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玥踮起腳按響門鈴,機械花束發(fā)出柔和的藍光。門開的瞬間,她揚起燦爛的笑臉:“明教授好!我是住在對門的卿玥!“
明教授扶了扶金絲眼鏡,目光掃過她懷中的機械花,鏡片閃過一絲反光:“這就是能自主進化的納米花?你父親提起過。“他側身讓出通道,“小喻在書房,她...不太習慣見生人。“
此刻,另一邊的明喻正在臥室的窗臺拿著小型唱片音響,看著樓下的卿玥。六歲的她粉雕玉琢,眼神中透露著清冷。嘴角微閉著,沒有任何情緒。忽然,陽光躲在了白云的遮擋,強烈地籠罩在大地上,玻璃透光折射反彈在她的眼睛里,她立馬不悅地皺起眉頭。
隨后拉上窗簾躺在窗臺上靜靜地閉上眼睛,假裝聽不到卿玥和爸爸的對話。
心里想著:“快點走開吧...”
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但其實,她的小耳朵悄悄豎著,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她有點緊張,不知道那個看起來好活潑的女孩子會不會真的進來找她。
過了一會兒,門“咚-咚-咚!”地響起來,卿玥在門外問候:在嗎?你好,我是隔壁的卿玥,想來拜訪一下。門連續(xù)兩次,卿玥也不好意思地繼續(xù)打擾,于是嘴角耷拉了下來,失落地轉身離開。她心想:“是我太吵了嗎?還是里面的人睡著了。”
接著她就扶著欄桿一步一步走在下樓的階梯上。
明喻在窗臺聽著連續(xù)兩下的敲門聲和卿玥的呼喊,心里有些煩躁,她不想見生人。繼續(xù)裝睡,后來沒有聲音了,她不舍地睜開眼睛下了窗臺走到門前,猶豫要不要開門。接著聽到“噔-噔”地腳步聲。才知道她下樓了。她打開門看一了一眼,發(fā)現(xiàn)卿玥還在樓梯上,突然卿玥就返回來,她以為卿玥沒聽見她開門的聲音。所以馬上關上門回到了床上,繼續(xù)那種兩眼放空的感覺。
稍后她又抓起那個小小的唱片音響,緊緊地攥在手里,眼睛直直地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假裝自己一直在聽音樂,什么開門關門的聲音都沒聽見,也根本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她心里偷偷想:“關得那么快,她沒看見我吧?”耳朵卻豎得尖尖的,仔細聽著門外會不會再有敲門聲或者卿玥說話的聲音。她有點緊張,又有點說不清的小后悔,只能繼續(xù)“放空”,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明喻攥著小音響的手心都出汗了。她死死盯著天花板上那個亮亮的吊燈,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好像多看幾眼就能把剛才自己慌張關門的事忘掉。耳朵像小雷達一樣豎著,仔細聽著。
可是...門外安安靜靜的,什么聲音都沒有。沒有敲門,沒有說話,連腳步聲都徹底消失了。
“呼...”明喻緊繃的小肩膀慢慢松了下來,看來那個叫卿玥的女孩子真的走了。剛才的緊張像潮水一樣退去,困意悄悄爬了上來。她把小音響輕輕放在枕頭邊,身子縮進軟軟的被子里,眼睛慢慢合上,呼吸變得均勻,竟然真的睡著了。
***
此刻,在樓梯拐角處,卿玥并沒有立刻下樓。她小小的身影藏在陰影里,正透過明喻家虛掩的門縫(可能是明教授沒關嚴),偷偷望向里面的走廊。她恰好看到了明喻房間里那個小小的身影和漠然的眼神
卿玥的心口像被什么輕輕揪了一下,有點悶悶的。那個女孩子看起來...好孤單啊。
不過,小孩子的心思就像風一樣。馬上忘掉了。卿玥趕緊跑回明家門口,揚起小臉,笑容重新變得像小太陽一樣燦爛:“明教授,我回去啦!”
明教授看著眼前活潑的小女孩,又擔憂地望了一眼女兒緊閉的房門:“嗯,好。誒,你...你看到小喻了嗎?她怎么樣?”他語氣里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期待。
卿玥的腦子飛快地轉了一下,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個小心翼翼里安靜身影。她立刻用力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更甜了,聲音清脆地說:“看到了!她很好呀!”
“哈哈,那就好...”明教授似乎松了口氣,臉上也露出點笑意,“下次再來玩啊。”
“會噠!”卿玥甜甜地應著,那十分燦爛的笑容掛在臉上,仿佛剛才一瞬間的心糾從未發(fā)生過。她蹦蹦跳跳地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