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當然不樂意了。
可,人家畢竟剛剛幫了忙,也不能立馬翻臉不認人不是?
正思量著怎么婉拒的時候,吳道長先動了。
他往地上一躺,很是悠閑的點了一根煙:“大姐,讓孩子認我當師傅也是可以上學的。不然我就住在你家了。”
媽媽、我、小道士都傻眼了。
這哪來的地痞流氓無賴啊?
媽媽試圖拉他起來,奈何他會千斤墜似的,就是不動彈。
吳道長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大姐,你知道你家老爺子為什么會昏迷不醒嗎?因為他招惹了子母煞。”
子母煞?什么子母煞?
這無賴得意地掃視了我們一圈,接著說:“按老輩人說呢,要是胎兒都足月了,臨生的時候死在肚子里,而且是讓人逼死或者故意害死的,當媽的心里憋著一股怨氣,這就可能形成子母煞。還有種說法是,孕婦帶著恨意被折磨死了,肚子里的孩子沒生下來,跟她一塊變成鬼魂,這就叫子母煞,這種煞可厲害著呢,特別兇險。要是沒我,別說老爺子了,你們全家都得沒。”
我直接大聲反駁:“你胡說!我爺爺和我奶奶一輩子老軍人,保家衛國,怎么可能去殘害孕婦和小孩子!”
吳道長不屑的瞥了我一眼:“誰告訴你鬼害人還分好人壞人的?小屁孩兒!我現在只是暫時壓制住了這一母一子,要是想真的徹底解除你們家的危險,還得從源頭上化解這事兒。”
我繼續反駁:“你個江湖騙子!什么一母一子,明明是一母三子!說漏了吧!……嗚嗚!”
是媽媽捂住了我的嘴,她有些歉然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無賴,道歉:“對不起啊道長,孩子太小了,見得東西少。胡說八道的您別介意。”
她頓了頓,繼續說:“這樣吧,收孩子為徒是大事,您先起來。我跟孩子的爸爸商量一下,國慶節回來給您答復行嗎?”
聽到這,無賴也耍不下去無賴了,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自己拍了拍屁股,頗為嚴肅的對媽媽說:“大姐,我信你。但是,這個子母煞必須讓孩子跟我一起破。她是直接受害人,馬上也國慶了,這幾天別讓她上學了。這個事情國慶節前一定解決。”
媽媽還是很為難的看著這個道長,商量著說:“孩子太小了,能幫上您什么忙呢?不如我請假幫您吧。”
吳道長從兜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證和駕駛證,交到我媽媽手里。大喇喇的說:“這個抵押給你。我知道您這一家子是做什么的。孩子晚上住在道觀,我們是官廟。我也是在系統里落了戶的。不會做些豬狗不如的事情。”
然后吳道長又把媽媽拽進書房,不知道說了什么。
五分鐘后,媽媽眼圈紅紅的走了出來,一聲不吭給我收拾行李箱。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媽媽說寶寶放心去,就當是去過了個夏令營。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的住進了道觀。
無賴說讓小道士照顧我,小道士叫趙杏,留守兒童,九年義務制教育完了就開始在道觀幫忙,今年十五歲。老家是中原的。
“哎!”我對著空中飛舞的蚊子嘆了第81聲氣了。
趙杏過來敲門:“小嫻小嫻!你午睡醒了嗎?師傅叫你過去!”
我趕緊沖出去,這鬼地方,空調沒有,蚊子大大的有。要折磨死我。我一定要打這個無賴一頓。
無賴見了我,倒是很高興。抿了口茶。
路上我撿了塊石頭藏在手里,看他喝茶,我惡狠狠的朝他的頭打過去。
怪了,他喝茶還能看見我的偷襲,輕輕歪頭就閃了。
我氣得不行,開始扔桌子上的茶碗茶碟全扔過去了。
???一個都沒打中,而且一個都沒碎!!!
直到我發瘋開始試圖扔椅子,這無賴才說話:“行了。多大的人了,耍小孩兒脾氣。和以前一樣……”
“什么和以前一樣?!”我抓住重點。
“沒什么!口誤!我叫你來是有線索了!你聽不聽!”無賴更大聲的回。
我這才放下椅子,狠狠地說:“你最好是真的有線索!”
他得意揚了揚自己手里的手機,說:“你來看看,這是不是那天你看到的小汽車?”
手機里正在播放那天的晚上的視頻,看角度好像是X眼視頻啊。
我直接指著他:“私自調用公用視頻,你違法了知道嗎?!”
他白了我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知道師傅我弄來這個視頻廢了多大的功夫嗎?!……快看看是不是這輛車!”
我點點頭。
他拿起外套,對著后堂喊了一聲:“小杏兒!師傅和師妹出去一趟!你晚上自己吃!師傅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我真的無語了,本來就恐高怕累,這下好了,一天來回爬幾趟啊!
無賴還挺厲害的,根據視頻里的車牌號一下就查到了那一家的住址。
是我們這的一個高檔別墅小區,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無賴不知道哪搞了一輛X7,裝模作樣的跟保安說送禮。順手塞給保安一條某華。
保安也上道,就這么把我們放進地下車庫了。
“別愣著了!趕緊找吧!找到車咱就坐電梯上去會會他們了!”無賴戴了個大蛤蟆鏡,搖頭晃腦的給我布置任務。
這倒也不難,沒一會兒我就和無賴出現在某幢別墅的門前了。
無賴讓我去摁門鈴,沒一會兒,那天的那個女人就出現了。
她眼睛腫腫的像是剛哭過,倚著門遲疑的看著我,問:“姑娘,你是?”
“哎!大姐,你不認識我了嗎?”無賴一個閃身直接進了人家的家里,順手把我拽進來了。
“你們是誰啊?!別進我家!我報警了!孩子爸!孩子爸!”這女的好像是被我們嚇到了,一個勁的往樓上喊人。
無賴往沙發里一躺,舒服的跟回自己家似的。
我尷尬的挪到門口,怕一會兒報警了沒地方跑。
很快,那天晚上的男人從樓上下來了,手上還握了一把錘子。
看見我們咆哮道:“滾出去!”
無賴摳了摳耳朵,笑:“滾可以,你晚上做噩夢可沒人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