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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浪味小廚娘

第九章太子殿下的警告

余昭跌坐在地,臀下的青磚冰冷堅硬,懷中錦盒沉甸甸的壓感卻無比真實。腦子像被塞滿混亂的棉絮,嗡嗡作響。

太子?活生生的太子?

滿院死寂,所有人都跟著柳青源矮伏下去,唯有膝蓋觸地的微響。空氣凍結(jié)成冰。

“免禮。”李世成的語調(diào)依舊溫潤,他甚至微微前傾,那只從未沾染陽春水的手向她伸出。

余昭悚然驚醒,猛地彈起,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fēng)。她死死抱著錦盒和那枚象征太子身份的玉佩,腰背挺直似要折斷,臉色慘白如紙:“太…太子殿下恕罪!小民…小民該死!”冷汗瞬間濕透內(nèi)衫。

李世成自然地收手,笑意如常,眼底卻深若寒潭:“不知者不為過?!彼抗饴舆^地上沾染灰塵的宣紙卷。靜立一旁的老管家立刻上前,輕巧拾起,細致拂塵,重新將卷軸珍重置入錦盒。

“跟我合作,余老板以為如何?”太子語氣平淡,似閑話家常,話鋒卻突兀地一轉(zhuǎn),字字如冰錐直刺余昭耳膜,“余老板是否正疑惑,本宮如何得知那令牌?”

余昭的心瞬間懸到嗓子眼!

“只因本宮那二弟,”李世成的目光似無意般掃過余昭腰間卻沒見翊字牌,聲音低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性子莽撞慣了。他人此刻在千里之外的邊關(guān)平叛,可護不了姑娘?”他輕笑一聲,帶著幾分刻意的嘲弄。

這幾個字砸在余昭心頭,讓她渾身冰涼!太子不僅知道令牌,更點明了來源!他將李世明的行為定性為“莽撞”、“玩鬧”,隱含了巨大的風(fēng)險,警告她這令牌不僅無效,還可能招來殺身之禍!那令牌的存在,瞬間從可能的情誼象征變成了懸頂?shù)睦麆Γ?/p>

余昭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干,哪里還敢思考什么利潤分成?恐懼瞬間蓋過了一切。她聲音干澀發(fā)顫:“太子殿下明鑒!二殿下厚意…小民銘感五內(nèi)!然此乃私誼,絕不因此妄生半分倚仗之心!小民…但憑殿下吩咐!”她必須立刻、清晰地與那塊危險的令牌切割開來!

“嗯?!崩钍莱晌⑽㈩h首,似乎滿意她的“懂事”。他眼角微不可察地向老管家示意。

管家會意,自袖中取出一枚非金非玉、觸之冰涼刺骨、刻滿繁復(fù)云紋的黑色小牌,連同薄薄一張折疊的紙箋。兩物皆樸實無華,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分量。管家雙手奉至余昭面前。

“以此為契。”李世成的聲音壓得更低,僅容面前三人聽聞,“若有非你之力所能解之難,持此牌,至城中‘四海當鋪’,尋嚴掌柜?!?/p>

管家立即低聲補充:“紙上寫有當鋪所在,掌柜特征。此牌為你我聯(lián)絡(luò)憑證,務(wù)必貼身收好,不得示人,更不可遺失?!彼麖娬{(diào)著“貼身”與“不得示人”。

余昭接過。黑牌的冰冷似乎能凍結(jié)血液,薄紙亦重逾千鈞。這不再是單純的“聯(lián)絡(luò)憑證”,分明是太子的鎖鏈!一個宣告她徹底歸附的信號,一份必須以遠離李世明、斷絕任何幻想為代價的投名狀!

