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江欣還是搖了搖頭，“這次他進來都沒說話，而且我和他之前也不熟，感覺不出來有什么不一樣。”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江欣心里咯噔一聲。“不會是我想的那種吧？”

黎航緩緩點了點頭，“我沒法確定，但我保持懷疑。”

“你有沒有感覺周圍溫度變低了。”黎航用著江欣的聲線，壓低聲音就有迷之恐怖感。

江欣雞皮疙瘩乍起，她走向沙發拿起空調遙控器。

現在室內溫度二十度。

確實比正常情況下低很多。

“這……這種非人生物會吃人嗎？”江欣下意識離玻璃墻遠一些，似乎這樣就能離李秘書遠一些。

黎航拿起羊皮紙，果然再也沒有閃爍的足跡。

它，就在這里。

黎航搖了搖頭，“我不確定，能附身的種族有很多。”

“這張紙只能指引我位置，沒法告訴我對面到底是什么。”

江欣不關心這些，她只關心一件事。

“這個你能打過嗎？”

黎航聞言抬起頭笑了笑，小虎牙露了出來，“我不是還有你呢嗎？我們上次不是配合的挺好？”

“哎呦可別。”江欣雙手放在胸前比了一個大大的叉，“我怎么說也只是一個人類，你們那個世界的事情我可沒有能力摻和。”

話說的絕情，但這道理黎航也知道。

只是他也沒辦法，現在身體被江欣用著，饒是他有一百分的能耐也就只能用出十分。

“你不怕我打不過死了，帶著你的身體也死了嗎？”

所以黎航只能用這種有些卑鄙的方式哄騙眼前這個小姑娘。

互換身體身死，但魂不消。

黎航死了頂多江欣靈魂回籠，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但他還是撒了這個謊。

沒辦法，他需要她。

江欣只能妥協，“加上我就能打過嗎？不會一起去送死吧。”

“不會。”黎航示意江欣穿上外套和他出門。“李秘書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們去找他。”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這也不能算請假吧，我甚至沒有休息。”江欣還關心工資這事情，“你和人事到時候怎么說？”

“不，這算午休。”黎航點亮了手機時間朝江欣晃了晃，“午休時間到了。”

“那這算加班啊。”江欣撇嘴，但還是乖乖跟上黎航的腳步。

兩人一前一后欲蓋彌彰地走出了公司，本來午休寫字間下樓吃飯的人不少，不會有人注意他們兩個走到一塊去。

但很湊巧，唯一的有心人陳莉此時剛好跟他們坐了同一個電梯。

聯想到黎航突然翻舊賬說她抄襲江欣的事，尤其現在二人還走得這么近。

陳莉很難不多想，她躡手躡腳地跟在毫不知情的兩人身后。

“這里天天人來人往的這么多人，我們去哪兒找他啊？”中午的太陽太過毒辣，江欣用手擋在眉毛上漫無目的地遠眺抱怨著。

“附身需要極大的能量消耗，他現在不是在吃東西就是在喝水。我們先去附近的美食街找找。”

陳莉在鬼鬼祟祟跟在后面，距離太遠倒是聽不清在說些什么，看他們兩個往美食街走去，她立馬拿起手機開始拍照。

因為太遠錯位的緣故，照片里倆人的距離極近，而且有兩張看著像是江欣跨在黎航的手臂上。

陳莉拿到了兩個人有一腿的‘證據’得意洋洋跟著去美食街，畢竟偵探也要吃飽飯。

盡管江欣萬般不同意的情況下，她和黎航進了美食街之后還是開始兵分兩路尋找。

“如果遇到他，你就給我打電話。”

江欣聽見黎航的話想當場昏倒，萬一他開始攻擊別人怎么辦。

陳莉跟了過去發現了兩人分開的樣子，黎航一臉不情愿，而江欣則也是面無表情地扭頭離開。

她心里反復琢磨，究竟是為了不惹人注意還是兩人鬧別扭了。

陳莉不知道，不過也懶得猜，總之他們在陳莉的心里已經扣上了辦公室戀情的帽子。

她沒在跟著，所以她僥幸地成為。

江欣在美食街岔路口走了一圈又一圈，餓的肚子咕咕叫也沒發現李秘書到底在哪兒。

她索性買了飯團邊走邊吃，人聲鼎沸處總是能帶給人安全感。

李秘書肯定沒有攻擊人，要是有這里早就亂了。

江欣悠哉哉地嚼著，甚至感覺這里面的火腿放的有些少。

一聲驚呼從遠處傳來，“快去那邊看看！”

緊接著大家像是著了魔一般舉著向聲音的來源跑去，甚至有的人放下了剛買好的飯，像是生怕看不到熱鬧，江欣被人潮撞得東扭西歪。

壞了。

江欣手里的飯團一扔，跑了了過去，還不忘給黎航打電話。

這個人信誓旦旦地說是看見李秘書就通知他，但這個電話此時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通。

江欣只得收起手機全力跟上這些人。

在這里工作的白領數量不少，江欣跟在他們后面，遠遠看見大家正在往不遠處的公園聚集。

人還沒到手機先舉出去二里地，跟明星要來開發布會一樣。

江欣減緩了腳步慢慢挪過去，一邊走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無論一會看見什么血腥的畫面都不要怕。

她再度給黎航打電話，電話嘟了四聲，終于被黎航接起來。

“我好像找到了。周圍的人突然很奇怪，他們都往中心公園跑。”江欣捂著手機緊張地盯著前方人員圍成圈的地方。

那里是公園里的一處噴泉，大家圍的密不透風，讓江欣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只有稀里嘩啦不停地水聲傳過來。

“嗯，我到噴泉這了。”黎航招了招手。

江欣似乎心有所感看向那方，越過人群越過手里的手機，兩人隔空對視。

下一秒聲音從手機里傳過來“我找到他了，就在這里。”

江欣幸好穿進了黎航的身體繼承了他的身體素質，她撥開人群，一路狂肘。

在路人的抱怨中像泥鰍一般擠到了正中心。

噴泉的前方只有李秘書一個人。

他正不顧形象地把頭埋在噴泉里，大肆……喝水。

有人圍觀也不為所動，李秘書的上半身幾乎都浸在水里，白色襯衣被打濕，他的肌肉肉眼可見。

雖然一直在喝水，但肚子的大小始終沒有變。

只有噴泉的水在漸漸變少。

雖然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周圍的人也都圍過來看熱鬧，但江欣還是不寒而栗。

這已經不是人類的范疇了，就算水牛來了也喝不了這么多。

“大家別拍照了，我朋友喝多了。”黎航站出來擋住了李秘書。

李秘書似乎對周圍毫無察覺，仍然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