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冰山崩裂，貔招CP出道
“百年好合”大廈頂層，總裁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的城市天際線，落日熔金，將冰冷的玻璃幕墻染上一層暖色，卻絲毫融化不了室內的寒意。空氣凝滯得如同鉛塊，中央空調無聲運轉，吹出的冷風帶著消毒水般的潔凈氣息，卻壓不住某種無形的、劍拔弩張的張力。
唐笑笑推門而入，高跟鞋踩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而孤勇的回響。
她臉上掛著標準的職業假笑，眼神卻銳利如刀，直刺向辦公桌后那個如同冰雕般的身影。
陸安石坐在寬大的真皮座椅里，背對著門口，面朝落地窗。夕陽的余暉勾勒出他挺拔而緊繃的輪廓，像一柄收入鞘中卻依舊散發著寒氣的利刃。
他沒有回頭，只是伸出一只骨節分明的手，隨意地指了指辦公桌對面那張同樣價值不菲、卻顯得冰冷生硬的椅子。
桌上，一個透明的、充滿科技感的真空密封盒格外刺眼。盒子里，靜靜地躺著那片淺綠色的芍藥花瓣。旁邊，放著一份薄薄的、打印著密密麻麻數據和專業術語的分析報告。
唐笑笑沒坐。她徑直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在冰涼的桌面上，身體微微前傾，紅唇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陸總，大費周章請我來，就為了看片花瓣？您這愛好，挺別致啊。”
陸安石終于緩緩轉動座椅，面對唐笑笑。
他的臉色在夕陽的逆光下顯得有些模糊，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如同寒潭深淵里投入了探照燈，冰冷、銳利、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審視和…一絲極力壓抑卻依舊存在的、世界觀被顛覆后的震蕩余波。
“唐笑笑，”他的聲音低沉平穩，卻像淬了冰的鋼絲，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收起你那套插科打諢的把戲。告訴我，這是什么？”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那個密封盒，指尖距離花瓣只有幾毫米，仿佛在觸碰某種危險的病原體。“告訴我，你身邊那個‘安靜’的芷蘿，那個‘社恐’的蒼夜，到底是什么東西？告訴我，你脖子上那個鬼東西，又是什么？”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狠狠刺向唐笑笑鎖骨間溫潤的月牙吊墜。
辦公室內一片死寂。只有兩人目光在空中激烈交鋒，無聲的硝煙彌漫。
唐笑笑臉上的假笑消失了。
她直起身，抱起手臂，迎上陸安石冰冷刺骨的視線，眼神同樣銳利如刀：“陸安石，收起你那套高高在上的審判姿態。我是什么？我是唐笑笑！一個被你口中的‘東西’在停車場救了客戶的倒霉月老！”她指了指窗外，“至于他們是什么？他們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愛有恨、比你辦公室里這些冷冰冰的機器更像‘人’的存在！”
唐笑笑往前一步，氣勢絲毫不讓：“芷蘿身上的氣息好聞吧？像不像雨后森林？讓你那顆被‘百年好合’數據塞滿的腦子清醒了一點沒？蒼夜是兇了點，但他護著自己人的時候，比某些只會躲在規則后面放冷箭的‘精英’強百倍！至于我脖子上這個？”她抬手，指尖輕輕拂過溫熱的月牙吊墜，嘴角勾起一抹帶著挑釁和神秘的弧度，“月老令牌！沒見過吧？專門收拾你這種不懂愛、不信愛、只會用門當戶當公式算計別人幸福的…冰山程序猿！”
“荒謬！”陸安石猛地一拍桌面，震得那個密封盒都跳了一下。他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帶來強大的壓迫感，眼中壓抑的怒火終于爆發出來，“唐笑笑！你以為編造這些神神鬼鬼的謊言就能糊弄過去？！什么月老！什么妖氣！什么令牌！這是現實世界！不是你的瘋人院臆想！”
他抓起桌上那份分析報告，手指用力到咯咯作響，幾乎要將紙張捏碎：“這份報告！來自全球最頂尖的生物實驗室！這片花瓣的結構，不屬于任何已知植物譜系！它的細胞活性、能量殘留，顛覆了現有的生物學認知！還有公園里那些異常的能量讀數！停車場那個蒼夜瞬間爆發出的非人體能數據！你告訴我！這些都是什么？！”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拔高，帶著一種被逼到懸崖邊的、瀕臨失控的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對未知的恐懼。
