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的天氣比翻臉不認人的奸商還要善變。清晨出發(fā)時還是晴空萬里，不到正午，天邊已經(jīng)卷起了鐵銹色的云團，像一塊臟兮兮的抹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商隊頭頂蔓延。
溫青青騎在馬上，瞇眼望著遠處逐漸逼近的云墻，喉嚨發(fā)緊。這不是普通的云——云層下方已經(jīng)能看到旋轉的沙柱，如同巨人的手指，在戈壁上肆意抓撓。
“沙暴！是黑沙暴！“隊伍最前方的向導突然扯著嗓子大喊，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恐慌，“快找避風處！“
整個商隊瞬間亂作一團。馬匹不安地嘶鳴，駱駝驚慌地甩著頭，人們互相推擠著，像無頭蒼蠅般四處張望——在這片平坦的戈壁上，哪里有什么避風處？
溫青青下意識地抓緊韁繩，感到掌心滲出冷汗。她穿越前在電視上看過沙暴的可怕，但親身面對完全是另一回事。那堵越來越近的沙墻仿佛有生命一般，咆哮著、翻滾著，所過之處連陽光都被吞噬殆盡。
“列隊！收攏牲畜！“肖珩的聲音如同鋒利的刀刃，瞬間劈開了混亂。他策馬在隊伍中穿行，玄色衣袍在漸強的風中獵獵作響，“趙鋒，帶人把貨箱圍成半圓！李樹，照顧好馬匹！“
在他的指揮下，親衛(wèi)們迅速行動起來。溫青青正想幫忙，忽然感到腦海中的系統(tǒng)界面劇烈閃爍起來：
【警告！警告！檢測到極端天氣事件！】
【宿主生存受到威脅！】
【緊急解鎖臨時功能：“資源掃描（加強版）“！】
【使用條件：消耗全部積分（當前10點）】
【可掃描范圍：方圓五里】
【是否立即使用？是/否】
溫青青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這破系統(tǒng)終于干了件人事！她毫不猶豫地在意識中大喊：“是！立刻！馬上！“
【掃描中......滋啦......】
【檢測到西北方向3.7里處......巖體結構......疑似風化巖洞......】
【檢測到地下水源......深度約......滋啦......20尺......】
【掃描結果已標記......系統(tǒng)能量耗盡......進入休眠......】
一幅模糊的地圖在溫青青腦海中閃過，西北方向亮起一個閃爍的紅點。她顧不上思考，猛地一夾馬腹沖到肖珩身邊：“王爺！西北方向不到四里地有個巖洞！我們可以去那里躲避！“
肖珩銳利的目光轉向她，眉頭緊鎖：“你如何知曉？“
“我......“溫青青急中生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天火秘術感應到的！相信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沙暴的前鋒已經(jīng)逼近，細碎的沙粒開始噼里啪啦地打在臉上，生疼。肖珩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高聲下令：“全體注意！向西北方向全速前進！帶上必要物資，其余就地固定！“
沒有人質疑這個突然改變的命令。求生本能驅使著所有人迅速行動起來。溫青青策馬跟在肖珩身后，狂風中幾乎睜不開眼。沙粒像無數(shù)細小的刀片，從四面八方襲來，打得她裸露的皮膚火辣辣地疼。
“還有多遠？“肖珩的聲音在風中幾乎聽不清。
溫青青在意識中調出那幅模糊的地圖：“大概......還有兩里！“
就在這時，阿史那云騎著他的小馬駒從后方追上來，聲音里帶著哭腔：“師叔！后面有商隊跟著我們！好像是......是月牙泉那幫波斯人！“
溫青青回頭望去，透過越來越密的沙幕，果然看到一隊人馬正拼命追趕他們。領頭的那人身影有些眼熟——正是那個買她琉璃珠的波斯老板阿卜杜勒！
“別管他們！先找到避難所！“肖珩厲聲道，同時伸手拽住了溫青青的馬韁，防止她在狂風中掉隊。
溫青青心頭一暖，但現(xiàn)在不是感動的時候。她瞇著眼看向前方，突然注意到地平線上出現(xiàn)了一處不自然的凸起——那是一塊巨大的風化巖，形狀像只蹲伏的巨獸！
“就在那里！巖石后面應該有洞口！“她指著前方大喊。
隨著距離拉近，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果然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那洞口不大，但足夠人和馬匹依次進入。肖珩當機立斷，指揮眾人有序進入，自己則留在最后壓陣。
溫青青剛跳下馬準備進洞，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她回頭看去，只見波斯商隊的一匹駱駝被狂風吹倒，沉重的貨物壓住了騎手的一條腿。阿卜杜勒正拼命拉扯同伴，卻被風沙逼得寸步難行。
