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渝水縣中。
站在城墻上的花語將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緊了些,九月的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寒風(fēng)帶著潮濕的涼意,讓花語感覺怎么都暖和不起來。
“老頭子可真狠啊!”再次打了個冷顫的花語憤憤的暗罵了一句。
在花語拿從軍威脅花衛(wèi)云后,花衛(wèi)云第二天下朝后直接跟皇帝請愿將花語下放到了軍隊中,而且還讓她從一個大頭兵做起。好在渝水營的守將給花語了一些特殊照顧,比如在靠近城中心的地方給花語撥了一間單獨的屋子,還給花語建造了一個專用的廁所,但更多的優(yōu)待在花衛(wèi)云的嚴(yán)厲要求下都沒有了。
“小姐,吃飯了。”侍女小蘭拿著一個竹籃走了過來,早已饑腸轆轆的花語趕緊將長槍放下,也顧不上洗手,直接拿起一個饅頭吃了起來。
“小姐慢點,這還有酒,你喝一點暖暖身子。”
“不喝了,太難喝。”花語嚼著饅頭含糊不清的說道,雖然花語在伙食上沒有優(yōu)待,得和其他士卒吃同樣的餐食,但好在大云士卒的伙食并不差,雖說重油重鹽了一些,但還算得上是豐盛。
小蘭見花語狼吞虎咽的樣子頗為心疼的說道:“小姐你要不然跟老爺服個軟吧,你看這三個月你都曬黑了。”
“沒門!”花語灌下半葫蘆水后長出了一口氣,堅定的說道:“本小姐說道做到,說從軍就從軍!”
“好了大小姐,換班了!”一名虎背熊腰的士卒上前撿起了花語的長槍,花語看了看天色,發(fā)現(xiàn)劉壯早來了一個時辰,便朝劉壯投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正要回去睡覺的花語見城中又走出長長的一條車隊,有些疑惑的問道:“劉壯大哥,往年渝水縣也有這么多商隊嗎?”
劉壯聞言想了想開口道:“往年大概只有今年的一半吧,畢竟咋們渝水縣也是主要的糧產(chǎn)地,很多商隊都會來買一些糧食或是酒水之類的,但因為位置的原因,基本上也都是和咋們接壤的魯國商人會購買一些。”
花語仔細掃視著下方的商隊說道:“今年的商隊不太對勁,他們買的都是糧食,而且很多糧食都沒有去殼,恐怕沒那么簡單。”
說罷花語便招呼著劉壯下了城墻,劉壯將商隊叫停,再次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這數(shù)百輛車上果然裝著未脫殼的稻谷。
花語給劉壯使了個眼色,劉壯意會的開口道:“你們的領(lǐng)隊在哪?”
“大人,大人,小人在這!”劉壯話音剛落,車隊前面便跑出一個中年人,一路小跑的來到劉壯和花語面前。
“你們是哪的商人?”
“回大人,小人是魯國商河縣人士。”
花語一邊打量著男子的衣服一邊開口道:“商河縣?那的商人不是喜歡購買我渝水縣的精米嘛,今年怎么會買這么多未脫殼的稻谷回去?”
中年男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之色,但依舊面色不改的陪笑道:“大人明鑒,往年我們運回的精米因路途遙遠外加天氣潮濕,口感會變差一些,所以那些貴人今年特意囑咐我們運回帶殼的稻谷,等到了商河縣再加工成精米。”
花語盯著中年男人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待中年男人感覺氣氛越來越不對時,花語揮手道:“既然是做生意的,那歡迎常來,下次各位再來的時候還可以帶些商河縣的特產(chǎn)梅干,最近商河縣的商隊都不曾帶過,屬實是讓人失望的緊。”
中年男人暗暗松了口氣,隨即陪笑道:“大人放心,下次來時,小人定會帶著滿車的梅干前來!”
待商隊走后,劉壯盯著商隊的方向問道:“看出什么了?”
花語點了點頭,轉(zhuǎn)頭問道:“劉壯大哥,這人的口音是魯國的嗎?”
劉壯仔細回想了一下,“不確定,雖然像是魯國口音,但感覺有些僵硬,但商河縣人我也見的不多,還不敢確定。”
“這就對了!”花語拍了拍劉壯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往城中走,同時開口道:“劉壯大哥你也說了,商河縣人來的不多,畢竟我們渝水縣主要產(chǎn)米,而魯國的商河縣雖然產(chǎn)米不多,但產(chǎn)出的米可是聞名天下的香米,當(dāng)?shù)馗粦粲衷鯐iT從渝水縣購買大米?”
“你是說,這些人不是商人?”
花語搖了搖頭道:“是不是商人我無法確定,但他們絕不是商河縣的商人,甚至都不是魯國的商人,畢竟商河縣雖產(chǎn)梅干,但口味甚是酸澀,我渝水縣人可不喜歡,要真是商河縣的商人,可不會應(yīng)下這種褲子都得賠掉的買賣。而且看剛才那人的穿著,雖然是魯國的風(fēng)格,但腰間的玉佩卻是景國的樣式,說不準(zhǔn)這人其實是景國人呢。”
“厲害!”劉壯朝花語豎起了大拇指,“可是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香米這玩意在家的時候經(jīng)常吃,自然也就知道了,至于玉佩,吶。”花語說著從腰間扯下一個烏黑色的墨玉玉佩,直接扔給劉壯道:“這就是景國出產(chǎn)的墨玉玉佩,樣式和那人帶的差不多,送你了。”
“啊?”劉壯接過玉佩愣在了原地,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花語。
花語被他的眼神看得頗為不自在,略微皺眉開口道:“干什么?這可是我從我哥身上順的,很貴的!”
劉壯深深的看了花語一眼,確認(rèn)了花語真的不知道送男子玉佩是什么意思后把玉佩還給花語。
“你收著吧,這東西我可不敢要,不然司馬將軍估計得把我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