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主屋，顧驚秋俯身環住知瑤，輕咬住耳垂：“娘子，該洞房了。”

知瑤把他往旁一推，躲到八仙桌后：“流氓。”

顧驚秋又追上去，不依不饒：“娘子，該洞房了。”

知瑤身形一閃，再出現時已是屋外：“你先把房子修好再說吧。”

“哈哈，這有何難。夢熊！”劍光一閃，一名女子出現在屋內，瞪了顧驚秋一眼，開始收拾起來。

“嘁，又叫夢熊姐幫你。”

“天大地大，洞房最大。你在屋里待著，別著涼，我去找些木材。”

是夜，屋外大雪紛飛，家家戶戶都在為次日即將到來的除夕夜做著準備，街道上格外冷清，屋內卻是如火般熱切，紅被錦浪譜鴛鴦。

顧驚秋輕輕拂去知瑤被汗水黏在臉頰的發絲，親昵的親了親眉眼，套上長衫走出屋來。月色朦朧，夢熊躺在庭院的樹杈上假寐，抬頭掃了一眼：“挺激烈啊。”

“還行吧。”

夢熊翻了個白眼：“臭不要臉，還讓人叫。”

“……”

清晨，知瑤正欲從床上起身，卻被顧驚秋攔腰摟住：“再睡會兒。”

“不要，要去洗澡，黏死了，渾身難受。”

“睡會兒再說。”

“今天要過年了，要提前準備東西的。”知瑤輕撫著顧驚秋的臉頰，輕言輕語。

“無礙，這年也十幾年沒過了。”

知瑤啞然，她有些不敢想象顧驚秋在父母去世后的這十幾年是怎么過來的，每天一個人，遠離人，也遠離妖，孤獨的行走在這世間，生病了也沒人照顧，就像上次在亂葬崗，要不是自己，他是不是會就在那趴一晚上，傷口都被雨水浸透，到第二天起來，再從衣服上扯一塊布隨便一擦，一裹，又踏上一個人的旅途。每年的節日，生辰，都自己一個人慶祝，甚至是早已忘卻，對于一個獨行于世間羈旅之人，這些似乎并不重要。

想到這，知瑤的心陣陣絞痛。看著顧驚秋的睡顏，低頭輕輕在其額頭印下一吻：“往后余生，我會陪你一同度過。”

正欲抬頭，卻被顧驚秋按住，垂眸看去，顧驚秋已然清醒，正看著自己，勾唇一笑：“就只親這么一下嗎？”

說罷按住她的頭，嘴唇相印，不斷向深處索取。翻身，知瑤被壓在身下，顧驚秋看著知瑤緋紅的臉頰和因缺氧而有些迷離的眼神，俯身在其耳邊輕言：“你的愿望，會實現的。”

再睜眼時已是中午，知瑤揉著酸痛的腿下了床，顧驚秋已經換好衣服，正在庭院中處理雞和魚，看知瑤出來：“醒了？還疼嗎，桌子上有草藥，已經處理過了，直接外敷就行。”

知瑤臉一紅，拿起瓷碗，一股清涼的氣息撲鼻。

“等過完年…就去你父母那吧，總要見見他們。”

知瑤一愣，點了點頭：“我只知道母親葬在哪，我爸爸…之前因為諸神之戰和我們分開了，一直沒找到，也許早就去世了吧。”

那片業火再次倒映在知瑤眼中。

“爸爸！爸爸！”小女孩不斷向前奔跑。

一個青衣男人混身裹挾著青藤，懸在一片山谷上空，周圍跪著一圈圈人：“句芒有令，征天下木屬之靈，赴諸神戰。”

光芒一閃，男人連同那一圈圈人都消失無蹤。

“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