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東京空氣中還帶著潮濕的泥土味，但倉庫里的氣氛已經(jīng)不再凝重。凱西站在地圖前，手指在五個標記點之間來回滑動。

“梵蒂岡、墨西哥、開羅……”他低聲念著，“我們得優(yōu)先破壞其中兩個?！?/p>

“我建議先去梵蒂岡?！彼_拉從電腦前抬起頭，“那里的儀式文本最完整，而且艾琳修女還在等我們?！?/p>

“問題是，瓊斯也一定知道這一點?！鄙奖静逶?，“他可能已經(jīng)在那邊布了局。”

“那就更不能讓他搶先一步。”凱西轉身，“托尼，你和阿米爾一起研究一下埃及部分的符號，看看能不能找到儀式中斷的方法?！?/p>

“明白?！蓖心狳c點頭，手里拿著一沓剛翻譯好的紙頁。

“我和山本負責梵蒂岡這邊?！眲P西繼續(xù)安排，“薩拉，你繼續(xù)分析音頻頻率，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干擾儀式啟動的信號。”

“沒問題?！彼_拉敲了敲鍵盤，“不過你們最好快點出發(fā)，我剛剛發(fā)現(xiàn)一個新情況——”

她調(diào)出一張衛(wèi)星圖像：“這是昨晚拍攝到的畫面。梵蒂岡地下設施有異常能量波動，而且，他們已經(jīng)開始準備儀式場地了?！?/p>

畫面中，一座古老的圓形大廳輪廓清晰可見，四周墻壁上隱約可見各種宗教符號交錯排列，像是不同文明的信仰在這里被強行拼接。

“這下麻煩了?！鄙奖景櫭?，“他們比我們想象的更快。”

“那就別再拖了?！眲P西抓起背包，“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幾個小時后，他們已登上飛往羅馬的航班。機艙內(nèi)燈光昏暗，凱西靠窗坐著，手不自覺地轉著鋼筆。他的思緒還在那些符號之間游走，試圖找出它們之間的聯(lián)系。

薩拉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我剛剛模擬了一段音頻干擾波形，如果能在儀式開始前播放，可能會讓整個系統(tǒng)短暫紊亂?！?/p>

“有多大概率？”凱西問。

“百分之四十五左右?！彼_拉頓了頓，“不算高，但總比沒有強?！?/p>

“那就帶上它?！眲P西合上筆記本，“無論如何，我們得試試?！?/p>

抵達羅馬已是深夜。梵蒂岡城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街道空無一人，只有遠處教堂的鐘聲偶爾響起。他們穿過一條隱秘的小巷，來到一處廢棄的地下室入口。

“這里是我父親當年工作的地方?！卑招夼缫训群蚨鄷r，她將一塊老式鑰匙遞給了凱西，“通道直通圖書館下方，但要小心，‘鐵面’的人最近頻繁出入?！?/p>

“謝謝您?！眲P西接過鑰匙，目光堅定。

一行人順著狹窄的樓梯向下，空氣逐漸變得潮濕陰冷。墻上掛著幾盞老舊的壁燈，光線昏黃，映照出斑駁的石墻。

突然，前方傳來腳步聲。

“有人！”山本立刻壓低身子，示意大家停下。

他們躲在拐角處，只見兩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守衛(wèi)正沿著走廊巡邏。金屬面具在微弱的光線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澤。

“是‘鐵面’的人?！彼_拉小聲說，“他們的裝備有電磁感應裝置，一旦靠近就會觸發(fā)警報?！?/p>

“我來處理?！鄙奖据p輕拔出腰間的短刀，身形一閃，迅速貼近其中一名守衛(wèi)的背后。

下一秒，他用手臂勒住對方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其嘴巴，動作干凈利落。另一邊，凱西也迅速控制住了第二名守衛(wèi)。

“干得漂亮。”薩拉輕聲贊嘆。

他們換上守衛(wèi)的衣服，混入內(nèi)部區(qū)域。穿過一道厚重的鐵門后，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圖書館，書架林立，空氣中彌漫著紙張與塵埃的味道。

“艾琳說過，關鍵文獻藏在最深處的檔案室?！眲P西指向盡頭的一扇雕花木門。

他們小心翼翼地前行，就在即將到達門口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陣異樣的嗡鳴。

“不好！”薩拉臉色一變，“他們發(fā)現(xiàn)了！”

緊接著，整座圖書館的燈光驟然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紅光和急促的警報聲。

“快跑！”凱西帶頭沖向木門。

門后是一間圓形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石桌，上面鋪滿了羊皮卷軸和古老的手稿。艾琳修女的身影出現(xiàn)在角落，手中緊握著一本厚重的書籍。

“你們來了?！彼⒅f，“但他們也快到了?！?/p>

果然，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還有金屬摩擦的聲音。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山本抽出武士刀，擋在門口。

“等等！”艾琳將手中的書遞給凱西，“這里面有一段拉丁文注解，可能會對你們有用。”

凱西接過書，快速翻了幾頁。一段模糊的文字映入眼簾，旁邊還畫著一個復雜的符號圖案。

“這是……‘光之暗面即其本質(zhì)’？”他低聲念道。

“什么意思？”薩拉湊過來。

“我不知道?！眲P西搖搖頭，“但現(xiàn)在不是思考的時候。”

外面的撞擊聲越來越近，門鎖已經(jīng)開始松動。

“走這邊！”艾琳指向墻角的一扇小門，“那是通往圣彼得大教堂的秘密通道?！?/p>

一行人魚貫而入，門后是一條幽深的地道。他們在黑暗中奔跑，直到聽到外面?zhèn)鱽硪宦晞×业谋ā?/p>

“他們引爆了圖書館的一部分！”薩拉驚呼。

“但他們不會放過我們?！鄙奖纠潇o地說，“接下來怎么辦？”

凱西低頭看著手中的書，腦海中回響著那句拉丁文：“光之暗面即其本質(zhì)……”

他忽然意識到什么，抬頭看向眾人：“也許，儀式的關鍵不是阻止，而是改變。”

“什么意思？”薩拉問。

“如果我們能找到方法逆轉儀式的能量流向，或許能讓它變成真正的‘重啟’，而不是毀滅。”

“你是說……利用儀式本身？”山本眼神一亮。

“沒錯。”凱西點頭，“但我們得先搞清楚那個符號的意義?！?/p>

地道盡頭透出一絲光亮，他們終于逃出了梵蒂岡。

外面的世界依舊安靜，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蓜P西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我們?nèi)ガ斞胚z跡。”他說，“那里有第六個節(jié)點。”

山本和薩拉對視一眼，紛紛點頭。

“走吧。”薩拉背上設備，“我已經(jīng)有了一些新的數(shù)據(jù)模型?！?/p>

他們消失在晨曦中，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像是命運寫下的序章。

而在他們未曾察覺的地方，一道熟悉的身影悄然站在高處，注視著這一切的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