唐笑笑看著他眼底深處那絲竭力隱藏的震蕩和慌亂，心頭那點因為被威脅而升起的怒火，突然奇異地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憐憫的嘲諷。
“哦？最頂尖的實驗室？”她慢悠悠地拖長了調子，眼神帶著洞悉一切的戲謔，“那他們有沒有告訴你，他們的儀器，可能連這個世界的皮毛都沒摸到？有沒有告訴你，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不代表不存在？陸安石，承認吧，你的世界觀，”她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它裂了。碎得跟周世宏那輛破車的前擋風玻璃似的，稀巴爛。”
“你！”陸安石被這精準的嘲諷刺得臉色鐵青，呼吸都粗重了幾分。他引以為傲的理性、邏輯、對世界的掌控感，在唐笑笑這完全不講道理的“歪理邪說”和眼前確鑿的“異常”證據面前，正遭受著前所未有的猛烈沖擊！裂痕，確實在無聲地蔓延。
“我什么我？”唐笑笑乘勝追擊，氣勢更盛，“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好！我告訴你！”她猛地一拍桌子，聲音斬釘截鐵，“芷蘿是芍藥花妖！修煉三百年！蒼夜是狼妖少主！被家里催婚逼得離家出走！我是被一個老騙子坑了的新任月老！任務是在三界之內撮合一百萬對姻緣才能退休！這就是真相！荒誕嗎？離奇嗎？但它就是發生了！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在你這個用數據堆砌起來的、自以為掌控一切的現實世界里！”
她看著陸安石瞳孔地震、臉色變幻不定，如同欣賞一幅世界名畫，語氣帶著濃濃的挑釁：“怎么？接受不了？覺得自己的CPU要燒了？陸總，世界那么大，別總蹲在你那‘百年好合’的井底看天！抬頭看看！天上有仙女在飛！地上有妖怪在跑！哦，對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惡劣地一笑，晃了晃手機，“忘了告訴你，你公司樓頂天臺，風水真好，不僅適合狼妖躲清靜，還適合…嗯…某些特殊的‘跨國商務洽談’？”
陸安石猛地抬頭，眼神銳利如鷹：“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唐笑笑聳聳肩，一臉無辜，“就在你忙著分析花瓣、懷疑人生的這會兒功夫，一場別開生面的‘非正式會晤’，應該正在你心愛的、象征著‘百年好合’秩序與掌控的頂樓天臺上演呢。主角嘛…一位是你們陸家老爺子費盡心思想要搭上線的、掌控著遠東新航線命脈的航運大鱷，威廉姆斯先生。另一位嘛…”她故意頓了頓，看著陸安石驟然收縮的瞳孔，紅唇吐出兩個石破天驚的字：
“貔貅。”
轟——！
陸安石感覺自己的大腦真的宕機了！貔貅？！神話傳說中招財辟邪的神獸？！這女人瘋了！徹底瘋了！
“不可能！”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唐笑笑！你…”
“噓…”唐笑笑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臉上帶著惡魔般的微笑，“別急，陸總。好戲…才剛剛開場。讓我們連線一下現場記者…哦不，是‘熱心市民’阿哲的實時直播。”
她慢條斯理地解鎖手機，點開一個加密直播鏈接，將屏幕轉向陸安石。
畫面有些晃動，但清晰度極高。背景赫然是“百年好合”大廈金光閃閃的樓頂停機坪！夕陽的余暉將整個平臺鍍上一層瑰麗的金紅色。
畫面中央，一個穿著昂貴定制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氣場強大的白人老者（威廉姆斯）正滿臉驚愕，甚至帶著一絲恐懼地看著他對面。
他的對面，站著一個…無法用言語準確形容的“人”。
那“人”身形高大，穿著一身極其騷包、綴滿金線刺繡的亮紫色唐裝，頭發梳成油光水亮的大背頭，戴著一副遮住半張臉的純金墨鏡。他懷里，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只…通體雪白、圓滾滾、碧藍色眼睛如同寶石、脖子上系著個碩大金鈴鐺的…招財貓？！
但這只“招財貓”顯然不是擺件。它正懶洋洋地窩在紫衣“人”懷里，粉嫩的肉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對方胸前的金線刺繡，碧藍的大眼睛半瞇著，偶爾發出幾聲嬌滴滴的“喵嗚~”，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傲慢。
