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日,一女子在林中奔走,臉上帶著傷,身上也有幾處劍傷,后面追趕著幾個散修術(shù)士。
直到斷崖邊,為首的術(shù)士舞了個劍花,面帶嘲諷緩步上前:“繼續(xù)跑啊,本少爺想抓的妖就沒有抓不到的。”
女子看了眼身后的高崖,心一橫,轉(zhuǎn)身便跳下去,卻被一柄劍挑住衣帶帶上山崖,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中,堅實的肌肉撞得她鼻頭一酸:“是你!”
正是前幾日的術(shù)士。
為首術(shù)士舉劍怒目而視:“來者何人,敢搶本少爺?shù)难 ?/p>
術(shù)士抬眸看了他一眼,安撫的摸了摸女子的頭:“夢雄,堵住他的嘴。”說著帶著女子轉(zhuǎn)身離去,背囊中的劍應(yīng)聲出鞘,干脆利落的挑起一塊石頭拽進(jìn)那術(shù)士的嘴中,牙被石頭打碎,摜入嘴中,混著血水慢慢流出來。
那術(shù)士疼的躬腰嘶吼,一旁一個年長的術(shù)士將其扶起身,拿出一味藥草凝出精華喂其服下去:“顧驚秋,你可是鐵了心要帶走這妖物!”
顧驚秋回頭:“妖物?誰啊?他嗎?”說著看了眼那滿臉血的術(shù)士,“送你們處理吧,不用謝。”
“你別給我裝!那女的是不是妖物你自己清楚!”
“哦,她啊,誰說她是妖了?她是在下內(nèi)人啊。”說著笑吟吟的將女子又摟緊了幾分。
眾人:!
女子:!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你們覺得內(nèi)人是妖物,但諸位放心,我用我的名譽起誓,她絕不是妖物。”
眾人:你有名譽這種東西嗎!
那老術(shù)士連說三個好:“我們走!”說罷拂袖轉(zhuǎn)身帶著那受傷術(shù)士離去,其余人緊隨其后。
幾人一走女子便從術(shù)士懷中掙脫開來:“你簡直一派胡言,你我何時成親!”
顧驚秋笑嘻嘻道:“現(xiàn)在成親也不遲啊。”
女子面露慍色:“恬不知恥!我與你根本不熟。”
“敢問姑娘姓名?”
“啊?”女子沒料到他會這么問:“知瑤。”
“嗯…知書達(dá)理,瑤花琪樹。倒是好名字。好了,現(xiàn)在我們熟了。”
“你!”
顧驚秋握住知瑤的手踏上夢熊劍,御劍飛行:“走吧,爭取年前回家成親。”
兩人進(jìn)入霖安城,方才幾個術(shù)士正在城門旁宣傳顧驚秋與妖物成親一事,顧驚秋拉下草帽,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便帶著知瑤進(jìn)了一處驛站準(zhǔn)備租一輛馬車。驛站長看了眼身份證明又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你們不能租。”
“何故?”
驛站長朝城門努努嘴:“與妖物成親。”
“哦。”
顧驚秋帶著知瑤走出驛站,朝城門走去。
知瑤在一旁急道:“你與我成親本就沒有任何好處,還處處受制于人,人妖殊途!”
顧驚秋笑道:“千金難買我樂意。小花妖,懂嗎?”
“你才是小花妖!我在外游世救人的時候你還在你娘懷里撒嬌呢!”
顧驚秋腳步一頓,靜默幾秒,抬起手晃了晃酒葫蘆:“小花妖,你是梅妖吧。”
“嗯。”知瑤察覺出顧驚秋的變化,不再多言。
“有用自己花釀的酒嗎?”
“家中許是還有一兩壇。”
“先去拿點酒吧,沒酒吃了。”
陳封的酒壇被打開,濃郁的梅香混著酒香從壇中溢出來。顧驚秋聞了聞,又扭頭湊到知瑤身邊聞了聞,笑嘻嘻道:“和你一樣好聞。”
知瑤臉一紅,輕嗔道:“流氓。”
顧驚秋笑呵呵的往葫蘆中裝酒,知瑤看著這俊美的男子,紅唇輕啟:“歲寒松柏肯驚秋,似君須向古代人。”
顧驚秋抬眸:“你還知道這首詩?”
“娘教過。”
“那正好,給以后的孩子取個名字吧。”
知瑤一愣:“你…為什么要娶我,是因為憐憫嗎?還是…嗚!”
顧驚秋站起身舉起酒葫蘆往知瑤嘴里塞,倒了一口,梅酒并不辛辣,很清冽,帶著絲絲甘甜,咽下后還有淡淡的梅香在唇齒間駐留。
“我娶你,不是因為憐憫,亦不是因為什么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只是憑內(nèi)心,我問心我喜歡你,我想娶你。”
“那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可能并不喜歡你!”
“你看,你自己都用可能了。”
“你…這是強詞奪理。”
“那便強吧,連你人也一塊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