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盟會結束後,夜幕降臨京城。
華燈初上,掩蓋了暗中湧動的殺機。
顧淵從青陽仙山返回捌方來客的途中,周遭的喧囂在他耳中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帶著惡意的氣息,正從四面八方朝他緩緩收攏。
他知道,自從在盟會上拋出京城地底靈脈的問題,加上「天機寶會」所引起的巨大轟動,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終於按捺不住了。
這不僅僅是探查,這是一場針對他的殺局。
顧淵的神識清晰地捕捉到,至少有三股結丹境的氣息,正從不同的方向悄然接近。
他們氣息隱蔽,手法老練,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顧淵沒有絲毫慌亂,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
這些凡塵的強者,還以為能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嗎?
他沒有選擇加速逃離,也沒有驚動林風。
相反,他放緩了腳步,若無其事地轉入一條偏僻而狹窄的無人巷道。
這裡房屋密集,光線昏暗,正是設伏的絕佳地點。
他要做的,是引蛇出洞,一次性將這些潛在的威脅徹底清除。
當他剛踏入巷道深處,周圍的空氣驟然一沈。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屋頂、牆角、以及巷道盡頭猛然撲出。
他們身形矯健,動作狠辣,沒有絲毫言語,直取顧淵的要害。
「小雜種!受死吧!」一道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其中一人手中長刀閃爍著寒光,直劈顧淵的頭顱;另一人則從側翼攻來,掌中凝聚著強大的靈力團;第三人則祭出一面黑幡,放出數道陰邪的黑色鎖鏈,企圖將顧淵徹底束縛。
三名結丹境強者,殺招凌厲,配合默契,顯然是志在必得。
他們認為,對付一個看似只有凝氣期的少年,這般陣容已是殺雞用牛刀。
然而,顧淵的反應卻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預料。
面對從天而降的長刀,他沒有躲閃,身形卻在原地模糊了一瞬。
那並非簡單的騰挪,而是對空間規則的極致理解——他徬彿在時間長河中做了微不足道的停頓,精準地「預判」了刀刃的軌跡。
刀鋒幾乎是擦著他的衣角劃過,卻連一片衣角都未能沾染。
緊接著,他那稚嫩的小手猛地探出,輕輕點在那名手持長刀的結丹境修士手腕。
沒有巨力衝擊,也沒有磅礡靈力噴湧。只有一縷肉眼難辨的微弱靈氣,如同最精密的針,瞬間鑽入對方的手腕關節。
「咔嚓!」一聲輕微的骨裂聲響起。那修士臉色驟變,手中長刀應聲脫落,還未等他反應,顧淵的另一指已經點向他的丹田。
「你……!」他瞪大了眼睛,還未說出話,丹田便傳來一陣劇痛,體內靈氣瞬間潰散,整個人如同洩了氣的皮球,軟倒在地。
丹田被廢,他成了廢人!
另一邊,第二名結丹境修士的靈力團已經呼嘯而至。
顧淵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隨手一揮。他體內那微薄的靈氣,在永恆本能的操控下,瞬間化為一股無形的氣流,精準地卷上靈力團的中心。
轟!
靈力團在半空中猛地炸開,卻不是攻擊性的爆裂,實子而是如煙花般向四周潰散。
那修士驚駭地發現,自己的靈力團竟然被一股詭異的力量瞬間化解,甚至控制住了反噬的方向,讓其力量四散,而未傷及顧淵分毫。
顧淵身形一轉,避開了黑色鎖鏈的糾纏,卻主動迎向了持幡修士。
他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這邪門的黑幡,在曾經的永恆境眼中,不過是低劣的旁門左道。
他猛地一跺腳,地面輕微震顫。
一道肉眼不可見的微弱漣漪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那持幡修士只覺腳下一沈,身形猛地一僵,緊接著,他手中的黑幡徬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一扯,竟然「噗嗤」一聲,被生生扯裂了一角!
「我的魂幡!」修士駭然失色。
這魂幡與他心神相連,被毀壞一角,頓時讓他心神劇震,七竅溢血。
顧淵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
他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身形如同鬼魅般在三名結丹境修士之間穿梭。
他的每一擊都簡潔高效,毫不拖泥帶水。對第一個被廢丹田的修士,他補上最後一擊,徹底斷絕生機;對第二個靈力團被化解的修士,他一掌拍在其心臟,震碎其生機。
最後,他停在那個魂幡被毀的修士面前。
那修士已經肝膽俱裂,渾身顫抖,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你……你究竟是何方神聖?」他艱難地擠出這句話。
顧淵俯視著他,眼神冰冷:「問不該問的,便是死罪。」他沒有留活口。
他知道,這三人背後必然牽扯著更大的勢力,留著他們,只會引來更多麻煩。
不如一次性清理乾淨。
伴隨著最後一聲微弱的抽搐,巷道再次歸於寂靜。
三名結丹境強者,在一個凝氣期少年的手中,竟是如此不堪一擊,如土雞瓦狗般被輕易解決。
顧淵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他從死者身上搜出幾枚家族印記和一些靈石,這些線索足以讓他追溯到幕後主使。
他抬手,幾道微弱的靈光閃過,將地上的血跡和屍體瞬間蒸發,不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他緩步走出巷道,京城的喧囂再次湧入耳畔,徬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顧淵知道,這場殺局的失敗,以及三名結丹境強者的神秘失蹤,將會給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帶來巨大的震懾。
「區區結丹,也敢妄動殺機。真是……不知死活。」顧淵輕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他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京城地底的靈脈問題,以及與他前世有關的線索,必然會引出更多的牛鬼蛇神。
而他,已做好準備,將所有棋子,逐一擺入他的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