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璐驚醒,嚇得渾身顫抖,轉(zhuǎn)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一家人都圍著自己,一副焦慮的模樣。
看見段璐醒來,段母首先哭出了聲,“佳佳,你沒事吧?你這一昏迷就是半個月,不要在嚇?gòu)寢屃撕貌缓茫俊?/p>
段璐此時還處在渾噩驚嚇之中,哆哆嗦嗦的將自己夢到的告訴家人,然后呆呆看向段父。
“佳佳,你…你又…夢到了?”
段月不知該說什么形容自己內(nèi)心的震驚與苦澀,就像是你明明清楚你明天會發(fā)生災難,可是你無力改變,你只能一分一秒艱難等待著,煎熬著讓它發(fā)生。
段母也嚇得止住了哭聲,滿臉驚恐的模樣。
“我們回鄉(xiāng)下吧,將所有東西都運過去,你爺爺?shù)睦险F(xiàn)在空著,在你爺爺去世之前,那里就只剩下十幾戶人家,現(xiàn)在可能更少,那里...應該能安全一些。”段父沉默了一會兒,提議。
“外面現(xiàn)在兵荒馬亂的,人們看見物資都會發(fā)瘋了搶,我們的物資不可能運過去,到那里,我們也只能餓死。”
一家人沉默了下來。雖然暫時不搬遷,但段璐形容的事情事關(guān)重大,一旦發(fā)生,人類可能十不存一,不得不防,一家人都行動起來。
等家人走后,心神不寧的段璐想洗個澡讓自己恍惚的神經(jīng)緩和一些,剛脫了衣服,立刻發(fā)現(xiàn)胸口莫名出現(xiàn)了一朵不知名花的圖案。
不是段璐眼尖,實在是那花雖然只有硬幣大小,確鮮紅欲滴,極為逼真,就像是一朵真花貼在了皮膚上似的。
段璐對著鏡子仔細查看,竟看到了花骨朵上的紋路、經(jīng)絡和絨毛,隱隱的...那花似乎還發(fā)著瑩瑩白光。
她嚇了一跳,趕緊用手搓了搓,除了皮膚變紅之外,花的圖案并沒有任何變化。
用水洗了又洗,搓了又搓,圖案依然如初,并沒有被清洗掉一點兒。
“媽”驚怕不已的段璐一邊穿衣一邊大聲叫著王玉霞。
王玉霞一邊跑,一邊急切問:“怎么了?佳佳,又…又夢到什么了嗎?”
“我…我胸口不知怎么突然多了一朵花?”
王玉霞一愣,一邊往下拉段璐衣服查看,一邊詫異問:“花?什么花?我上次和你洗澡時還沒有啊!怎么會突然多了什么花?”
一朵極好看的小花骨朵出現(xiàn)在王玉霞的眼簾,王玉霞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花,不由愣了愣,“這…花?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好漂亮!”
“我也不知道!剛剛洗澡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的,這花明明之前還沒有的,它是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上的?”段璐驚恐到變了聲調(diào)。
見段璐滿目都是驚慌,王玉霞上前抓住段璐的手安慰,“佳佳,不怕!我們都在!”
見段璐的臉色好了許多,這才小心翼翼的問:“佳佳!你確定!這次昏迷之前,你身上沒有這個印記?”
“沒有!”段璐斬釘截鐵道。
突然想到什么,段璐滿臉狐疑問:“媽!不會是你覺得好看,趁我昏迷時給我紋上去的吧?”
“怎么可能?媽媽雖然有這手藝,但絕對不會不經(jīng)過你同意那樣做的,再說,外面現(xiàn)在那么亂,哪有心思紋什么紋身啊?”
兩人都沉默下來,王玉霞突然問:“佳佳!你確定它是你昏迷時突然出現(xiàn)的?之前一直沒有?”
段璐再次點點頭。
過了半晌,王玉霞猶猶豫豫再次開口,“佳佳!你說…會不會…是…冥冥中有什么東西…給你印上去的”
“媽!”段璐尖叫一聲。
這段時間她本來就一直處在驚恐恐慌之中,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提前知道所有人死亡日期的怪物,惶恐無助到精神崩潰,王玉霞這樣一說,她更是覺得毛骨索然。
王玉霞顯然也嚇了一跳,段萬明和段月也聞聲趕來。
王玉霞與兩人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三人都沉默下來。
許久之后,段萬明才艱難道:“佳佳!爸爸能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這種事情的確是…不可思議且讓人心生恐懼的,但…若是你沒有做那些夢,或許我們…也會像街上的那些人一樣,要么被餓死,要么…到處打家劫舍,所以那些夢…對我們真的是好事,最少,能讓我們提前有所準備,讓我們活的比其他人更長久一些。”
段璐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這也是她撐到現(xiàn)在的原因。
深深吸了幾口氣,將所有雜亂的情緒都壓下來,“爸!我知道了!放心,我們一家人都會好好的!”
段萬明點點頭,指了指段璐的胸口又道:“佳佳!你本就特殊,那印記出現(xiàn)的又那般詭異,或許…也有什么玄機,你試試!”
“爸!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我自己研究一下。”段璐突然抬起頭堅定說。
段萬明嘆了口氣,率先走了出去,段月看了段璐一眼也跟在后頭,段母王玉霞滿臉擔憂的看著段璐,最后還是段萬明拉著王玉霞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