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呵呵先排隊吧

我坐在快餐店里，盯著對面的死神。他正在認真地用吸管攪拌一杯可樂，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什么宇宙級難題。

“所以，“我咬了一口漢堡，“你們死神也有KPI？“

“當然。“他嘆了口氣，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業績表，“上個月我只完成了87%的指標，被主管罵得狗血淋頭。“

我湊過去看，表格上密密麻麻寫著：

-自然死亡：達標

-意外死亡：超額完成

-自殺干預：嚴重不足（僅完成3例）

“自殺干預也算KPI？“我挑眉。

“時代變了。“他攤手，“現在冥界提倡'可持續發展'，自殺率太高會影響輪回系統的穩定性，所以我們得盡量攔著點。“

“所以你纏上我，是因為……“

“你是本月第4個潛在自殺者，“他眼睛一亮，“只要成功阻止你，我就能拿到'優秀員工'獎金！“

我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找個容易點的？比如那種站在樓頂猶豫不決的？“

“你以為我不想？“他哀怨地趴在桌上，“現在跳樓的都直接開直播，還沒等我飄上去，底下已經圍滿了人喊'別跳，我給你刷火箭'。“

我差點噴出可樂：“那吃安眠藥的呢？“

“更麻煩，“他掰著手指數，“藥店不賣，醫院管控，網購還得等三天物流——現代人連死都得排隊。“

“……你們死神也挺難的。“

“可不是嘛！“他激動地一拍桌子，嚇得旁邊的服務員手一抖，托盤上的薯條撒了一地，“以前多好啊，瘟疫、戰爭、自然災害，隨便一收就是幾萬靈魂。現在呢？醫療發達，人均壽命延長，自殺的還挑三揀四——“

他幽怨地瞥了我一眼：“像你這樣的，死前還要考慮妝容和死相，害得我加班。“

我忍不住笑出聲：“那我現在不死了，你的KPI怎么辦？“

“簡單，“他眼睛一亮，“你幫我湊個數，假裝被我'感化'了，我拿你交差，你繼續活著，雙贏！“

“……你們冥界也搞形式主義？“

“不然呢？“他理直氣壯，“你以為只有人間有假數據？“

我扶額，突然覺得死亡這件事變得無比滑稽。

“行吧，“我妥協了，“那你打算怎么'感化'我？“

死神神秘一笑，從懷里掏出一張傳單：

“冥界特供·一日游體驗券——讓你在死亡邊緣反復橫跳！“

“……這是什么鬼？“

“字面意思，“他興奮地解釋，“你可以體驗各種死法，但不會真死，就像游樂場的恐怖屋，刺激但安全！“

我盯著傳單上的項目：

跳樓模擬（含空中自拍服務）

溺水體驗（可選浴缸/泳池/大海）

車禍VR（附帶'遺言'錄音功能）

“……你們冥界是不是太會玩了？“

“市場經濟嘛，“他聳肩，“現在靈魂競爭激烈，不搞點創新怎么吸引客戶？“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覺得——活著好像也沒那么糟糕？至少比跟這個不靠譜的死神討價還價強。

“算了，“我站起身，“我還是繼續活著吧，免得你失業。“

死神感動得差點哭出來：“太好了！我終于能交差了！“

他激動地掏出一張表：“來，簽個字，證明你自愿放棄自殺，我的KPI就穩了！“

我瞥了一眼表格，最下面一行小字寫著：

“注：簽字即代表同意成為冥界'生命宣傳大使'，需配合拍攝'珍惜生命'宣傳片。“

“……你們死神是不是太會套路了？“

他咧嘴一笑：“這叫專業。“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