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就開了一個診所？”
“所以這個方子不用擔心，我是專業(yè)的。”
江欣眨了眨眼睛，中藥就算了，西醫(yī)又怎么解釋。
佩姆奶奶罕見地流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朝氣瞬間回籠，仿佛回到了她年輕的歲月，她有些自豪，“這是我的能力，我可以不借助電子儀器就能看出人類的病灶。”
“但是我剛開始光看，你們?nèi)祟愐粋€都不信，都說我是騙子。所以我就買了一些儀器放在我這。”
“呵呵算是鎮(zhèn)場子吧。”
“奶奶豪氣。”江欣抱拳，“小輩佩服。”
黎航將方子用手機拍了照，認真地揣在了懷里，“互換身份這事是沃夫做的？”
佩姆奶奶顧左右而言其他，她站起來拍了拍黎航的肩膀，“你們都是好孩子，這些恩怨也該過去了。”
這是默認了。
“他還對我動了別的手腳？我的催眠術似乎失效了。”
江欣眨了眨眼，她想起當時黎航好像是試圖催眠他來著。
佩姆奶奶搖了搖頭，她拿下放在黎航肩頭的手，指了指江欣，“不是他，而是她。”
“你沒有做到知行合一，自然催眠也就不生效。”
還是畫風太割裂了，精靈族大祭司不僅在這里開中醫(yī)診所，還隨口一句就是王陽明哲學，江欣抱起桌上的那個咖啡杯一邊小口嘬著，一邊打量黎航。
黎航垂下眼眸，讓江欣看不出眼底的情緒，他嘆了一口氣，將一個透明的玻璃球就勢遞給佩姆奶奶。
“這是尼萊克斯的靈魂珠。”
佩姆奶奶滿意地收下，“你總能出色地完成我給你的任務。”
“我什么時候能拿回徽章？”
“等你清理掉所有非人生物之后。”佩姆奶奶打開房間門離開。
隨著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一張羊皮紙憑空地出現(xiàn)在桌面上。
江欣湊過去，像哈利波特的活點地圖，中間有一個腳印始終在閃爍移動。
“這是什么？”
“下一個目標。”黎航言簡意賅，“這個可以指引出他的位置，但距離他一百米內(nèi)就會失效。”
黎航撇了一眼江欣，“你想問什么？”
江欣張了張嘴，問題有很多，但黎航這么一打岔倒是不知道從何處下口，只得問一個最簡單的，“我們什么時候吃那個……那個藥？”
“等我找齊就開始吃。”黎航站起身，“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唔，好吧。”說實話江欣還真有些舍不得這里，尤其是這個神奇的咖啡杯。
黎航已經(jīng)起身走到門前，江欣只得戀戀不舍地摸了摸這杯子跟了過去。
推開門，就是熱鬧的古鎮(zhèn)旅游街。
江欣回過頭看著剛剛自己邁出的門，正是剛剛走進診所的正門。
此時的診所已經(jīng)關上了燈。木質的大門嘎吱吱地合攏，像是對江欣，對這里的人類，關閉了另一個世界。
她看著街道上的行人絲毫不對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感到詫異，只有唇齒間留存的咖啡香氣提醒著她并不是夢。
“我們該回去了。”黎航低下頭，手機的瑩藍色燈光照亮了他的臉。
那是屬于江欣小巧而又精致的臉龐，眉宇間還有一絲尚未散去的厭倦。
“現(xiàn)在太晚了，機票沒有了。火車你能接受嗎？”
江欣想搖搖頭，她能接受坐火車去旅游，但不能接受坐火車只為了趕上第二天的班。
但奈何吸血鬼大人都發(fā)了話，她一個小小人類又能做什么反抗。
“嗯。我猜也是。票已經(jīng)買好了。”
他看著江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下意識笑了笑，厭倦隨風而散。
一旁脖子上掛著二維碼和相機的人過來搭訕江欣，“您好小哥哥。我們店里現(xiàn)在有折扣。單人寫真588十張照片，包妝造，底片全送。雙人1088三十張照片，要不要來拍古風寫真呀？”
江欣自然心動，她求助似地看向黎航，眼神可憐巴巴。
落在外人眼里變成了零花錢上交的男性的無奈。
那人見狀有戲，接著賣力勸說，勸說對象變成了冷臉的黎航，“小姐姐，都出來旅游了不留幾張人生照片多遺憾呀。就和你對象拍幾張留個紀念唄。”
“我們不是……”江欣尷尬地擺手。
黎航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問他，“拍照需要多久？”
“很快。我們店就在前面，都是化妝成手，算上拍照一個小時絕對夠了。”
“那一會就沒有時間吃晚飯了。”黎航試圖阻攔。
江欣大手一揮，“沒事兒，反正火車上也賣泡面。”
小店不大，幾平米的小房間擠滿了客人，黎航下意識皺了皺眉。
江欣小心地判斷黎航的情緒，并且適時開始替店家說話，“他們是專業(yè)的，肯定會很快的。”
生怕黎航少爺脾氣大爆發(fā)甩甩袖子走人。
江欣說的沒錯，他們果然是專業(yè)的，不到五分鐘就輪到他們了。
工作人員舉著粉餅問他們，“你們誰來拍？”
“他來拍他來拍。”江欣屁顛屁顛地把黎航推到椅子邊上。
黎航挑眉，“你不想拍？剛看你很期待的樣子。”
怎么不想，她甚至都沒穿過漢服，但兩個人價格太貴了，江欣故作不在意，“沒事，反正你拍了也就等于我拍了。”
在場的人無意不以為這是一場充滿愛意的表白，只有這兩人才知道她這句話的真實意思。
黎航拍了拍身邊空著的凳子，“一起拍吧，反正時間來得及。錢我來付。”
江欣屁股坐下的比誰都快，她扭捏起來，“這怎么好意思呢。“
“那你不拍？”
“拍拍拍。”
拍照過程非常順利，店家人也爽快，不僅發(fā)了電子版，還做出了一張江欣的寫真海報送給他們。
直到江欣到了火車站還在抱著懷里的紙桶海報傻樂。
黎航和江欣都是下鋪，身邊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吵得黎航難以入眠，他側過頭發(fā)現(xiàn)江欣還沒有睡。
手機的電子亮光照在她的臉上，透過忽明忽暗的燈光黎航發(fā)現(xiàn)她在翻相冊。
“睡不著？”黎航小聲問。
“你還沒睡呀？”江欣同樣用氣音回答，“我看看照片，我第一次拍照這種寫真。還挺新奇的”
黎航想說下次再拍不就好了，反正還有機會，但話到嘴邊變成了兇巴巴地斥責，“明天還要上班呢。不要讓我抓到你在辦公室偷偷睡覺。”
“嗷。”江欣翻了個身背對黎航。
透過來的光線表示她聽見了，但不照做
黎航無奈地笑了笑，他就這樣看著江欣的背影，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入了睡眠。
他很久沒有睡得如此安穩(wěn)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