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
什么箭?
沒等姜桃做出反應,男人起身移步床前,語氣里帶著咬牙切齒:
“怎么?撩起火來不負責?”
姜桃尷尬的撓撓頭,在這個角度,她的視線完全撞在“箭”上。
兄弟,你的兄弟火熱起來了。
原來說的點火,是這個火。
姜桃心尖有點燙,立馬掐了一把大腿,該死的迷情香,休想奪走一個三百年體修的意識,別小看了她與無情道的羈絆啊。
fine,fine,她很fine。
清心咒、清心訣、冰心訣、養神訣,姜桃全都念了一個遍。
【死丫頭,這都不上?錯過這個資本大的男人,就偷著哭吧,等遇見個mac你就曉得何為命苦?!?/p>
【勾引啊,赤裸裸的勾引啊,我確定男鴨在勾引女配!無語,男鴨是瞎了嗎?怎么偏偏看上女配了?】
【男鴨看不上女配,難道還要被你的軟寶收進后宮嗎?男主男二兩根都不夠她用的?胃口這么大?】
【那咋了?你急了?】
【俺不中了,俺就想看女配和男鴨恩愛一下,怎么還不開始?是不是迷情香吸少了?男二能不能再給她下點!】
姜桃:扶額苦笑JPG
發彈幕的人道德在哪?底線在哪兒?
就是她再念一百遍清心咒也不管用啊。
【呵~竟然出現為女配講話的春竹了,女配真是到哪里都忘不了勾引人。別急嘛,今天這場黃色盛宴是一定會上場的,你們以為男二很蠢嗎?他可是足足下了牛吸了都扛不住的藥量!忍得了一時,忍不了一世!】
姜桃:哈哈,真是要了命了,原來彈幕才是正版清心咒啊哈哈。
恨是非做不可了,姜桃不再抵抗藥效,摸上商九思胸前的紅果,濕著眼問:
“前頭后頭,都沒被人用過吧?”
呵~
“都是你的。”男人笑著抿了抿唇,“先從哪頭開始?”
......
嘰里呱啦說什么呢?完全聽不懂,按照小師妹說的話來講,男人還得轉姜桃兩萬塊錢。
還有...該死的迷情香,她好想蹂躪他的唇。
姜桃從不為難自己,無需再忍,抬頭,強吻,一氣呵成。
“你...”商九思未說完的話被封在口中,感受到唇角的柔軟,眼神逐漸幽深。
嗯?你什么你,我什么我?當鴨的要有鴨的自覺,OK?
他不動,難道還等她來動嗎?雖然也不是不行。
姜桃顫抖的指尖按在他的唇珠上,嗓音沙啞,
“我是老實人,下一步還沒學,要不你來?”
“老、實、人?”字眼在唇齒間碾了碾,那他胸前作亂的手是誰的?
毫無章法、肆無忌憚、初生牛犢。
確實是新手,但不是老實人。
商九思將她明明亂了陣腳,偏偏又作出一副老練模樣的虛假鎮定收在眼底。
“你確定要繼續下去嗎?我怕你受不住?!彼皇巧档模吹贸鰜砼酥辛嗣郧橄?,且藥效激烈,給她下藥的人,定然是恨毒了她。
受不???開什么玩笑,她可是體修!
集鮮樓的夜晚富貴迷人眼,屋外也喧囂,屋內也喧囂。
盛夏的蟬,落在撒了月光的葉上,春葉在擁抱它,而她只需要鳴叫。
蟬鳴漸熄,姜桃揉了揉酸痛的腰,擦去嘴角暈染的口脂,眼神略微失焦,像只走投無路的兔子。
事后渣女大概說的便是她了,在這樣曖昧的環境當中,姜桃莫名的想起楚盛瑾。
六歲被拐,奶娘對她并不好,晨起割豬草,披星戴月歸,冬日一家人的衣裳,姜桃一雙小手從六歲洗到十五歲,手腳皸裂已是常事。
這樣的日子很是平常,挨餓也是平常。
十五歲的姜桃認為是自己骨瘦如柴,野草枯發,嚇到了楚盛瑾。
她曾經也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磨難使她變成了逃難流民,在京城錦衣玉食的小公子,害怕也是應該的。
可是,那時候的她真的不想放手,姜家無人愛她,上京城無人愛她,姜桃唯一能夠擁有的東西,便是一紙婚約。
楚盛瑾和姜桃,本就是名正言順。
因著那點子執著,受些楚盛瑾的氣又算得了什么,是她眼神不好,時常臉盲,常把門口修驢蹄的大爺認成楚盛瑾,是她的錯。
直到姜桃吸入迷情香,險些被人玷污,奮起反抗,撞柱自戕,時空轉變,一切故事戛然而止,又重新續寫新的篇章。
僅剩一口氣的姜桃,連人帶魂穿了,撿到她的老頭搓出個泥丸喂給她,姜桃從此走上了刀槍不入的體修大道。
誰能想到三百年后,小師妹一個炸地雷,又給她炸回來了。
【哇靠!老娘剛充了SVIP,劇情就結束了?到底做沒做啊,這對我很重要!】
【該死的審核,竟敢給尊貴的黑鉆會員打碼!這都什么年代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能看的?再這樣,我就要去找威尼斯商人看盜版!】
【不服!狗作者憑什么把一個NPC男鴨寫的這么帥?甚至比男主還帥!這樣的帥哥明明就該是我們軟軟的!軟軟本該得到這世界上的一切!女配就是小偷一個!】
【哦哦哦,這劇情好眼熟,女配是不是該掏出來一沓銀子逃跑,男鴨就此念念不忘?】
銀子?
