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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她在從容笑

無標題章節

“要說這自古以來啊,就有中州,西川兩地。相隔甚遠,況且西川乃是夷蠻荒涼之地,文明可能都沒來得及開化呢,怎么比得上我中州帝都如此的繁華,地大物博?”講這話的是一位年近半百的白頭老翁,手里握著一本封面破敗的古籍,不細看瞧不出印著什么字。老翁振振有詞,站在涼亭之下,對著臺下寥寥幾人,瞇縫著眼念道:“既然諸位不了解西川,老朽我也不必多言。這殳氏奇女,奇在何處?上面寫道:’幼年天資聰慧,但體弱多病;早年衣食無憂,成人后流落異鄉,以乞討為生………”

亭臺之下一位身著素色長衫,半披長發的男子,幽幽的腔調突然驚了老翁一跳。“騙人的吧,一個人的命運,怎么可能由一本書決定?更何況是一位普通女子。”聽見這話,老翁扔下書跳下臺來。“哎呀我說你,誠心拆臺的吧?見你有幾分仙人之姿,我便告訴你,這女子是真實存在的,姓殳名同文。你去帝都打聽打聽兩年前的無尸懸案,那家人留下的女孩,她的命,與這書上記的,可有半分差池?”

此男子聽完垂眸,遠觀半天掉落在亭下石板路上的古籍。“我不信,諸位信嗎?”頃刻過后,男子抬起頭來笑著喊道。眼尾的眉梢下有一顆墨色的痣,顯得恰到好處。于是百姓議論紛紛,由于多半是聽厭了,或是沒聽過,都鬧哄哄地吵吵著讓老翁下去。

老翁急紅了臉,汗水抹了一把在粗麻衣物上。小聲對男子嘟囔道:“客官,聽者皆是客,沒有您這么拆臺的呀。”“我也不是故意難為你。這樣吧,你把你剛才讀的那本古籍給我,我便走。”男子裝作不經意的一瞟,下巴指了指西北方向。“成!客官,小意思,您早說呀。我家里還有好幾本呢。”老翁急去拾起那書,封皮上原來印著《天機訣》三個大字。

拿到此書,男子不再多問。他名為賀珺,是個半修仙道士。兩年前,殳氏門變,他于雨夜救起了奄奄一息的殳同文,并讓殳同文拜自己為師。江湖不好混跡,他傾盡自己所有心血,培養殳同文成為有名的相術師。他不是不清楚殳同文的身世,也知道她可能不能久活于世,但還是心存僥幸。

去年某天,殳同文于清晨采藥竟再未歸來,任憑賀珺如何打聽。這一年多以來,賀珺未曾放棄過尋找有關殳氏,有關命數,有關殳氏奇女的線索。他堅信,他的愛徒,定不會被命數所劫。“兩年前的命案甚是蹊蹺,你還未調查清楚,怎么可能離開中州?難道真如這書上所言,你在西川?”賀珺細長手指撫過發舊的古籍,喃喃自語道。

“我這是在哪?“一覺清醒的殳同文此時發覺自己竟然躺在雪地上。映入眼簾的是一輛馬車,馬車四周披著朱砂色帷帳,與雪地形成鮮明的對比。馬夫凍得手指發僵,殳同文瞬間感受到四周的寒意。“哦對,我不是和瞑犀干了一架嗎,怎么掉到這了?”揉揉自己發脹的腦袋,殳同文驚奇地發現身上竟毫發未傷。“怎么可能?我都記得被他一擊打到胸口………”指尖觸碰到脖頸,意識到不對。臉色霎時發白,“我的儲靈玉墜呢?肯定是掉落在這附近了。”秉持著先保命的原則,殳同文眼珠一轉,決定先求助于眼前緩緩行來的馬車。

