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的話,引得烏家人一陣緊張。
“那怎么辦?您給想想辦法呀!”李明智摸出了二錢銀子,推到了王媒婆的跟前。
王媒婆不動聲色的將銀子收下。
“嗯咳……辦法嘛肯定是有的。
我王媒婆在這一行干了這么多年,不管條件多差的,我都能幫他找到對象。
你們家這條件,還不能算最差,真要找肯定是有法子的。
就是不知道,你們家想找個什么樣的?”
烏引章率先開口,“我也沒別的要求,最好長得不能太難看,性格要大方一點,女方家里人要好相處,性子不能太刻薄。
還有女方家要有錢,這一條最重要,我就想找個家里有錢的!”
“我的要求也差不多吧,長相過得去就行,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錢,而且不能虐待我兒子!”烏二順緊接著道。
聽完二人的要求,王媒婆想了想,很快就有了人選。
“這兩個就挺符合你們要求的。”說著,從袖子里拿出一本畫冊。
畫冊一翻開,全部都是記錄的女子畫像以及她們的家庭背景性格外貌。
“先看這一個,這家是開客棧的,他們家就一個女兒。
父母都是老實人,這個女兒除了腿有些跛之外,沒別的缺點,性格那也是一等一的好。
最重要的是,他們家開客棧,家里有錢。”
王媒婆先是翻到了其中一頁打開給烏引章看。
烏家人趕忙都把腦袋湊了過去。
畫像上的女子長得普普通通,完全沒什么記憶點。
光看畫像還真看不出什么。
烏引章有些遲疑,“請問……還有沒有條件更好一點的?”
王某婆臉上的笑臉瞬間消失下了幾分。
不過本著顧客至上的原則,還是又翻開了另一名女子的畫像。
“這個吧,家里開茶樓的……除了胖點兒沒別的毛病。”
烏家人齊齊露出嫌棄的表情:這個少說得有兩百斤了吧,你管這叫胖一點!
“那這個……家里開豆腐坊的,這姑娘身強體壯,你贅過去之后,保證三年抱倆!”
烏家人繼續吐槽:是挺壯的,一身的肌肉,簡直比男人還男人!
“我說你們一家人夠了啊,就你們家這條件,有什么資格挑三揀四!
沒房沒營生,一家人住著這兇宅,這兇宅還是衙門的,能有人看上你們家的男人就不錯了,還挑!”
王媒婆忍無可忍的用扇子敲打著桌面,發泄心中的怒氣。
李明智趕緊安撫,又是倒茶又是上點心,這才把人安撫住了。
“行吧,你兒子這事兒就先放一放,說說你小舅子的事兒。
你小舅子這邊,人選就要少一些。
就兩個,一個是街口豬肉榮的女兒,雖然人家被休棄在家,但人家家里有豬肉攤子,入贅到他們家,保證從此不缺肉吃。
還有一個是西街王掌柜的女兒,剛克死了第四任相公,最近剛剛歸家。
雖然人家身邊帶著一兒一女,但人家有錢啊,多養一個孩子肯定也是愿意的。
就看你們家看上哪一個了,等你們想好了,我立馬去那戶人家說合。”
看著說得唾沫橫飛的王媒婆,烏家人的臉上期待的表情已經完全消失了。
“那個……就沒有更好一點兒的?”李明智喝了大半杯茶,猶豫著開口。
“你們還想要啥樣的啊,還是那句話,自己家啥條件自己不知道啊!”王媒婆的扇子,在桌上敲得梆梆響。
“你們想找條件好的,更有錢的,人家有那條件憑啥找你們家啊!
房子、房子沒有,營生、營生沒有,積蓄、積蓄沒有。
像你們家這種啥都沒有的人家,有人肯要就不錯了,還挑!
再挑下去,連這幾個都沒得選了!”說到這里,王媒婆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接著又繼續道:“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等你們想好了再聯系我。”
說著,扭著大胯便離開了烏家。
王媒婆走了,烏家人卻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后,還是烏二順弱弱開口,“姐夫,那二錢銀子,還能拿回來嗎?”
銀子當然是拿不回來了,人家怎么說也是縣里知名的媒人,以后肯定還免不了要打交道。
要是強行把銀子要回來,肯定會得罪人。
把人得罪了,烏家人兩個男人的親事,以后靠誰說合?
“還說讓我裝得溫柔嫻靜一點,我剛才可是一句話都沒敢多說,從頭裝到尾。
結果裝得再好也沒用,瞧瞧那王媒婆介紹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棗!”烏云川把袖子一擼,倒了杯茶便大口喝了起來。
一連喝了三杯。
為了裝模作樣,她連水都沒敢多喝,可把她渴得。
“爹,王媒婆介紹的那幾個姑娘,家里也就做點小生意,那種人家能有多少錢。
還是算了吧,等以后再慢慢相看,反正她介紹的那幾個我可瞧不上。”烏引章一臉不屑道。
“我也是,我也不同意,都給我介紹的什么人吶,賣豬肉的能有多少錢?我缺這口肉吃嗎!
還有那克死了四任相公的,萬一我也被克死了咋辦?
我們家盼妹不就成沒爹沒娘的苦孩子了!這不是害我們父子嗎!”
烏二順的反應比烏引章還激烈。
反正這舅甥二人都一個意思,那就是沒瞧上。
“行了行了,既然都瞧不上,那我明天就去回了王媒婆,順便讓她再多給你們留意留意。”
李明智也同樣沒看上王媒婆介紹的那些人,在他心里,自家人當然值得最好的。
這婚姻大事,可不興將就。
……
一大清早,城西街頭就已經有小商販出攤了。
攤位剛擺好沒多久,就有三個流里流氣的壯漢,大張旗鼓的出現在了街頭。
“今天的保護費該交了啊,老規矩一個攤位二十文,少一文都不行!”
為首的男人名叫張虎,他手底下的兩名小弟,一個叫馬廖,一人叫二狗,都是城西街頭有名的小混混。
張虎仗著自己長得壯,學過幾下拳腳功夫,在整個懷陽縣那是橫著走。
靠著自身的武力值,到處強收保護費。
要是遇上不肯交的,就打到人家給為止。
有人頭鐵跑去報官,結果趙虎這群人關沒幾天就放出來了,然后告官的人就會迎來趙虎等人的報復。
到時從一人被打,變成全家被打。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只有認命了,不敢再與之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