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不寧靜的夜,大地萬物都在沉睡。但永寧殿地下卻傳來和皇后的痛苦聲。
“皇后......”就在桃兒忐忑的時候,迎面一陣掌風將她一巴掌打倒在地。桃兒立刻嚇得跪在臺階下首道:“皇后,最近鬼魂真的很難找。說難找是假的,只是婢子也是凡人實在是不懂其中奧秘啊?”
“你當然不懂。真是活見鬼了,為什么召喚不了這些鬼?沒有死人的魂魄,我怎么練毒魔掌?”輕撫嘴角的血,她靈機一動對著桃兒說道:“你去把外面的侍衛叫進來。”
桃兒頓時神色驚恐地道:“皇后您不能啊!這地牢當初可是秘密修建的。就連造這地牢的人也都被滅了口。更何況外面的侍衛可都是負責保衛皇宮的郎官。他們要是消失了,會使整個皇宮動蕩。李青是郎中令統領,他是太子的人。皇上那兒一定會徹查的。”
桃兒說的是有道理的,既然這樣那她就出去找。卻在這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和皇后警覺地怒道:“誰?”
“皇后?”桃兒震驚了。
“你被人跟蹤了。”雖是質問的話,卻透著肯定。
就在桃兒不知所措的時候從石門外竄出一支老鼠,立馬鎮定地道:“皇后興許是您多心了,不就是一只老鼠嘛。”
桃兒的話并沒有讓和皇后打消疑慮,她從臺階上首的鳳座上以迅雷閃電般沖到石門前,原來是南王府的貼身小廝魏權。只見魏權嚇得忙跪下求饒。
“魏權,我剛才與你桃姑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和皇后冷冷地說道。卻沒曾想魏權只是一個勁地向她磕頭求饒。
桃兒立刻跑到魏權跟前看了下,便對著和后說道:“皇后,魏權肯定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把嗓子吃啞了。沒什么大礙,過幾天就好的。”
“你不好好待在南王官邸伺候我的皇兒,居然到這種地方來找死。”兩眼忽然間像是看到獵物一樣,瞬間伸出五指掐在魏權的脖子。只見魏權兩眼翻白,他的魂魄出竅,皇后立即伸出雙手掌風,凝住內力,一縷魂魄像煙一樣被和皇后吸入口中。和皇后輕閉雙眼享受著,可很快又睜眼怒道:“還不夠我塞牙縫的。”氣的一掌打向魏權的尸體,只見尸體瞬間變成一堆碎冰塊,慢慢化成一灘血水。
桃兒有些不放心地道:“皇后,魏權畢竟是二皇子的貼身侍從。能摸到這兒來,一定是白天喜子攔住二皇子來給您探病有關。”
一定是皇兒擔心自己的原故,也怪她剛才把持不住。怎么給皇兒一個交待呢?和后現在有種心力憔悴的感覺,輕扶臺階邊的扶手道:“桃兒,我累了,扶我回去。”
“是。”桃兒應聲扶著和皇后離開。
南宅的翠閣內南王正坐在床邊直盯著妻子看,伸手輕撫妻子小腹。睡夢中有種被人直視的感覺,她猛然醒來坐起身。溫柔的聲音響起:“別動,別傷著寡人的女兒。”
“女兒?”王后有些不知所措。
“都四個多月了,侍醫早告訴寡人了。”南王微嘆著:“幸虧是個女兒,有女兒才能平安。我會把所有的快樂都給她。”伸手不自覺地輕撫王后的肚子繼續說道:“阿翁為了你啊!可是放了金侍醫全家。多積德,你才能有福報。”
“大王,您在說什么?”現在的南王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仿佛與從前那個紈绔子弟相隔千里。
“我喜歡你現在的名字,喜歡叫你柳兒。因為這樣才讓我知道你曾經不是皇兄的女人。其實我并不想跟皇兄爭什么皇位,從小就被母后逼迫,再加上又氣不過從小到大父皇心里只有皇兄。現在皇兄又是那么的深不可測、那么的高高在上。讓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抱著姜柳失聲哭著,連寡人這個自稱都忘了。
“大王,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按理她應該高興,可她的心里總有莫名的恐慌。
“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么事?離母后遠點。記住,只有這樣才能不傷著你和孩子。”南王的臉色變得異常嚇人。
“大王,是不是母后出事了?”她畢竟是太子身邊派過來的細作,和后的事情對她來說是知根知底的。皇上一直不碰和后,不光是因為端孝皇后。皇上與太子才是最可怕的人,他們什么都知道,卻又裝著什么都不知道。忽然心疼起這個夫君,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保護好她的家。第一次覺得昏暗的燈光是那么的柔和,第一次知道摟著自己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她輕撫南王的背寬慰道:“大王,只要有我在,覺不會讓你有事。母后是斗不過父皇和皇兄的。為了孩子,依靠母后,遲早是要出事的。”
“你都知道?”南王驚道。
“妾曾經是太子殿下的人啊!殿下是為了娶越之公主,才設局讓你娶了我和姚貞。王爺,妾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但請你相信妾,父皇是因為你才留著母后的命。父皇是愛你的!”南王后語重心長地道。
“寡人心里是有數的,父皇其實是念著寡人這個兒子,皇兄心里也是有寡人這個弟弟。他們從來都沒想過傷害寡人。寡人都知道。”親眼看到母后殺人的樣子,他的心好難受。他差點就被發現了,是他關鍵時刻將魏權推向了深淵。他失聲哭了起來,難受道:“再也沒有魏權了。他從小就跟著我,比父皇、母后還要親。在寡人的心里他就是兄弟,臨了卻是寡人害死了他。”
“大王,今天我在集市上遇上一位專給別人卜卦算命的老頭,他算命可是遠近聞名的準。你看,這是他給我的定符。”將這定符掛在他的脖子上,心里安心不少。那老頭的話依舊在她耳邊回蕩著。帶上這符咒,不是保他的命,而是保他死后不至于投不了胎。就在她氣得發作拿人的時候,那位老翁就在她眼前消失了。不在言語,她靜靜地摟著他、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