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師傅,有什么問題嗎”
“啊”
車緩緩駛出車道,
“也沒什么,只是前些天啊,有一則新聞,說是有一對老夫婦,跳了黎河,后來好像是被好心人救了上來,這對老夫婦啊,就住在你說的這個榛府,新聞上還有報道呢”
“姑娘,你住在這,那你應(yīng)該很熟悉吧,那對老夫婦是什么人,干嘛想不通要跳河自盡呢”
女孩手很冰很冰,不知道為什么她有一種預(yù)感,自己的父母...
“姑娘,到了,下車吧”
女孩憂心忡忡的下了車,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聲音,這對老夫婦啊,跳了河,怎么這么想不開呢,跳了河,是為了什么,哎,跳了河。
一步,兩步,她孩往前走著,這熟悉的街區(qū),早已變了模樣,她看不清路,期間還被絆了一跤,她看見了人,卻總是覺得他們在對自己指指點點,不長的路,卻被她走出了一種無窮無盡的感覺。
終于,到了,女孩看著那些,被雨水打的七零八落的月季花圃。
如今它們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從前他們一家是多么的幸福啊,可惜自己沒有珍惜,那些孩童時的小憂愁小煩惱,那些說說笑笑,打打鬧鬧。
那些爭吵,一遍遍重復(fù)在女孩耳畔
“我說什么,這題不該錯啊,你聽沒聽見”
“飯?zhí)塘耍@么又遲了”
“多吃一塊排骨會死嗎”
“嘭”
關(guān)門聲
這些聲音混成一副魔鬼的臉,放大在女孩眼前,女孩想開門,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包和手機都落在出租車上了。況且,她根本就沒有鑰匙,她記起來了,她全部記起來了,自己自殺的原因,父母對她的愛,還有過去的種種,可是,她怎么能這么不負(fù)責(zé)任的想要自殺。
她敲了敲鄰居的門,撥打確實空號,
她蹲了下來,腹中的疼痛令她再也站不起來了,她忍受著,如同忍受著那一聲聲責(zé)問,如同忍受著瘋狂和絕望。
她終于忍不了了,血劃過大腿,落在了女孩掌心,她暈了過去,然后,再醒來,卻是...
醫(yī)院帶有它獨特的消毒水的氣味,
自己,住院了?
她摸著白色床單,棉質(zhì)感,白色天花板,穿白大褂的醫(yī)生,
床邊,
她努力睜開眼睛,可是還是很沉,她感受到病號服那粗糙的質(zhì)感,這是一個單間,只有她一人,還有一個不認(rèn)識的看上去像是也是一個女孩,應(yīng)該比自己大上幾歲。
“啊,小姐,您醒了,我去叫醫(yī)生”
自己又住院了,是啊,自己又住院了,只是,為了什么。
“啊,姑娘啊,月事有些天沒來了吧,你這是不完全流產(chǎn),可能需要進(jìn)行刮宮術(shù),來吧,在這簽字”
女孩有點崩潰,她以為自己只是失血過多,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可是——
那孩子,應(yīng)該是,好吧,算自己倒霉,怎么總是和那個人有瓜葛,自己暈倒了,一半原因或許也是,是啊,
她看了看,醫(yī)生遞過來的手術(shù)同意書,有點猶豫,
自己簽還是不簽,或許,她早就沒有這個選擇的權(quán)力了吧,自嘲的笑了笑,自從那天開始,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