輕松起身,湊近馬車跟前,裝作不經意被馬車撞到,殳同文哎喲一聲癱坐在雪地上。坐在馬車里的弦音猛的一晃,挑起簾子想知道發生了什么。“怎么了,阿福?是撞到人了嗎?”坐在弦音一旁的丫鬟叫紅綃,嗔怪地說:“殿下您真是糊涂了,這西川寒冷無比,還人呢,哪里會有活物呀。”弦音睜著美眸,微微皺了一下眉,算是回應。名為阿福的馬車夫好心地扶起殳同文,“姑娘,沒事吧?你是這西川哪座城池的姑娘?倘若順路,我可以請示我們公主………哦不,我們小姐,稍你一道。”阿福在心里默默罵了自己幾句,在外人面前暴露公主身份的禁令可不能再犯。

殳同文聽見西川兩個字只感覺天要塌了。自己千方百計躲開的地方,還是按照古籍的指示出現了。沒辦法,玉墜不回,自己也是廢人一個。“多謝,我家就在西川城門附近。拜托你家小姐,稍我一程吧,天冷雪大不好走。”殳同文故意指了指自己單薄的衣裳,假裝一副要凍死的神情。弦音聽完阿福的稟報,立刻同意了。“請姑娘上來暖和暖和。”“殿下,您可得小心,這姑娘沒準是西川國派來刺殺我們的呢!”紅綃白了一眼阿福,似乎在責怪為什么這么容易相信別人。

殳同文起身上車,被一股暖氣與香氣包圍。“啊,好舒服。多謝這位姑………”話音未落,狹小的馬車里傳來殳同文的一陣歡呼,“弦音!咱倆多久沒見面了!你長這么大了!紅綃!想死你們了!”弦音和紅綃也感到驚奇,“你還活著?殳家小姐?”紅綃率先開口。“當然,你們不會也聽信城內的流言蜚語,以為我命數已盡吧?話說你們怎么會來西川?”突然馬車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紅綃嘆了一口氣。只能聽見阿福抽打馬鞭的聲音。

殳同文才反應過來弦音身上穿著的是象征中州帝都公主的傳統服飾,相當隆重端莊。再思索紅綃的表現………

“你要去和親?!不會吧?中州帝不是很疼愛你嗎弦音?怎么會忍心中州嫡長公主去與西川和親?他們懂什么叫友好往來嗎?”

“父王這么做有他的道理。我無須忤逆。”弦音的聲音很小,似乎帶著哭腔。

“你先別急,弦音。咱們一定有別的法子能讓你不必遠嫁此地。中州老鬼名副其實,先是任由賊人滅我全門,后是送親生女兒出嫁蠻荒之地。”殳同文探向馬車外,阿福正賣力揮著鞭子,馬車在雪地與草地上顛簸前行,車輪摩擦的聲音十分刺耳,可隱隱約約也聽到鼓聲敲打的聲音和幾聲哀轉的鶴鳴聲。

“奇怪,這等寒冷之地寸草不生,怎會有鶴呢?”殳同文喃喃自語道。這時一旁的紅綃開了口,“殳小姐,您有所不知。皇帝是受了蠱惑才會流放我們家殿下于此地的,那朝中得寵新人您可知曉?”紅綃見殳同文不解的神情,忽視弦音的制止,抬高聲調:“那李氏一家,本是屠戶出身,不知憑借什么勢力攀上朝廷高枝,做上了當朝諫官。這諫官之女,更是個不省心的。長得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心也是極冷的。竟與其父密謀將公主送去與西川和親,說是什么安定兩地………”

聽完這段話,殳同文腦海中倏地浮現出當年自己孤身一人,擊鼓鳴冤,于城臺之上——

“還望陛下見小女一面!小女全家離奇失蹤,殳家也算是輔佐您建功立業的功臣之家,為建設中州嘔心瀝血,不可蒙冤而死!”不顧耳邊沸沸揚揚的傳言,殳同文扛著病弱的身體一步步爬上城墻之上吶喊。第一眼見到的是一位陌生男子,身穿紅袍,頭戴高帽,額間留有一道疤,似是被十分尖銳的硬器所傷,觸目驚心。此人也就四十出頭,眉眼有股兇惡狠勁,不難讓人聯想到是一位手上沾滿鮮血的野心之臣。

