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直接去看紀松瀾,但薛祝寧也聞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沐浴后,薛祝寧急匆匆的去找了紀松瀾。
屋子里只有他們兩人。
薛祝寧彎腰摸了摸他的腦門,又摸了摸自己的腦門。
只要今晚不發燒就沒事了。
薛祝寧仔細端詳著紀松瀾這張臉。
室內沒有點燈,唯有月光頭透過窗戶灑在紀松瀾身上,夜風輕輕拂過,紀松瀾眉毛微動,這人好好時,清風霽月,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衣著,可此刻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全身上下都被紗布包裹著,狼狽的要命。
薛祝寧被這樣的紀松瀾吸引了,她彎腰更深,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抬手摸上紀松瀾的眉毛。
指尖從他的眉頭描繪到眉梢,薛祝寧就這么瞧著紀松瀾,心里想著拿了虐文大男主劇本的紀松瀾真是可憐,前期要遭受這么多的折磨,薛祝寧想著,等到紀松瀾好了,她一定要加快進程。
就這么守了好幾個時辰,薛祝寧有些犯困了,最后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睡了過去。
紀松瀾再睜眼時,天色已亮,他瞧著陌生的房頂,眼中有些恍然,。
聞著自己最討厭的凌犀香。
紀松瀾動了動自己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像是被什么壓住,腦袋空白了幾秒,側目望去,自己的手正被他最厭惡的女人當做枕頭睡著。
紀松瀾猛地一推——
正在睡夢中的薛祝寧毫無防備的被他推了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薛祝寧坐在地上,正對上紀松瀾難掩的厭惡神情。
薛祝寧怔住,突然想起兩人現在的關系。
她揚聲道:“本宮大發慈悲救了你,你竟然敢推本宮?你想死?”
紀松瀾眉梢一挑,冷笑:“我不需要你救我,你不害我就感恩戴德了。”
紀松瀾動了動自己的身子,又是一聲冷笑:“我寧愿跟閻王爺見面,也不想跟你這種小人見面。”
“嘖。”
【你以為我愿意救你?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紀松瀾又是一聲冷笑。
薛祝寧變本加厲的靠近紀松瀾,笑道:“你笑什么,怎么,你不服嗎?若不是你紀家意圖謀反,你又怎么會落得如此境地。”
紀松瀾咳了兩聲,看了眼自己身上被包扎起來的傷口:“紀氏一族沒有謀反,紀家是被小人誣陷的。”
“我管你紀氏是真謀反還是家謀反,現在紀家失勢,你落在我手里就是事實。”
糟了,她好像忘了自稱本宮……
薛祝寧輕佻的用手指捏住紀松瀾的臉,紀松瀾條件反射的避開她的手,反而緊緊攥住她的手,死死的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我一定會為紀家伸、冤!”
紀松瀾重傷未愈,雖是平時身子康健,現在也經受不住接二連三的磋磨,蒼白的臉上因為急切泛出隱隱的紅意,薛祝寧冷幽幽的一根一根掰開紀松瀾抓著自己的手指,她往后退了一步:
“有沒有機會替紀家伸冤本宮不知道,不過你別忘了,你只不過是最下等的喂馬奴才。”
“你……”
薛祝寧換成一種嘲笑的語氣,她就是要火上澆油:“不知道你妹妹在青樓過得是否舒心,改日,改日本宮一定帶你去瞧一瞧你妹妹的風采。”
眼看著紀松瀾眼中怒氣翻騰,薛祝寧都看在眼中,畢竟他只有越恨薛祝寧,越積攢怒氣,被打壓的越狠,他才能更快的黑化。
一切都是為劇情服務,一切都是為劇情服務,一切都是為劇情服務。
她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薛祝寧一臉欠揍的看著紀松瀾,挑釁道:“一個喂馬奴才,一個青樓歌伎,你們兄妹二人真是前途無量啊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面前有一把刀,紀松瀾恨不得捅死她。
但是他不能。
他只能忍!
忍到有朝一日找回妹妹,他一定會手刃薛祝寧!
薛祝寧松開捏著他下巴的手,她直起腰嘲笑道:“行了,本宮也不跟你廢話了,從今日起,你就住在西廂房,就住在本宮的對面。”
紀松瀾滿目仇視的望著薛祝寧,薛祝寧被他的眼神看的一怵。
薛祝寧心里默默嘀咕著。
【哼,我這么兇,怕了沒?】
【可要是這么兇,萬一把他兇成個傻子怎么辦。】
【算了算了,話都放出去了,這時候收回也來不及了,咦?我臉上有東西?】
薛祝寧手摸到臉上,低頭一看,手上什么也沒有。
【沒有東西啊,紀松瀾怎么這么看著我?難道是因為我這張臉長得太傾國傾城了?】
紀松瀾聽著她亂七八糟的心聲,愈發認為薛祝寧就是一個神經病。
而自己能聽到薛祝寧的心聲。
他更是個神經病!
薛祝寧兇巴巴的瞅著紀松瀾:“看什么,再看,剜了你的眼睛!”
紀松瀾轉開視線,要不是不受控制的聽到她心聲,他也懶得看她。
紀松瀾剛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咳了幾聲,自己靠在床頭,又給自己蓋好被子。
薛祝寧站在床邊,她從高往下的看著紀松瀾。
薛祝寧盯著他,倏然拋下一句:“紀松瀾,你會騎馬嗎?”
如果記得沒錯,紀松瀾這時候是不會騎馬的吧。
薛祝寧忽然想提前啟發一下紀松瀾學騎馬。
大男主嘛,怎么能不會騎馬呢。
紀松瀾不知道她又再想什么主意,他壓根不想跟薛祝寧對話:“不會。”
“不會正好,本宮想騎馬了,你陪本宮繞著馬場跑一圈吧。”
“公主身邊會騎馬的能人異士眾多。”
薛祝寧也不掩蓋,她神經病的扔了句:“怎么,本宮只是想單純的羞辱你,不行嗎?”
紀松瀾沉默了,他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薛祝寧把他又推了回去:“本宮可不想跟一個病秧子騎馬,要是你摔死了,本宮會心疼的。”
聽著她的話,紀松瀾只想作嘔。
尤其是她的最后一句,要多厚顏無恥有多厚顏無恥。
紀松瀾目視前方,聲音平靜得很:“公主決定就是。”
薛祝寧微微揚眉:“那就半月后。”
薛祝寧打了個哈欠,現在紀松瀾也沒事了,她也就可以回房休息了。
今天晚上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