“王爺！“溫青青不假思索地抓住肖珩的手臂，“他們需要幫助！“
肖珩的目光在那隊商人和洞口之間快速切換，下頜線條繃得緊緊的。最終，他簡短地點了點頭：“趙鋒！帶三個人跟我來！其余人進洞！“
溫青青想跟上去，卻被肖珩一個凌厲的眼神盯在原地：“進去！“那語氣不容置疑。
她只好拖著阿史那云鉆進巖洞。洞內比想象中寬敞，呈葫蘆形，外窄內寬。先進來的人已經(jīng)點燃了幾支火把，昏黃的光線下，能看到巖壁上布滿風蝕的紋路，地面則積了一層細沙。
溫青青焦急地在洞口徘徊，不斷向外張望。沙暴已經(jīng)完全籠罩了這片區(qū)域，能見度不足十步。呼嘯的風聲如同厲鬼哭嚎，聽得人毛骨悚然。
“師叔......王爺他們不會有事吧？“阿史那云拽著她的袖子，聲音發(fā)抖。
“不會的，“溫青青強作鎮(zhèn)定，“你們王爺那么厲害，區(qū)區(qū)沙暴算什么......“
話音未落，幾個模糊的身影突然沖破沙幕，跌跌撞撞地向洞口奔來。溫青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肖珩！他背上還扛著一個人，趙鋒和另外兩個親衛(wèi)則攙扶著其他商隊成員。
“快幫忙！“溫青青沖出去，立刻被撲面而來的風沙嗆得咳嗽不止。她和阿史那云七手八腳地把傷員拖進洞內。肖珩是最后一個進來的，他的衣袍被撕開了幾道口子，臉上布滿細小的血痕，但眼神依然銳利如刀。
“清點人數(shù)！“他簡短地命令道，同時將背上的傷者小心放下。溫青青這才注意到，那正是波斯老板阿卜杜勒，他的右腿以一種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著，顯然已經(jīng)骨折。
“水......水......“阿卜杜勒痛苦地呻吟著，嘴唇因失血和干渴而泛白。
溫青青立刻翻找水囊，卻發(fā)現(xiàn)大部分補給都留在了外面的貨箱里，身邊僅剩的幾袋水要供應二十多號人，根本不夠。
“系統(tǒng)！系統(tǒng)！“她在意識中焦急地呼喚，“你剛才說這里有地下水源？具體位置在哪？“
【......滋啦......系統(tǒng)能量不足......】
【......水源位于......巖洞最深處......右側巖壁下......】
【......挖掘深度......約三尺......】
溫青青二話不說，抄起一把鐵鍬就往洞內深處跑去。阿史那云見狀，立刻舉著火把跟上。
“師叔？你找什么？“
“水！這下面有水！“溫青青跪在洞窟最右側的巖壁前，開始瘋狂挖掘。松軟的沙土很快被刨開一個大坑，但除了潮濕的沙子外，什么也沒有。
“讓我來！“阿史那云接過鐵鍬，使出吃奶的力氣往下挖。隨著坑越來越深，沙土確實變得越來越濕潤，但依然不見水源。
溫青青急得滿頭大汗。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放棄時，肖珩無聲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
“讓開。“他簡短地說，從腰間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溫青青連忙拉著阿史那云退后幾步。
只見肖珩將短劍插入坑底，手腕輕轉，劍身竟然泛起一層淡淡的藍光！隨著他運勁下壓，堅硬的巖層如同豆腐般被切開。幾下功夫，一個深洞就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這是......“溫青青瞪大了眼睛。
“內力。“肖珩收劍回鞘，語氣平淡得好像在討論天氣，“繼續(xù)挖。“
溫青青和阿史那云趕緊上前，用手扒開松動的沙石。突然，阿史那云驚叫一聲：“出水了！師叔快看！“
果然，一小股清澈的水流正從切口處汩汩涌出，很快就填滿了坑底。溫青青迫不及待地捧起一捧水嘗了嘗——清涼甘甜，完全沒有咸澀味，是上好的地下水！
“王爺！你太厲害了！“她興奮地抬頭，正對上肖珩深邃的目光。火光映照下，他的眼眸如同兩潭幽深的湖水，倒映著她雀躍的身影。
“是你先找到的位置。“他淡淡地說，轉身離去前，卻又補充了一句，“做得不錯。“
這簡單的四個字讓溫青青心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她搖搖頭，趕緊招呼阿史那云用隨身的水囊接水。很快，他們就帶著救命的水回到了人群中間。
阿卜杜勒和其他傷員得到及時救治，情況穩(wěn)定下來。商隊眾人對溫青青和肖珩千恩萬謝，只有溫青青知道，這一切都要歸功于那個時靈時不靈的破系統(tǒng)。
夜幕降臨，沙暴依然在洞外肆虐，但巖洞內卻因人多而顯得溫暖起來。眾人圍著幾處小火堆，分享著有限的食物和水。溫青青坐在靠近洞口的位置，望著外面漆黑一片的沙暴，思緒萬千。
“許夫人。“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溫青青轉頭，看到肖珩不知何時坐到了她身邊，正用一塊布擦拭著他那柄神奇的短劍。