姜桃是個老實人,拎起黑金令牌放在眼前晃了晃,這玩意太值錢,丟給男鴨還真有點舍不得。
左掏右掏,姜桃忍痛拔下頭上的木簪,這可是小師妹送她的雷擊木,男鴨真是有福氣。
翻窗落地,撒丫子跑回姜府。
丑時一刻,姜家燈火通明,偶有幾聲狗叫。
姜桃可不認為爹娘擔心她夜不歸宿擔心的睡不著。
“里邊傳來的信上明明說攝政王今日歸京,怎的沒來?整個上京城,攝政王唯一在乎的就是咱們嬛珠,沒露面,不合道理啊!定然是有事絆住他!”
“攝政王什么身份地位?忙一些也是應該的!他可是當今圣上最喜愛的兒子,若不是當年攝政王非要替那叛亂的八王爺鳴冤,也不至于被圣上遣去儋州?!?/p>
“十三王妃曾見過嬛珠,聽她身邊的丫鬟說,王妃對咱們嬛珠那叫一個滿意,商九思不聽圣上的話,總也要聽王妃這個嬸娘的話吧?”
“嬛珠莫傷心,你與商九思天造地設,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過幾日十三王妃過壽,你可得漂漂亮亮的去!哥早已為你備好賀禮!”
姜嬛珠乖巧點頭,任由哥哥撫摸她的頭發,眼神傲慢又挑釁的落在姜桃身上。
柳翠丫改名了啊......
走廊上,姜桃站的手腳發麻,
嬛珠,嬛君明珠?
姜嬛珠,真是個好名字。
“哥哥,你說在集鮮樓見到姜桃姐姐,姐姐不聽勸導還將你打傷,嬛兒可傷心了,姐姐肯定是嫉妒爹娘肯為了我的終身大事,包下整個酒樓。”
“哥哥是因為我才被姐姐打的,是嬛兒的錯,都怪嬛兒讓姐姐不高興了。”姜嬛珠輕輕拉著哥哥的衣角落淚。
姜笛傲皺眉撇嘴,“同你有什么關系,是姜桃自私善妒!姜桃走丟后,祖母怪罪爹娘收養你,一氣之下遠走儋州。姜桃破壞家宅和睦便也罷了,將她找回來,闔府上下也是瞞著祖母的,誰知道她竟然敢往儋州傳信!”
“是她在鄉下待久了,沒見過好東西,祖母心疼姜桃,送來許多首飾頭面,連祖傳的玉鐲都送了來。嬛珠不過是想借用一下,戴戴充場面,姜桃竟然私自跑出去,跑到集鮮樓打我!”
姜父揉了揉酸脹的額角,姜桃這個女兒真是個不省心的東西。
“嬛珠、笛傲,你們祖母沒見過姜桃如今的模樣,不知她早已是自私、惡毒的蠢人。等祖母見到嬛珠,就會明白首飾送錯了人。就會知道玉鐲名正言順的主人應該是嬛珠!”
他安撫女兒,眼里的慈愛透出來,“府上的珠寶首飾隨嬛珠取用,姜桃不敢說出一個不字,爹給你做主!”
“爹爹,包括祖傳的玉鐲嗎?”
“那是自然,難不成嬛珠以為姜桃一個鄉下喂豬丫頭配戴鐲子?”姜父拍拍女兒肩膀,“行了,莫要因旁人傷心,爹娘和你哥哥,永遠在你身邊。”
“畢竟當初,找姜桃回來,也是為了讓她頂去那門婚約。如今楚世子復明,她該知足了?!苯咐畠旱氖謱捨康溃骸斑@門親事,是姜桃高攀了,只盼望她能夠將世子伺候好,別惹出什么禍端才是。”
“鄉下那樣的野地方,姜桃走不出來,也沒見過什么世面,不過是幾個首飾,她就激動的跟個什么似的。這樣不成熟穩重的人,完全比不上嬛珠的!”
知足、高攀......
說的真好。
姜父當初不過是九品芝麻官,因著姜桃救了楚盛瑾,才乘上楚侯的風。
楚盛瑾失明,姜桃替嫁照顧,才換來姜家死死扒在楚家身上。
走到今日,哪一步不是吸姜桃的血?
他們怎么敢這般侮辱她?
“姜桃!你什么時候學來偷窺別人的臭毛病?!”姜笛傲憤怒吼道:“同兄長動手還真是好本事!你夜不歸宿要不要臉?早該把你浸豬籠!”
聲聲嘶吼,似是恨極了她。
姜桃還未開口,姜嬛珠驚訝出聲:
“呀~姐姐你怎的衣衫不整的回來了?莫不是...莫不是遇上了什么歹人?集鮮樓魚龍混雜,姐姐怎么好去那種地方?”
一屋子人都望向了她,甚至連小廝都在打量姜桃。
姜桃挑眉冷笑:
“哦?那想要在集鮮樓包場的你,是想被全上京城的人當花魁觀賞嗎?”
“翠丫,沒想到你竟然有這般高遠的志向!這簡直就是姜家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