第二眼見到的是陳公公,大內總管。陳公公似乎是被人從殿中趕出,著急忙慌地應了這幾聲鼓鳴。“大膽鄉間野女!闖上皇帝門前叨擾圣上,是何居心?”殳同文強撐著從泥瓦上起身,聽了這話一怔。雙手緊握的鼓槌一瞬間滑落在地。記憶中的陳公公是那樣和藹可親,是自己進宮時滿心歡喜迎接自己的前朝老人,當時也是他于殳府門前宣讀圣旨,對著天下人證明了殳家的身份地位………可如今,抬眸所見,無一故人。

見殳同文沒了反應,陳公公整理衣冠,冷冷地下了諭旨。“殳氏一家,密謀逆反,已由天道降伏。從今以后任何人不得提起殳氏家族,違者,滿門抄斬!”殳同文睜開猩紅的雙眼,仰天長嘯。“天道降伏?真是笑話!偌大的中州城內,單憑這一句話便可堵住悠悠眾口嗎?”她半癱在地上,咳嗽不停,鮮血涌在喉嚨里。回頭望去,百階城樓之下是數萬百姓,其中不少是來湊熱鬧的,但大多是被殳府救濟度日的貧苦之家,前來向官府與帝王討個說法。摩肩接踵的眾人,以一傳百的聲量,這句“天道降伏”在人海中翻騰,似被狂風掀起的古鐘,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琉璃磚瓦堆砌的宮闕門口,栽著一棵千年古樹,寓意“蔭蔽蒼生”,陳公公站在這棵樹下,手中揮舞著拂塵,輕咳一聲,“李大人,皇上的意思是,這門荒唐案,由您全權處理。”

實屬諷刺,當年她殳家祖輩隨從先帝踏平坎坷,開創盛世局面,使得四海人皆向往之,這位李大人恐怕還沒出生呢。顧不得那么多,這密謀逆反的罪名,殳同文必須以命相抵。站起身來,以迥然目光死盯著李氏,朱唇微啟:”我殳氏一家,忠心耿耿,從未想過威脅陛下一分一毫。如若有證據在手,李大人還請出示。否則,您恐怕得給全中州百姓和殳家一個交代!”

那李氏亦以虎狼睥睨之姿盯著殳同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他抬腳跨過臺階,徑直向下走去。素色纖細身影與紅色官服擦肩而過,殳同文聽到那男子在自己耳畔說了一句話——

“陛下要你家亡,你家必須要亡。”

思緒飄回馬車內,殳同文開口詢問:“那李氏,可是一位臉上有道可怖疤痕的男子?”紅綃應道:“正是。傳言說是早年做屠戶時殺豬前喝了酒,暈頭般地傷了自己破了相,真想不通這樣的人為何能夠入朝做官………”“那你說他們一家?難不成他兒子也做上了官?”殳同文問。一直沉默的弦音開口“不是兒子,是他的女兒。李氏名為李天河,有一女名為李青。年僅十九身形貌美,頗得太子哥哥青睞。”

殳同文的大腦飛速運轉,直覺幾人定有蹊蹺。李天河顯然是在殳家出事那一年被提拔上任做了官,其女當年不過十七。太子十四即位東宮之主,兩年前已經二十了。這李青與太子雖年齡相仿,但屠戶之女與天之驕子不可能有任何交集……而中州帝愛女之心自己深切體會,為何又決定在今年送女兒出嫁西川?

