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嬌說著她不生氣,弓晚晚相信是真的。
“那么,你為什么不開心呢?”弓晚晚有些擔心地問。
涂山嬌愣了一下,苦笑一聲說:“我只是忽然間比賽完了,不知道下一步干些什么罷了……”
弓晚晚也沉默了,她承認這個局面她確實也沒想到。按她的計劃,只要能有點熱度,涂山嬌后面想干些什么都很方便,不論是后續的舞臺或者是表演機會,都能夠實現涂山嬌想把她熱愛的舞蹈跳給更多的人這個夢想。
可是,涂山嬌現在明顯被封殺了……
弓晚晚雖然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一定是把那個安總得罪到死了。這種情況下只要不想跟安總撕破臉,其他老板也不太會捧一個價值不明確的人。可以說沒有奇跡的話,這條路算是堵死了。
見氣氛有些低沉,涂山嬌主動笑一笑說:“沒事,不是什么大事,我這輩子可長得很。有的是時間走出自己的路。”
大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看著涂山嬌好像確實情緒還算穩定,眼里終于多了幾分欣慰和放松。
他說:“不管你走什么樣的路,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
涂山嬌看了他一眼。
弓晚晚在心里,按照涂山嬌的人設,幫她配了一句:“跟你有什么關系!”
但是涂山嬌居然找笑了一下!
弓晚晚震驚!她居然笑了一下?她詫異地看了眼大禹,發現兩個人眼里莫名多了些溫暖的底色。
??弓晚晚滿頭霧水?她看著這倆人在她面前“眉目傳情”,心想他們倆是什么時候背著她感情升溫的?
弓晚晚覺得自己太多余了,但又走不掉,只能低頭刷手機。
她打開大眼,然后再次瞳孔地震!
“某選秀流量深夜私會男子,兩人舉止親昵不避嫌!”
弓晚晚看著那天狗仔拍到的兩人并排而坐的背影,再加上夜晚的燈光,誰來了也要說一句“般配。
現在她知道他們倆是什么時候感情升溫的了。但是這也……
可能是弓晚晚看手機的表情過于震驚,涂山嬌也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后隨意在評論區打了幾個字,接著就到廚房準備晚飯了。過程之平淡就好像她只是假裝網友點了個贊。
然而弓晚晚好奇地刷新了一下她的評論,只見涂山嬌正主回復了四個字:是我前夫。
弓晚晚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她瞪大了眼睛想要刷新一下,然而已經爆了,大眼直接崩潰,什么都刷不出來。
“這……”弓晚晚無助地拿著手機看向大禹,大禹剛放下手機眉頭一挑,笑著去廚房打下手了。
這有什么好笑的!她說你是她前夫,前夫!弓晚晚在心中吶喊。
“姐,你真的……”弓晚晚試圖找一個形容詞,但是她除了“頭鐵”兩個字也想不出更文雅的形容了。
弓晚晚看了眼在廚房里“歲月靜好”的兩個人,有些喪氣地癱回到沙發上:得,反正這圈子這姐也不想混了,瘋一點也沒什么。她雖然“造星”失敗,但好歹高媒神的本職工作還算有點進展。嗯,看來還是不能輕易轉行。
弓晚晚天馬行空地亂想一番,很快也將這事拋諸腦后了。
風暴中心的三個人正在悠閑地吃著晚飯,但是網上已經因為涂山嬌這四個字的回復炸開了鍋。
詞條的流量激增,路人們紛紛下場吃瓜。雖然在有心人的引導下,“黑紅”的標簽如影隨形,但同時“內娛活人”等等的中性詞,甚至褒義詞也在悄然出現。
當然這些都與他們三人無關,此刻他們正凝神屏氣,聽著一個人的電話。
“嗯,嗯,好的木星老師,非常感謝您!我會好好考慮的,然后盡快給您答復。好的好的,再見。”
涂山嬌掛掉了電話,抬起眼來的一瞬間弓晚晚突然看見了她眼里的光。
“木星老師的電話,她說她一直很欣賞我,說我在古典舞上已經自成體系,而且還有蓬勃的生命力,有很廣闊的發展前景。”涂山嬌眼睛亮晶晶地轉述著剛才的電話。引得弓晚晚和大禹都不由自主揚起唇角。
“她說她這兩天在觀察我的態度,不知道我是想鉆研舞技還是想進娛樂圈。今天我的回復讓她確定我應該不想走娛樂圈這條路,所以……”涂山嬌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弓晚晚也跟著樂得咧著嘴笑等著下文。
“她說她的舞蹈團近期會參加歐洲的舞蹈文化藝術交流節,問我要不要參加!”
“哇啊——!!!”弓晚晚興奮得跳起來一把抱住涂山嬌,“我就知道姐!你這么優秀,一定會發光的!!啊啊啊我好開心!!”
