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保安卻沒有動。
反而臉一沉,冷冷開口:“陳總,您這話就不對了。瑛姐是我們村的驕傲,您算老幾?”
我愣住了。
“一個大男人,風光了就想翻臉不認人?瑛姐當年是怎么陪你熬過來的,你都忘了?”
我看著他的臉,認出了他。
他和王瑛同村,當時還是沾了我的光,才能進城務工。
沒想到啊,我公司初創,急著招保安,居然招來了個白眼狼。
王瑛直接大步邁進公司大門,薛磊緊隨其后。
王瑛開始到處指點:
“這地毯顏色太土了,我不是說過我喜歡粉紅色嗎?你怎么不聽啊?”
“這沙發也不行,回頭換真皮的。”
“你這辦公室太小氣,得打通!我們薛磊需要敞亮的地方。”
“但是整體還算不錯吧,我就看在你特意開了個公司迎接我們的份上,原諒你了。”
我咬著牙沒說話。
她越說越起勁,最后竟直接指著財務室開口:
“那邊是不是管錢的?我去看看賬。”
我冷聲問:“你看什么賬?”
她理直氣壯:“夫妻本是同林鳥,公司當然要一起管。”
我提醒:“我們早就離婚了。”
她一聽,立刻笑了:“陳年,三年不見你嘴更硬了,你難道不知道,裝模作樣的普信男最可笑嗎?”
“你公司的名字叫‘凌鷹’,不就是在蹭我‘瑛’字的音?”
“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這種破產過的窮酸男人?”
“你連大學都沒上過,我和薛磊可是清北畢業的。你和我們說話,都該跪下來才符合你的身份。”
薛磊也順手拉開一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只腕表戴上。
“大哥,這表不錯,配你這身價可惜了,給我吧。”
可那個是——
我欲言又止。
王瑛見我沒反駁,更加囂張地笑了。
她又掃視了一番公司的前臺和秘書,揚起下巴對我說:
“明天把這些小妖精都給我辭了,我找娘家人來幫你干活。”
“工資我也不找你多要,一個人兩萬就行。”
薛磊晃著腕上的表,擺弄起了公司的LOGO墻。
“大哥,你把公司名字改成雷鷹吧。正好是我和嫂子的名字。”
“反正你們資助我的時候說了,我是要當大老板的人,我看這公司歸我就挺好。”
“大哥你呢,就在我公司門口擺個早點攤,更符合你的身份。”
他說完,伸手攬住王瑛的肩。
“走吧,晚上可是季大小姐的生日,我們是貴賓,別遲到了。”
兩人揚長而去。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是我老丈人打來的。
帝都真正的頂層人物之一,一句話能讓銀行高管連夜卷鋪蓋走人。
他聲音溫和:“小陳,晚上七點,家里擺了宴席。若瀾等你呢。”
我微微一笑,點頭應下:“好,我一定準時到。”
季若瀾,是我現在的妻子。
帝都首富的獨生女,金融界出了名的狠角色。
而在家里,每天早上她會親手給我打好領帶,早餐一定是我喜歡的松餅配煎蛋,出門前,一定會有一個溫柔的臨別吻。
我現在住的,是半山腰上的獨棟別墅,門口三層安保,內有專屬高爾夫練習場和恒溫泳池。
我今天開的這家小公司,只是給我兩歲的兒子玩玩當老板的游戲而已。
王瑛竟然還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一心愛她的普通小老板。
晚上七點,我準時抵達帝都最難訂的私人餐廳。
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一陣熟悉的嬌笑聲。
是王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