“王爺還沒休息？“她小聲問道，生怕吵醒周圍熟睡的人。
肖珩搖搖頭，目光落在劍刃上：“今夜需有人守夜。“他頓了頓，突然話鋒一轉，“你如何知道巖洞和水源的位置？“
溫青青心頭一跳。該來的總會來。她咬了咬下唇，決定半真半假地回答：“是一種......秘術感應。但很不穩(wěn)定，時靈時不靈。“
肖珩沒有立即回應，只是繼續(xù)擦拭著短劍。就在溫青青以為這個話題已經(jīng)結束時，他突然又開口：“你身上有很多秘密，許夫人。“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溫青青感到后背滲出冷汗，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不追問。“肖珩收劍入鞘，聲音輕得幾乎被風聲淹沒，“每個人都有不愿示人的秘密。只要你的秘密不危及我的隊伍......“
“絕對不會！“溫青青急忙保證，“我發(fā)誓！“
肖珩看了她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了一下：“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溫青青點點頭，靠回巖壁上。奇怪的是，盡管知道身邊坐著的是個能一劍劈開巖石的狠角色，她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眼皮越來越沉，她終于抵擋不住疲憊，沉沉睡去......
“琉璃夫人！真的是您！“
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突然將溫青青從睡夢中驚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波斯商人阿卜杜勒正拄著一根臨時拐杖，蹲在她面前，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什么？“溫青青一時沒反應過來。
“別裝了，大人！“阿卜杜勒激動地搓著手，“小人早就該認出來的！那獨特的琉璃工藝，那精湛的技術......除了傳說中的'琉璃夫人'還能有誰？“
溫青青徹底清醒了，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琉璃夫人？什么鬼？她剛想否認，系統(tǒng)界面突然在腦海中閃爍起來：
【警告！警告！】
【檢測到身份暴露風險！】
【林森曾用化名“琉璃君“在西域活動......滋啦......與波斯琉璃行會結下梁子......】
【建議宿主......謹慎應對......】
溫青青心里把林森罵了一萬遍。這個坑貨前輩到底給她留了多少爛攤子？！
“你認錯人了。“她強作鎮(zhèn)定，壓低聲音道，“我只是個普通商婦，跟著王爺去西域探親的。“
阿卜杜勒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當然，當然！您一定有苦衷才會隱姓埋名！小人絕不會聲張！只是......“他搓著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小人有個不情之請......“
溫青青立刻警覺起來：“什么？“
“小人在月牙泉有個競爭對手，那混蛋總是搶我生意......“阿卜杜勒湊得更近，帶著駱駝味的呼吸噴在溫青青臉上，“如果夫人能傳授一兩手獨特的琉璃技法，讓小人壓過他一頭......“
溫青青正要嚴詞拒絕，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突然搭在了阿卜杜勒肩上。波斯商人渾身一僵，緩緩轉頭，正對上肖珩冰冷的目光。
“打擾女眷休息，是何居心？“肖珩的聲音不大，卻讓阿卜杜勒瞬間面如土色。
“王、王爺恕罪！小人只是......只是來道謝的......“
“道謝需要湊這么近？“肖珩手上微微用力，阿卜杜勒立刻疼得齜牙咧嘴，“滾。“
波斯商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逃回了自己的角落。溫青青長舒一口氣，向肖珩投去感激的目光。
肖珩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她身邊蹲下，聲音壓得極低：“'琉璃夫人'？“
溫青青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聽到了！
“我......“她張口欲辯，卻被肖珩抬手制止。
“明日再說。“他站起身，“繼續(xù)休息吧。“
溫青青望著他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這下好了，秘密保不住了。她郁悶地躺回去，卻再也無法入睡，滿腦子都是明天該如何向肖珩解釋......
