的力量,反正教會稱這個力量為神力。”
神力都蹦出來了!
清夢月越來越興奮了!
她特別喜歡刺激的事情,但是在愚城關了九年了,被游傾城管著,也只有前不久的【戰車】和隕石讓她有一些興奮起來。
聽老爹的準沒錯!外面的世界超刺激超好玩的!
游傾城輕咳兩聲,莫名其妙達成一致觀點的兩個小孩才回過神來,晚星摸著下巴,故作深沉的講到:“還有最后一個部分,也就是他們所說的狂歡節,祭祀之后,這一天剩下的時間里面,法律不再約束一切,讓所有神佑城的人釋放天性,將這一切鬧一個底朝天,不過他們很多人還是欺軟怕硬的,上一次的狂歡節我叔在我旁邊照看這我,那群人就沒怎么管我們了。”
“不過我親眼看到有一個跟我現在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被一群人拖走了,我叔捂住了我的眼睛,導致我什么東西都沒有看到。”
“這種沒有任何重點印象的東西你記得那么清楚?”清夢月疑問道,她記憶力比較好,同時也通過一些比較好玩的事情來輔助自己記住事情,就像【戰車】的能力,除了睡前故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爹曾帶著她在【戰車】面前晃悠,這能不記得才怪!
“因為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了她的尸體被護衛隊拖走啊...”晚星似乎回想起當時早上看到的東西,一陣惡心感傳來,讓她陣陣干嘔。
清夢月連忙過去輕輕拍了幾下晚星的背。
怒火真的起來了,清夢月想打架了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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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澤輝在上一次見證過游識卿的木頭腦袋過后,實在是恨鐵不成鋼,一天到晚帶著白愿在游識卿面前晃悠,甚至時不時的還會在白愿臉上吧唧一口。
這就導致白愿有時候都不愿意被清澤輝拉出去,因為有點太過丟人了。
“阿愿~”
“要還是在識卿面前晃悠,我可不去。”看著湊過來的清澤輝,白愿把那張臉往旁邊扒拉,不愿意看見。
“這一次真的不是了!”清澤輝舉著雙手發誓道:“我這次只是來找你的!老游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找都找不到。”
話音剛落,清澤輝的眼神就到處亂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東西。
“哎?那一位之前來找你的時候都有看到啊,今天怎么不在啊?”清澤輝沒有找到自己的目標,最后還是選擇湊到白愿身邊,低聲問道。
“哪一位?”
“哎呀,就是我費死費活想介紹給老游的那一位!”
白愿思考一番:“呃,半個小時前跟我說有事情就先出去了,怎么?找她有事?還是看久了我已經習慣了,想找另一個好看的了?”
“沒有!”清澤輝搖了搖頭,這個鍋他可不敢接,不然連湊一起都可能被白愿打跑:“老游最近也經常消失,明明已經快對上尸族大部隊的說。”
“說到這個,你那群兄弟們好的差不多了,已經在床上嗷嗷叫說要沖鋒了,但是被隨性的護士一巴掌給拍安靜了。你找個時間去看看,三號點位的醫用帳篷那邊。”
“行~”清澤輝在白愿耳邊蹭了蹭,揮了揮手,表示再見,現在他可是要去看看那群兄弟了。
清澤輝哼著小曲,指尖繞著白愿給他的皮筋擱那轉起來,往三號醫用帳篷那邊走過去。
哎?等一下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東西?
哎?!
老游!他身旁還有一個誰?
不就是那個那個那個宋謫仙嗎!
清澤輝目瞪狗呆,感覺自己哪里跳過了沒有看到。
——清澤輝日記之給兄弟找老婆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