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柚穿著鼓鼓的校服棉衣,戴著寬大的手套,脖子上圍了一圈馬卡其色的手織圍巾,
她雙手抵住老化的鐵門,一個箭步擠出去,老式的小區門口,斑駁的墻皮,
連帶著最近新翻新的通行欄桿,青豆城冬天的早晨是不見一點光亮的,
凌晨五點,街邊路燈也還沒有開啟,只是路邊的停車場通道,一點綠光微微閃爍,
白青柚從書包里翻出一個手電筒,呼吸之間白霧冒出來,
走了不到5分鐘,天空大亮,她關上手電筒,不到30分鐘,走到了明仁高中,
她走到正門,掃臉,側頭看著門衛大爺,那壯實的身板,
“嘶,好累”
這幾乎是白青柚對于她整個高三的一句概括,六點上學,九點下學,一周七天,上六天半,那半天還要來上晚自習。
班級里一陣靜默,班主任坐在講臺凳子上,目光緊緊盯著孫禽,“都馬上要考試了,一個個的還不抓緊,想什么呢”
白青柚輕拍她同桌,彎腰進座位,等坐好,她同桌神秘兮兮湊過來,
“你知道老班說在誰嗎?”
“誰啊”
兩個人壓低聲量,講臺上,班主任還在一臉憂憤,一串為你好,說出口。
同桌安桁夏在練習本上寫出“孫禽”這名字。
“這老哥是來上高中的嗎?一天天不是遲到早退,就是上課睡覺,這周都第5張條了吧,在幾有條都能回家了吧”白青柚對于他有一種心理性的厭惡。
“嘿,其實早該回家了,但是吧,他爸媽給他整了張病假,就是說,孫禽有心理疾病”
安衍夏撇嘴,“人家還能欺負同學呢,要我說,封桔肯定比他先得病”
一個早自習就在閑聊中過去了,等到下課,安衍夏一個箭步沖出教室,
白青柚緊跟著她,
“柚子你去占位置,我給你買飯,”她一邊說一邊加快腳步,
早晨七點太陽高高升起。
“等中午放學你等我,我們一起打車走,先去街里逛逛再吃飯,到時候就直接回學校了”
安衍夏側身說話,面部表情豐富,
下一秒,“安衍夏,你來回答這個問題,”,果不其然被提問了,
一個個矯健的“企鵝”在那兩棟教學樓涌出來,紅灰色熒光棉服被太陽光照著。
安衍夏拉著白青柚的手,“我聽程序斂說,街角新開了家麻辣燙店,老式黏糊麻辣燙,可好吃了”
她抬手截停一輛出租車,“師傅去真想吃麻辣燙店”
車里放著白桃香薰,掛著一串木質的珠子,隨著車身的前進而前后擺動,
車內空調開著熱風,音響放著輕柔的鋼琴曲,
“好,”司機沙啞的聲音響起,白青柚側過身看司機,
司機眼眶烏黑,雙眼布滿紅血絲,雙手緊緊抓住方向盤,上半身向前傾。
白青柚心中淡淡的不安縈繞,多年來的倒霉事件,讓她第六感很強,
“還是下次再吃吧,安子,我”還沒等她說完,司機一個油門起步,
“坐好抓穩了,我們開始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