天蒙蒙亮時，沙暴終于停了。眾人收拾行裝，準備繼續(xù)趕路。溫青青刻意避開阿卜杜勒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也躲著肖珩探究的眼神，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躲在阿史那云身后。
“師叔，你干嘛老躲著王爺啊？“小狼崽不明所以地問。
“噓！小聲點！“溫青青恨不得捂住他的嘴，“我哪有躲......“
話音未落，趙鋒突然從洞外飛奔進來，臉色凝重：“王爺！有情況！東南方向發(fā)現(xiàn)馬隊！不像商隊，像是......“
“馬匪。“肖珩冷靜地接話，同時迅速下令，“所有人戒備。李樹，帶非戰(zhàn)斗人員躲到洞內深處。趙鋒，檢查武器。“
溫青青心頭一緊。真是禍不單行！剛躲過沙暴，又遇馬匪？她正想跟著侍女們往洞內躲，突然靈光一現(xiàn)。
“等等！“她沖到那堆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琉璃原料前，快速翻找起來，“阿云！幫我找些硝石和硫磺！我記得商隊里有！“
“師叔？現(xiàn)在不是做實驗的時候......“阿史那云一臉茫然。
“快去！“溫青青急得跺腳，“我要做煙霧彈！“
小狼崽雖然不明白“煙霧彈“是什么，但對師叔的信任讓他立刻行動起來。不一會兒，他就從商隊的藥箱里翻出了幾包硝石和硫磺。
溫青青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原料與碎琉璃渣混合，塞進幾個空水囊里，然后加入少量水，迅速扎緊袋口。
“成了！“她擦了擦額頭的汗，將這幾個危險品小心地裝進一個布袋，“阿云，等會兒聽我指令，我讓你扔你就扔，扔完立刻往回跑，明白嗎？“
阿史那云緊張地點點頭，眼睛亮得嚇人。
洞外已經(jīng)傳來了馬蹄聲和粗野的叫罵聲。溫青青悄悄摸到洞口附近，看到肖珩和親衛(wèi)們已經(jīng)擺好了防御陣型。遠處，約二十騎正快速逼近，馬刀在晨光中閃著寒光。
“王爺！“溫青青小聲呼喚，將自制煙霧彈的原理快速解釋了一遍，“等他們靠近到三十步內，讓阿云把這些扔出去，能制造混亂！“
肖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問，只是簡短地點了點頭：“準備。“
馬匪越來越近，已經(jīng)能看清他們猙獰的面容和骯臟的皮甲。領頭的壯漢揮舞著一把彎刀，狂笑著喊道：“把女人和貨留下！饒你們不死！“
“現(xiàn)在！“肖珩一聲令下。
阿史那云像只靈巧的兔子，躥到洞口，用盡全力將幾個水囊扔向馬匪隊伍，然后掉頭就跑。
“什么玩意——“領頭馬匪的話還沒說完，水囊已經(jīng)落地炸開。
砰！砰！砰！
幾聲悶響后，大量濃煙瞬間爆發(fā)出來，混合著碎琉璃渣在空氣中形成一片刺鼻的云霧。馬匪們頓時亂作一團，馬匹受驚嘶鳴，騎手們咳嗽不止，眼淚鼻涕橫流。
“殺！“肖珩抓住時機，帶著親衛(wèi)們沖了出去。他的身形快如鬼魅，短劍出鞘，寒光閃過，領頭馬匪已經(jīng)捂著喉嚨栽下馬背。
溫青青躲在洞口，緊張地注視著戰(zhàn)局。肖珩的武功之高，遠超她的想象。他如同死神般在馬匪群中穿梭，每一劍都精準地收割一條生命。親衛(wèi)們也是訓練有素，很快將混亂的馬匪打得潰不成軍。
不到一刻鐘，戰(zhàn)斗就結束了。大部分馬匪被殺，剩余的幾個倉皇逃竄。肖珩沒有追擊，而是命令親衛(wèi)們檢查傷亡情況。
溫青青這才敢走出巖洞。晨光中，肖珩持劍而立的背影如同一尊戰(zhàn)神雕像，讓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師叔！我們成功了！“阿史那云興奮地蹦到她身邊，“那些馬匪咳得像得了肺癆！王爺太厲害了！“
肖珩似乎聽到了動靜，轉過身來。他的衣袍上沾了幾處血跡，但眼神依然清明冷靜。看到溫青青，他微微頷首：“你的......煙霧彈，很有用。“
這簡短的稱贊讓溫青青心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悅。她小跑過去，想說什么，卻突然注意到肖珩左臂有一道傷口，正緩緩滲出血來。
“你受傷了！“她不假思索地抓住他的手臂，仔細查看。傷口不深，但很長，需要立刻處理。
肖珩似乎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接觸，身體微微僵硬，但沒有抽回手臂：“小傷，不礙事。“
“小傷也會感染！“溫青青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往巖洞走，“我?guī)Я怂帲民R上清理傷口！“
令她意外的是，肖珩竟然順從地跟著她走了。陽光下，兩人的影子一前一后，漸漸融在了一起......