那所謂“賀儀”錦盒里的宣紙,此刻顯得無比諷刺。這才是太子真正的“賀禮”,一個精心編制的牢籠。

“是…小民謹遵殿下教誨!此牌…定當貼身…妥善保管!”余昭攥緊黑牌和紙條,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聲音里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

烙印與無聲的警告

“很好。”李世成略略點頭,目光掃過窗外忙碌卻因他們存在而顯得異常壓抑的工地,“新店開張在即,余老板必有許多瑣事操勞。這香粉巷,錦繡環(huán)繞,和氣生財方是長久之計?!彼庥兴傅仡D了頓,“若有不便之處,或需助力,嚴掌柜于市井之中閱歷深厚,或可代為‘調(diào)和’一二?!薄罢{(diào)和”二字,被他賦予了一層冰冷的深意。

管家與護衛(wèi)如同影隨形護住太子兩側(cè)。李世成轉(zhuǎn)身,不再多言,步履從容地向外走去。行至院門處,他腳步微頓,似乎想起什么,回頭看向臉色慘白、仍僵立原地的余昭,唇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用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她聽清的聲音緩緩道:

“余老板慧黠,當知何為根基,何如浮云。望你好自為之。日后自有相見之時?!?/p>

說罷,他再不停留,身影沒入院外的光影之中。

“后會有期”變成“自有相見之時”,其中的掌控和不容逃脫的意味,比直白的威脅更讓人膽寒。

工人們心有余悸地交換著眼神。

余昭僵在原地,腿軟得幾乎站不住。錦盒重得如同裝滿鉛塊,手中的黑牌冰得刺骨。剛才那番話、那面黑牌,還有太子臨走時那句意味深長的“自有相見之時”,都在無聲地宣告:她已被納入一個龐大而無情的漩渦中心。

柳青源顫巍巍地站起身,整了整因跪拜而歪斜的秀才巾,臉色依然灰敗。他走到那臨時充當書案的小方桌旁,默默拿起筆。

小樹緊緊挨著余昭,小臉滿是恐懼和茫然,下意識地抓緊她的衣角:“姐…那個貴人,他走了嗎?”他小聲問。

“……走了。”余昭的聲音干啞,她低頭看著弟弟驚恐的眼睛,心中苦澀翻涌。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間的梗塞感,強迫自己轉(zhuǎn)向工人,聲音竭力維持著平穩(wěn),卻在尾音處帶了點不易察覺的虛?。?/p>

“干活!灶眼砌直點!明天…明天桌椅就要到了!”她必須盡快讓一切恢復(fù)正常,至少是表面上的正常。

工人們?nèi)鐗舫跣?,動作僵硬地重新忙碌起來,叮當聲再起,卻沉悶壓抑,失去了之前的干勁。

余昭抱著那燙手的錦盒,踱到那口新淘好的井邊。井水清澈,映出陰沉灰暗的天空輪廓,也映出她蒼白憔悴、寫滿疲憊與驚惶的臉。

她緩緩低頭,攤開手掌。那枚刻滿陌生云紋的黑牌躺在掌心,冰涼的觸感像蛇鱗。那張寫著“四海當鋪”秘密的紙條,此刻像是一紙賣身契。

李世明,這個金主爸爸竟然是當朝二皇子。同時有兩位皇子的庇護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好事。

可太子冰冷的警告猶在耳畔:“玩鬧之舉…”。顯然兩位皇子之間并不對付。

柳青源在一旁顫巍巍地落筆,墨汁在粗糙的紙頁上暈開一小片模糊的黑影,如同他此刻紛亂的心緒和筆尖控制不住的微顫。他悄悄地看了一眼井邊的余昭,又飛快地移開目光,只覺得那口剛涌出甘泉的井,此刻在昏暗的天光下,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森冷的寒意。

余昭的手指輕輕撫過黑牌上冰冷的紋路。這不是護身符。

風(fēng)拂過院墻,帶來了香粉巷里縹緲的脂粉氣和隱約的絲竹聲,卻吹不散籠罩在這小小院落上空、已然落定的無形囚網(wǎng)。

月影隨念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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