想起自己兩年來一直調查家族謎團,先是與師傅不辭而別,來到北川仙境,使舊傷痊愈,后是莫名來到西川,儲靈玉墜一丟,自己也困在此地無法脫身,還碰巧遇見弦音公主……

“想來是那本妖書。”殳同文輕呼出聲。《天機訣》如同鬼一般纏住她,殳同文依稀記得文章第三卷中提及自己將要去往西川之地。內心多么想一擊干倒這本書的作者…………“老娘我必定選個黃道吉日,把中州老鬼和這死書作者一起殺完埋進土里。”殳同文在內心嘀咕。

“殿下啊,我們到了!”馬車停下,阿福拉開馬車門,滅了柴火,與紅綃一同先扶著殳同文下了車,又迎著弦音下了車。殳同文感受到弦音的不悅情緒,安慰道:“弦音,這西川雖然破敗,那也比那中州城內的勾心斗角強上十倍百倍呀。”誰料弦音聽見這話,直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眼淚順著臉頰。“這地方又冷又窮,聽說那與我和親的鶴主君,更是身形丑陋,行為粗鄙。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嗚嗚………”紅綃輕拍著弦音的后背,喉嚨里也哽咽著說不上來話。殳同文尷尬地站在原地,一襲青衣隨冷風拂起。眺望遠處,是西川的城門。城門的石磚發出古銅般靜謐的光澤,牌匾上有力地鐫刻著“西川”兩個大字。

殳同文突然想通了。既然這一切的指引都是為了讓自己能夠留在西川,那就這次順了它的意。不必要讓無關緊要的人牽連其中,是殳同文一直以來秉承的原則。她湊近弦音與紅綃,壓低聲音說了一段話。

“這……能行嗎?”弦音抹干眼淚,淚汪汪地看著殳同文,眼里閃過幾份期許。

“有什么不行的?我覺著行。但你要問紅綃是否愿意。此行需她做實我公主身份。”殳同文點點頭,擼起長袖,躍躍欲試。她打心眼里覺得這件事十分有趣。殳同文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倘若一般人命運被捉弄成這樣,早就自盡了。可她卻愿意以身入局,巧妙破局,甚至一臉笑嘻嘻無所謂的樣子。弦音猶豫半晌,還是把計劃說給了紅綃。

“紅綃,聽阿文的意思,她是想代替我入嫁西川,”弦音說的時候聲音頗抖,“雖然我也覺得這法子太冒險了,可是……”弦音頭偏了偏,指向城門方向。城門處揚起一陣大風,塵土卷起,配上陰沉的天空,給人駭人凄涼之感,更何況還是白天。“殿下,殳小姐有此番好心,也算是貴人相助,殿下為何拒絕?難道是擔心我們沒有去處?殿下不必擔心……”紅綃也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摟緊了一旁的弦音。弦音咽了咽口水,還是小心翼翼地說出了殘酷的事實:“紅綃,她代替的是我的身份,所以,你還是陪嫁丫鬟。”似乎是意識到紅綃情緒的波動,弦音連忙補充道“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一定會好好安頓,重金補償!”

站在不遠處的殳同文細細斟酌著二人的對話。憑借兒時的記憶,殳同文倒也記得起一二。記憶中紅綃是在弦音及笈之年才由太后親賞做了公主大丫頭,二人外人明面上十分親近,可是事實上,弦音還是對紅綃有所芥蒂。畢竟,弦音的生母死時皇太后罔顧事實,不分青紅皂白處置了一批弦音依靠的心腹手下。這一切,都為無依無靠的弦音被迫和親做了鋪墊。況且主仆有別,紅綃早就應該意識到,不管怎樣,自己都是要作為下人進入西川的。

“那殿下的意思是,要拋棄我和阿福嗎?”紅綃豆大的眼淚就那樣滾落下來,甕聲甕氣地扯著本來在遠處歇腳一頭霧水的阿福,半蹲在地上哭個不停。聽見阿福發問:“怎么了殿下?是想到什么法子了嗎?”

