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不夜城隧道沿著山體一路下沿成漩渦狀,導航一直在語音播報車子距離地面的深度,距離地面兩千米的時候,車子到達隧道盡頭。
“張狼,你給十七號記好安全帶。”
“噢~”張狼正要給十七號記上安全帶,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十七號她自己已經記好安全帶了。
這丫頭...還算聰明。
秦壽按下一個飛機圖案的按鈕,山地車輪子收縮,車子底下噴出火焰,開始騰空,直至山地車匯入車道,才取消飛行模式。
位于炎華第一區地底下這座城市叫做不夜城,因為地底下沒有陽光沒有白天常年燈火燎亮故名不夜,這個名字也代表著人類心向光明的愿望。
不夜城里矗立著很多細細的通天管子,就像巨型煙囪,這些管子會延伸出地面,為地底下輸送氧氣。通天管子上絢麗霓虹燈光沿著管道形狀產生色彩變化,很是漂亮,看著車窗外流光溢彩的夜色,十七號望著這些景色發呆,嘴吧變成一個“o”型,她從未見過如此絢爛的景色,只覺得那些亮晶晶的燈光很漂亮。
車里邊兒突然響起一陣咕嚕聲,是十七號肚子里傳出來的聲音。
“看來,這祖宗肚子餓了?!鼻貕坜D動方向盤開始掉頭。
“老秦,你開哪去?”
“啃得起!”
“你就讓這丫頭吃那些?那些沒營養?!?/p>
啃得起,專門賣薯條漢堡炸雞一類的快餐店,門店歷史悠久,食物味道經典,深受年輕人和小孩的喜愛。
果然,無論哪個時代都會有人喜歡吃垃圾食品。
“說的好像你家有菜一樣,你一直住局里都多久沒回家了?!?/p>
“...啃得起能抽煙的不?”
“你還是留著回家里抽吧...”
車子停在了啃得起店前,因為是軍車,引了不少人注意。
兩個高大威猛的軍官下了車,更是惹眼。
張狼墨鏡一帶,更有了幾分威嚴的架勢。
秦壽不屑的嗤笑,都成家了,還那么裝...
比起兩位威武的軍官,他們身后看起來邋里邋遢的女孩更是惹眼。
十七號的白衣服已經又臟又爛,她很瘦,光著腳,長長的頭發遮住臉,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弓著背,兩手窩拉在胸前像只小松鼠。
在別人眼里,他們三個看起來就像兩個軍官帶著一個囚犯出來吃快餐。
秦壽帶著兩人來到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張狼剛準備點單。
秦壽就已經拿出手機進行小程序下單了。
“我推薦這個聯動套餐,最近和那個“方魔”游戲聯動,套餐一送吧唧,套餐二送立牌,而且套餐里面的紅豆派很好吃,還有兒童套餐送玩具,還有這個星地杯雪糕第二杯半價,張狼你吃不吃?”
“我不吃?!?/p>
“那我和十七號吃?!鼻貕凼种篙p輕點著手機屏幕下了單。
“...看來秦局長,平時沒少吃這些垃圾食品啊!少吃點這些垃圾食品吧,當心得高血壓糖尿病。”
“不勞張教官費心,張教官還是少抽點煙吧,當心得肺病。”
十七號歪著頭看著兩位大男人拌嘴,她在思考這兩個大老爺們兒的關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還沒等她想明白,秦壽起身去取餐。
不過一會兒,三個套餐擺在了桌上,還有附贈的兒童玩具以及秦局長心心念念的游戲聯動周邊。
是的,秦局長表面是威風凜凜的怪狩局局長,背地里是個喜歡打電子游戲的宅。是的,秦局長今天帶著他們來啃得起就是沖著聯動套餐來的。
薯條漢堡的香氣直直躥入十七號的鼻腔,十七號撩開頭發兩眼放光,兩個鼻孔收縮又放大。
“吃吧?!鼻貕蹖和撞屯频搅耸咛柮媲?,有一個漢堡、一包薯條、一袋雞米花和一杯可樂。
十七號將整個頭埋進餐盤里,狼吞虎咽,像幾百年沒有吃過飯的樣子,她拱著餐盤嘴巴里發出很大聲的咀嚼音,吃相及其野蠻粗俗。
不過她也確實兩百年沒有吃過飯了。
整張餐桌因為十七號的動靜開始搖搖晃晃,旁邊餐桌的食客紛紛投來視線。
“...”張狼和秦壽面面相覷,十七號沒覺得不好意思反倒是他們兩個大男人覺得丟臉了。
張狼一把按住十七號,秦壽抓著十七號的手教十七號像人類一樣進食。
兩位軍官以身作則親自示范,十七號模仿著秦壽和張狼的樣子,一口漢堡一口可樂。喝到第一口可樂的,十七號的瞳孔瞬間放大,前所未有新奇的味道刺激著她的味蕾,這水甜甜的還帶氣兒直通鼻腔,有些不舒服,但是又好像有些...上癮,比培養液好喝。
嗝兒~十七號打了一個嗝兒,接著十七號又拿起星地杯,學著秦壽吃新地杯的樣子勺了一口。綿軟冰涼、入口即化的雪糕漫過舌尖滑入喉腔,甜味躍上心頭,帶來味蕾的全新體驗,僅憑一小口,十七號就喜歡上了星地杯。
食飽喝足后,十七號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
緊接著兩位新晉奶爸帶著十七號買衣服和鞋子,不過兩位奶爸一進商場就對十七號穿什么而爭執不休。秦壽認為女孩子就應該穿可愛的小裙子,而張狼認為十七號應該穿成酷girl,他們讓十七號自己選,出乎意料的是十七號拉著他們兩個走進了老人成衣店。
某種程度上說,十七號已經兩百歲了,年齡上穿這種風格完全沒問題...
最后,兩位奶爸給十七號買了裙子、衣服、褲子還有小老太套裝。
秦局長將車開進了一個叫月亮村的地方,停在了一棟普通的居民樓里,這里位于不夜城的相對沒有那么繁華的地區。
接著三個人上了樓,爬到了最高層。
張狼對著門上的人臉識別器,等待了幾秒,“人臉識別失?。o法解鎖?!?/p>
張狼換了換表情繼續對著識別器,三秒后,“人臉識別失?。o法解鎖?!睆埨墙又衷嚵藥状?,還是識別不成功。
“嘿!十幾年沒回來了,這機器老糊涂了?”張狼拍了拍人臉識別器。
“...你要不刮一下胡子?!”秦壽注意到張狼臉上密密麻麻的胡茬子。
這沒了老婆管的男人就是邋遢,秦壽心道。
張狼隨機伸出狼爪子扣了扣下巴,那些胡茬子瞬間沒了。
“?!R別成功!歡迎回家!主人!”
張狼扭動門把手,吱呀一聲,門被打開,屋子里面傳出一陣灰塵的味道。
屋子里面陳設簡單,但家具什么的應有盡有,看得出來這里被精心打點過,只是這里似乎太久沒人住,落了一層灰。
玄關處的鞋柜上擺著一個相框,照片里有三個人,一個略顯青澀臉上沒有大胡渣的男人,一看就是年輕時候的張狼,還有一個漂亮的女人笑容燦爛,女人的懷里抱著一個小女孩。
張狼急忙拿起相框,吹了吹上面的灰,將它胡亂塞進柜子里,“這玩意兒不適合放這兒了,收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