而那位紫衣“貔貅”，對著威廉姆斯，操著一口流利但語調古怪的英語，聲音洪亮，帶著一種奇異的金屬質感：
他豎起一根戴著巨大翡翠扳指的手指，說道：“威廉姆斯先森！窩滴條件，很清楚啦！新航線三成干股！外加……給窩家招招在魔都最繁華滴地段，蓋一座純金鑲鉆滴貓爬架！帶恒溫泳池、三文魚無限量供應滴那種！少一分錢…免談！”
說完，他低頭，寵溺地蹭了蹭懷里招財貓的腦袋
威廉姆斯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混合著荒謬、震驚、憤怒和一絲對那紫衣“人”身上散發出的無形壓迫感的忌憚。他身后的保鏢想上前，卻被那紫衣“貔貅”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掃過，頓時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這位先生！您的要求太…太不現實了！”威廉姆斯強作鎮定，試圖談判。
他舉起招財貓的一只爪子，對著威廉姆斯揮了揮，說道：“不現實？”紫衣貔貅夸張地一揚眉毛，墨鏡下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窩家招招稀飯！就是最大滴現實！招招！給這個不懂事滴老頭兒一點財氣瞧瞧！讓他開開眼！”
“喵嗷~”那雪白的招財貓懶洋洋地叫了一聲，碧藍的眼睛似乎瞥了威廉姆斯一眼。
下一秒！
威廉姆斯那身昂貴西裝的內袋里，突然傳來一陣“嘩啦啦”如同金幣碰撞的清脆響聲！緊接著，無數枚金光閃閃、印著招財貓頭像的…游戲幣？！如同噴泉般從他內袋里涌了出來！叮叮當當灑落一地！
威廉姆斯：“！！！”他手忙腳亂地去捂口袋，卻怎么也捂不住！金燦燦的游戲幣源源不斷地涌出，瞬間在他腳邊堆成了一個小山包！
“OhMyGod!Whatthe…！”威廉姆斯徹底崩潰了，看著滿地金光閃閃的游戲幣和對面那個抱著貓、一臉“爺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表情的紫衣怪人，世界觀碎得比陸安石還徹底！
直播畫面到此，被阿哲“恰到好處”地切斷。最后定格在威廉姆斯爵士那張寫滿“我是誰我在哪這個世界怎么了”的崩潰老臉上。
辦公室內，死一般的寂靜。
落針可聞。
唐笑笑收回手機，欣賞著陸安石臉上那精彩絕倫的表情——震驚、荒謬、世界觀徹底崩塌后的茫然、以及一種“我特么到底活在什么鬼世界”的巨大沖擊感。他那張萬年冰山臉上，此刻裂痕遍布，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碎裂開來。
“怎么樣，陸總？”唐笑笑的聲音帶著惡魔般的愉悅，打破了死寂，“您這頂樓天臺的風水，是不是旺得有點離譜？連貔貅招財貓這種‘跨國CP’都吸引來搞‘非正式會晤’了？哦，對了，”她像是剛想起來，指了指屏幕，“剛才那位貔貅大佬懷里抱著的‘招招’，就是您一直嗤之以鼻、覺得‘歪門邪道’的…招財貓本尊。看來，它招財的能力，比您那些精算師團隊強那么…一丟丟？”
陸安石僵硬地站在那里，像一座即將風化的石雕。他死死地盯著唐笑笑，又仿佛透過她看到了那個光怪陸離、徹底顛覆他認知的世界。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只發出一個破碎的氣音：“……這…不可能…”
“不可能？”唐笑笑嗤笑一聲，踱步到他面前，微微仰頭，看著他那雙失去了焦距、只剩下巨大空洞和震蕩的眼眸，一字一句，如同重錘：
“陸安石，睜開眼看看吧！你腳下踩著的，從來就不止是人類的世界！仙在天上飛，妖在人間走，鬼在地府996！月老的紅線能牽三界姻緣，貔貅能抱著招財貓跟人談生意！這才是世界的真相！荒誕嗎？離奇嗎？但它就在那里！不因你的否認而消失！”
她抬手，指尖幾乎要點到陸安石僵硬的胸口，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你那套用數據堆砌起來的‘門當戶對’，你那套高高在上的‘規則掌控’，在真正的、浩瀚而神秘的世界面前，渺小得可憐！可笑！就像一只蹲在井底的青蛙，對著飛過頭頂的巨龍說‘這不科學’！”
陸安石的身體猛地一顫，如同被重擊！他踉蹌著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落地窗玻璃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夕陽的金光落在他蒼白的臉上，映照出他眼中那從未有過的、巨大的迷茫和…一絲被強行撕開保護殼后、暴露在未知風暴中的脆弱。