涂山嬌也是一臉興奮地抱住弓晚晚,從頭到腳都放松下來,整個人就像長舒了一口氣一般。
但是她一抬眼,看見大禹面色不太好地坐在一旁。
弓晚晚也發現氣氛好像有點微妙,她松開了涂山嬌,撤到一旁將溝通的空間留給大禹和涂山嬌。
“你已經決定要去了嗎?”大禹面色有些嚴肅。
涂山嬌的笑容沉下來。“是的,我決定了。”
“你該知道,神祇一般不會輕易去到他國,會受到法則的壓制,你沒辦法使用神力的。”
“我是去文化交流的,根本就不會用到神力。”
“而且他國領地,不會有人記得你的神像,不管你跳得有多好,有多少人稱贊你,轉頭都會忘記,你對別人將永遠是熟悉的陌生人,沒有朋友,沒有支持你的人……”
“沒關系,我會記得那些人和事……”
“可是一旦出事也沒有人能幫到你!”大禹感覺到涂山嬌的堅定,他有些著急。
“會出什么事?我去的地方又沒有戰爭。”涂山嬌也寸步不讓。
“凡人之軀,你會疲憊會受傷,任何一點……”
“禹,你聽好了,這些我不在乎,我要去。”
“可是我在乎!你一旦出國,我根本就沒辦法保護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涂山嬌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她和大禹都愣了一下。涂山嬌有些后悔,但她要去的態度很堅決,因此也只能倔強地看著大禹。
弓晚晚在旁邊那個急呀,怎么又吵起來了?
“怎么個事?”弓晚晚在暗暗地問三生。
“神也是有領域之分的,大家輕易不會去別的神祇管轄的領域,但是有的時候像涂山嬌這樣在不使用神力的情況下也可以。只是一種情況例外,就是某一領域的至高神絕對不能去到其他領域,否則等同于宣戰。大禹作為中國三皇五帝之一,他是絕無可能離開中國本土的。”
“那也就是會分開一陣子。可是阿嬌姐姐總是會回來的,大禹也沒必要非得隨時跟在一起吧?是不是有點偏執了?”弓晚晚回了一句,她不理解。
“偏執”的大禹雖然又被傷到了,但他最近已經傷習慣了,所以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情,試圖換個角度說服:“就在國內發展不可以嗎?是不是因為國內罵聲太多?或者是沒有人喜歡你?這些事我都可以馬上解決……”
“我不在乎!”涂山嬌回了一句,她滿眼失望地看著大禹,“是不是有人罵我,我不在乎。是不是有危險,我也不在乎。是不是榮耀加身,我統統都不在乎……從來,都不在乎。”
大禹聽出了涂山嬌意有所指,“可那時你明明……”
“因為你在乎!只有你在乎……”涂山嬌頓了一下,垂眸自嘲一笑,然后抬起頭來說:“禹,你從來,都沒想過我在乎的是什么。”
說完,她眼眶泛紅地最后看了一眼大禹,起身回了房間。
客廳里又只剩下大禹和弓晚晚。弓晚晚不敢說話,但她知道這倆又談崩了。
夜間,弓晚晚蹭到涂山嬌房間里,試圖開導開導。但她還沒說話,涂山嬌先問:“晚晚,你也是來勸我別去的嗎?”
弓晚晚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她首先表明態度:“不不,姐,我覺得你出國是件好事,我想去還沒人要我呢!”
涂山嬌的防備松懈下來:“對不起,我剛才……”
弓晚晚很自然地坐到涂山嬌旁邊,“沒事姐,我能理解。如果是我,能有這么一個開拓視野,提升自己的機會,我一定會把握住的!”
涂山嬌笑了笑,她拍拍弓晚晚的手,“謝謝你晚晚……要是他……”涂山嬌沒有說完,她淡淡一笑,沒了言語。
弓晚晚馬上說到:“姐,我覺得禹哥可能只是太擔心你了,關心則亂嘛!”
“一句‘擔心’就能無視我的意愿嗎?就能強迫我一定要因為他的想法而犧牲自己嗎?”涂山嬌反問道。
“那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弓晚晚也有點心虛。
涂山嬌軟了語氣,“我不是在說你晚晚,我只是有些失望而已。那天晚上……我以為他終于有些改變了,沒想到他還是那個他。是我錯了,我不該對他抱有期待的。”
涂山嬌既然說到這里,弓晚晚也沒辦法再說什么。她只是頭疼,心累,她第一次覺得這倆不然分了算了吧,不合適,真的。
又在圖書館泡了一整個周末的弓晚晚把書頁一合,有些擺爛地往座椅上一靠。
三生有些好笑,他的本相現在是個陽光大男孩。他對著弓晚晚說:“看累了?我去給你買杯奶茶,等著。”
弓晚晚“騰”地坐起,非常贊許地說:“奶茶到來之時,就是我滿血復活之時!快去吧,感謝!”
三生“哈哈”一笑,麻溜地去圖書館一樓咖啡角買喝的去了。
弓晚晚漫無目的地翻著書頁,嘴里嘟囔著:“哎呦這可愁死我了……”
“是什么這么發愁?”一個有些熟悉的男聲響起。
弓晚晚警覺地抬起頭,一看,“是你啊!”原來是之前圖書館碰到的大帥哥。
大帥哥笑了笑:“過來找書又看到你了,好巧。你朋友的事后面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