弦音本來就有些厭惡紅綃這幅惺惺作態的扭捏樣子,看見眼淚,更是心煩意亂。殳同文敏銳捕捉到弦音向下耷拉的嘴角,決定戳穿紅綃自欺欺人的騙局。“既然公主殿下不忍心說出,那我就告訴你吧。想必殿下這幾年沒少忍你去中州老鬼他娘那打報告吧,說不準殿下失寵也與你有關。”“你!你別血口噴人!”紅綃從地上蹦起來三尺高,大聲狡辯。“沒人想聽你解釋,無論是我還是殿下去嫁,你始終要作為陪嫁丫鬟去服侍我倆其中一個的,對吧?”殳同文尾音輕揚,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單腳倚著一塊形狀崎崛的石頭,另一只腳踩著巨石,模樣好不灑脫自在。這種看著別人走投無路的場景怎么這么有趣。殳同文心想。

聽完殳同文的話,紅綃徹底死心了。她說的沒錯,自己這些年來確實與太后一步步做局,使得弦音落的如此地步。這也算是自己的報應。最終抬起頭來不死心地向弦音確認:“殿下若是不想我將來回到中州戳穿你們的騙局,你知道該怎么做。”弦音臉色十分難看,但還是點點頭:“知道。你娘家的銀子不會少的。你可是和親的功臣之一。”話音已落,殳同文示意弦音換個地方說話。

“弦音,阿福跟你走。沒有他引導,你恐怕無法一人原路返回,如果遇到危險,他也可以護著你。”弦音急忙打斷:“這怎么行?本來西川就危險,紅綃還記恨你,多個人相當于多條命啊!”殳同文擺擺手,“你不必擔心我,我只有一事相求。你也知道我已經離開中州一段時間了,我落魄之死結交了一位好友,名喚賀珺。我與他不辭而別甚是掛念,還望殿下到中州之后,對著他替我報個平安。”語罷,殳同文提起衣擺準備行禮,被弦音攔住。

“阿文。說來是我的不是。咱倆小時那么要好,你家遇難你流落街頭我也沒能力幫你一把,你卻……”弦音淚眼婆娑地說出心里的話,“你說的事我必然辦到。”殳同文聽后摸摸弦音的肩膀算是安慰,眉眼彎彎笑嘻嘻地說:“那謝謝你了,賀珺應該常在嘆惜亭聽書。你去那沒準能碰見他。說是我朋友,他會免費幫你算上一卦呢!”調侃的語氣使弦音不再那么愧疚,急忙點點頭輕笑應下。

望著弦音與阿福遠去的背影,殳同文麻利地解開拴馬的麻繩,一個跨步上了馬身。走之前與弦音互換了衣裳,這滿頭的金珠碎玉還真是有些礙事。“干嘛只留一匹馬……”殳同文聽到紅綃在一旁咒怨。裝作沒聽到,殳同文重重地揮了一下馬鞭。“駕!你再不跟上自己留在這算了,我可沒空管你!”看殳同文跑的飛快,紅綃也不敢在此地一個人多呆,緊忙一步并作兩步追上前去,踉踉蹌蹌跑到西川城門下。

“下了馬,我就是中州公主。前來和親,身份尊貴。你可千萬別忘了。”殳同文輕盈下馬,靠近紅綃耳邊警告。紅綃輕嗤一聲,“你懂的我們中州皇族的禮儀嗎?”殳同文也不慣著,一個巴掌清脆落在紅綃左邊臉頰上。“別還嘴,我可沒有弦音那么好的脾氣。”忽視紅綃哭泣的聲音,“把馬牽著,跟在我身后。”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后入了城門。

進入城門,前來迎接的是一位老者。老者面容凝重,身上披著快深色麻布,麻布上繡著一只紅喙仙鶴,仙鶴正單腳佇立,一旁環繞著小溪。殳同文只覺得這幅畫面有些詭異,思索片刻,老者發話:“我名冉辛彌,殿下一路奔波。老身奉鶴閣主之命前來恭迎殿下。”冉辛彌行禮,一手掌在下,托舉另一手掌。在上的掌心正對著殳同文與紅綃。殳同文禮貌地點了下頭,以中州皇室禮節回應冉辛彌。紅綃倒是愣愣地看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二人尋著冉辛彌的指引,在蜿蜒曲折的石路上行走。馬留在城門外,三人走著,四周多分布著排列整齊的房屋,看似由石砌成,也有部分由木制成。西川氣候寒冷不適居住,這些居民卻選擇住在此地,甚至一些居民走出屋門,前來一覽中州公主的芳容。

淞之北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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