他引以為傲的理性高塔，在這一刻，轟然倒塌。碎片砸得他頭暈目眩，遍體鱗傷。
唐笑笑看著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那點報復的快意漸漸被一種復雜的情緒取代。她收起咄咄逼人的姿態，語氣放緩，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現在，陸安石，告訴我。”她拿起桌上那個裝著芷蘿花瓣的密封盒，在陸安石空洞的視線前晃了晃，“這片花瓣，你是想把它交給你的‘頂尖實驗室’繼續研究，讓它成為你對抗未知、維持你那可憐掌控感的武器？還是…”
她頓了頓，目光直視著陸安石混亂的眼眸，聲音清晰而有力：
“…選擇閉嘴。忘記你今天看到的一切‘不科學’。讓這片花瓣，還有它所代表的世界，成為一個只有你知道的秘密？然后…”她微微瞇起眼，拋出一個極具誘惑力的籌碼，“…考慮一下，跟我合作？”
“合作？”陸安石的聲音干澀沙啞，像是砂紙摩擦。
“沒錯！合作！”唐笑笑斬釘截鐵，“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那些‘歪門邪道’為什么有效嗎？你不是想掌控‘百年好合’更上一層樓嗎？跟我合作！我的KPI需要人間的高效渠道！你的‘百年好合’，需要接觸更廣闊、更…不可思議的資源和人脈！比如，”她指了指手機，“搞定那位被貔貅大佬嚇得快尿褲子的威廉姆斯先生？或者，幫你家老爺子，搭上真正能帶來潑天富貴和祥瑞的…‘神獸’線？”
她看著陸安石眼中劇烈翻騰的掙扎和動搖，如同看著一條在干涸河床上掙扎的魚，終于被拋回了水里。她知道，這個驕傲的、掌控欲極強的男人，在絕對的力量和利益面前，最終會做出最“理性”的選擇。
“當然，”唐笑笑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冰冷而充滿警告，“你也可以選擇拒絕。繼續當你的井底之蛙。不過…”她晃了晃手機，屏幕上赫然是剛才直播的截圖——貔貅抱著招財貓，威廉姆斯腳踩金幣山，“…我保證，類似的‘小驚喜’，會源源不斷地出現在你最在意的地方、最重要的時刻。比如，‘百年好合’的上市敲鐘儀式？或者…你本人的下一場‘門當戶對’高端相親宴？”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但也是最有效的威脅！
陸安石死死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看著唐笑笑那雙燃燒著火焰、仿佛能吞噬一切未知和阻礙的眼睛，再低頭看看桌上那片如同罪證般的花瓣，最后，目光掃過手機屏幕上那荒誕到極致的“貔招CP”……
他引以為傲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荒誕的、失控的笑話。而眼前這個女人，就是那個拿著擴音器，把這個笑話懟到他臉上，逼他承認的人。
拒絕？意味著徹底失去對局面的掌控，陷入無窮無盡的“驚喜”和麻煩。
合作？意味著向這個荒誕的世界低頭，向這個他曾經極度鄙視的女人低頭，踏入一個完全未知、充滿危險的領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夕陽的最后一絲余暉也沉入了地平線，辦公室內光線迅速暗沉下來。陸安石高大的身影隱在陰影里，像一座沉默的、瀕臨爆發的火山。
良久，久到唐笑笑以為他要徹底石化的時候。
陸安石終于動了。
他極其緩慢地、極其僵硬地抬起手，伸向桌上那個密封盒。他的手指在距離盒子幾厘米的地方停頓了一下，微微顫抖。最終，他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猛地抓起那個盒子！
沒有交給任何人，也沒有砸掉。
他緊緊地將那個裝著芷蘿花瓣的透明盒子，死死攥在了自己手里！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他抬起頭，看向唐笑笑。辦公室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眼神復雜到了極點——屈辱、不甘、掙扎、震撼、還有一絲被逼入絕境后、破釜沉舟般的狠厲和…認命？
他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礫摩擦，帶著一種近乎虛脫的疲憊和…前所未有的妥協：
“……你想…怎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